沈念之的意识逐渐涣散，眼角还残留着些许泪光。
可她却感觉到嘴唇上的柔软触感。
何未逢吻了她。
“不行了……”
混沌的意识让沈念之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失去了力气，她仍然能够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沈念之累得想要闭上双眼。
“天还黑着，老婆怎么能说不行呢？”
何未逢低头看着她那散开的黑发，已然将她那白皙的后背遮掩住。
他坏心地伸出左手，抓住她的手腕，食指指腹与中指指腹抵在她的手腕处，感知着她的脉搏。
而他的右手则是将她的长发全部往一旁撩开，使得她那白皙的薄背再一次出现在他的眼前。
她真的很白……
白到仿佛此刻他已经看不到黑暗，只能看到她给他带来的白昼。
“为什么……一次会这么久？”
沈念之被枕头闷得就要喘不过气来，以至于她不得不将脑袋撇向另一边。
重新呼吸到新鲜的空气，心率逐渐恢复了一下，心跳不再快得吓人，沈念之才觉得自己稍微活过来了一些。
“因为黑夜太久。”
何未逢难免轻叹了一声。
可他的眼神却停留在她后背的肩胛骨上，不由得眯了眯双眼，喉间发痒。
接着，沈念之所有的感知全部聚焦于背后的肩胛骨，那一阵痒意让她完全无法忽视。
沈念之难得松了一口气，获得自由的双手向上抓住自己枕着的枕头。
可就在沈念之才刚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她扭过头，想要看清楚何未逢的动作。
“老婆别穿裙子了吧？”
何未逢将她的裙摆往上撩起，那话语听起来似乎是疑问句，可是何未逢的行为里却带着满满的肯定。
这哪是疑问句？
分明是肯定句。
“你别太过分了……”
感觉到右腿肚上有一阵刺痛感，沈念之蹙起眉，话语里已经没什么力气。
听起来细细软软的，若说是阻止，听起来却更像是撒娇。
“没办法，老婆太白了。”
在何未逢的话音刚落下的时候，沈念之抓着眼前的枕头，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
“我还能怎么办呢？老婆这么乖，而我却只是个只想着老婆的混账。”
沈念之感觉到何未逢的声音似乎离她更近了。
下一秒，她就听到了床边传来的脚步声。
她以为……
何未逢会就此打住了。
然而，就在沈念之这么以为的时候，她的双脚脚踝却被他的大掌紧紧地抓住。
而她整个人被他从正中央拉至床边缘，连她被拉动的痕迹都弄皱了床单。
没了枕头，沈念之背对着他，脸颊所及之处，皆是一阵冰凉。
但何未逢毫不客气地将她手中的薄被扯走，让她完全暴露于他的眼中。
他扯走被子的时候，松开的是她的左脚踝。
左脚得了自由，沈念之还想往中央挪。
瞧了她的动作，何未逢嘴角上扬。
“唔！”
沈念之痛呼了一声，眉头蹙起，向后扭头。
却看到他。
沈念之看到了何未逢此时的神情。
黑暗之中，尽管光线不明，可他此时的神情却深深地烙印在了沈念之的脑海里。
就是何未逢的这一个眼神，沈念之的心跳加快了。
她想，她竟是如此喜欢他。
“怎么不出声了？”
他俯身，嘴唇贴着她早已被汗水打湿的鬓角。
在她听来，何未逢好似此时的心情特别愉悦，他的尾音克制不住地上扬。
“你好烦啊……”
她其实很想骂他混账。
可是那些骂人的话，到了嘴边，却又骂不出口了。
她实在不想在他面前展露出如此……放肆的一面。
即使是在此刻。
话到了嘴边的时候，变成了嘟嘟囔囔的一句“你好烦”。
但这在何未逢听起来，却像是在娇嗔。
“我教教老婆怎么骂我好不好？”
何未逢眉头一挑，在她的后颈上落下一吻，又凑近她的耳边，轻声说着。
“为什么……要骂你？”
他这说法，实在是让她觉得奇怪。
沈念之忍不住扭头，想要看清楚此时他脸上的表情。
“因为快乐。”
“比如，老婆现在可以骂我，和我说……”
何未逢眼眸里泛着光，不断在沈念之的耳边说着话。
何未逢在说着这些话的时候，嘴角持续上扬，眼里的笑意不断加深。
听到何未逢在自己耳边说的那些话，沈念之不由得一阵脸红耳热。
她咬咬嘴唇，手肘向后，想要抵挡住他的靠近。
“欲拒还迎？老婆的肢体不协调？手在拒绝我，可是……”
何未逢鼻尖蹭了蹭沈念之的脸颊，胸膛任她推阻，可身体却离她愈加近了。
而因为何未逢说的话，沈念之还特意扭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肘，再顺着背后往下，看到……
他在她的身后。
何未逢的话音里尽是揶揄，沈念之赶紧将视线移开。
哪知，何未逢像是不肯放过她一般，仍在继续逗她。
沈念之看着离自己还有一些距离的枕头，忍不住伸出双手捂住自己的耳朵。
“何未逢你别太过分了，你这个混蛋！”
受不住那一阵阵上升的热意，沈念之闭着眼，想着狠狠骂他一顿。
然而，她却骂不出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