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宁矮了矮身子,将手轻轻抽出,补充道,“妾谢过贤妃娘娘美意,只是,已成定局,便不劳烦了。”
程莞一愣,这是怪上自己了?
随即淡淡笑了一下,不置可否。
小蝶立在一旁正欲上前,被程莞一个眼神挡了回去。
林芝宇也是没有料到夏宁会有此番反应,只拱手向程莞道:“禀贤妃娘娘,微臣制了一些安胎丸,特来奉上。”
夏宁的眼眸一柔,望着林芝宇。
程莞伸手接过看了一眼,递给丝雨,“林太医有心了。你且与夏贵人好生交代一番如何服用,本宫就先回去了。”
林芝宇躬身送了程莞,回眸瞧着诸人都已就位,只剩夏宁愣在原地还在望着程莞的方向,轻声道:“我原以为,贤妃娘娘会查明真相,没想到就这么查也不查……”
林芝宇拱着手低声道:“此番是陛下的决议,所以……”
夏宁摇了摇手,“罢了,原本,这后宫诸人,便没有什么可指望的。”
说完,她朝着林芝宇屈了屈膝,转身走向马车。
“珍重。”
林芝宇低低的叮嘱。
夏宁的身形顿了顿,登上了马车。
这些日子,许是太顺了,才让自己着了那柳珺瑶的道。
丝雨嘟着嘴虚扶着夏宁的手臂坐下,夏宁轻轻点了下她的眉心,“好了,此番是不小心着了别人的道,待本宫平安产下皇子,再让你去报仇。”
丝雨破涕为笑,自家主子还从未说过如此狠话呢。
……
小蝶立在程莞的身侧,不满道:“这夏贵人也太不知好歹了。昔日娘娘仁善,待她有多好,是忘了吗?今日之事,又不是娘娘的决定。”
程莞苦笑着摇着团扇,“算了,若是她明事理一些,本宫还去劳心劳力查查这事情原委,如今她自己斩断与本宫的情义,那便随她去吧。”
自己又不是大善人,没必要热脸贴她那冷屁股!
但愿她能平安回宫吧。
想到那血可能是鸡血,程莞往门口望了一眼,这路上大概是不太平的吧?
……
果然,次日傍晚,便传来消息,夏贵人乘坐的马车,不小心硌了石头,差点翻车。幸好,夏贵人那会儿坐的疲乏,正和丝雨徒步走着。
夏贵人吓了一跳,如今在驿站歇息。
宴凌云正应姜韬的邀请外出,只停顿了下,对着姚霆交代道:“你多些人,务必护其周全。毕竟,她还怀着孤的骨肉。”
姚霆抱拳应下。
想到昨夜收到柳珺瑶传递的消息,他最终决定还是亲自会一会她。
柳珺瑶当时满脸惊讶,“竟然是你?”转而又恍然大悟,“是了,你和宫里的那位本就是一母同胞,是你也不奇怪!”
想到自己初次找到他时,被他一口回绝,柳珺瑶挑衅道:“少主这是为了什么?父母之死尚且不顾,本宫来想想。”说着,状似思索,故意惊讶道:“是为了女人对不对?卢桦?”
“哈哈哈哈哈哈……”
姚霆看着她得意忘形的模样,上前掐着她的脖子,她顿时满脸涨红,连连求饶,“二哥,我错了,我错了!”
姚霆冷冷地回道:“不要叫我二哥。”
柳珺瑶抚摸着自己的脖颈,唇边藏起一丝笑意。其实也不难猜,那么坚定的一个人,忽然转了性子,能为了什么?如自己是为了大哥一般,他定然也有他的心头好!
这宫里的女子,不过那么几个,唯一一个有可能有交集的,便是同从宁州出来的卢桦!
“少主大人,瑶儿想让那夏宁死在回宫的路上,至少,失了孩子。这样以后咱们的宸儿岂不是少了个竞争对手?”
那宴清每日护得严实,她没有办法,那夏宁应该不在话下吧?
姚霆闻言,只简单回了个:“好!”
回身离开时,“离她远点!”
柳珺瑶掩面笑着,矮了矮身子,“是,二哥。”
姚霆一道凌厉的眼神投来,柳珺瑶缩了缩脖子,未出声音。
如此想着,刚行至游廊拐角,又遇上那柳珺瑶。
只见她冷冷笑着,“看起来少主的能力也不过如此,连人都认不清!”
姚霆拱手行礼,不欲与她争辩,夏宁又不是孤身回宫,失手也在意料之中。
擦身而过之际,柳珺瑶开口道:“没办法了吗?”
姚霆沉默了下,没有出声,直接离开。
……
程莞忖着,宴凌云已经连续多日夜夜外出,私下召了林芝宇询问情况,林芝宇吞吞吐吐,不肯言明。
程莞摇了摇手,叹道:“罢了,陛下自有自己的决定。”
看着林芝宇躬身出去,程莞心中有了盘算。
次日一早,她早早地煮了醒酒汤,给宴凌云送过去。
“陛下,这几日您政务繁忙,清儿守在这院里,很是无聊。因此,今日,妾想带着他出去耍上一天。”
宴凌云轻轻揉着眉心,微闭着眼,“此等小事,你自己做主便可。”
程莞低眉应下,建议道:“您是头疾犯了吗?妾今日不去,帮您揉揉?”
宴凌云慵懒的靠在凭几上,“你去吧,让李武派几个人跟着你。”
“谢陛下。”
眼眸扫着程莞的身影,宴凌云轻轻开口,“柴录,你跟李武交代下,仔细着贤妃和大皇子的安全。”
柴录含着笑意应下,躬身退下。
“小安子,去把姜韬叫来。”
小安子忙不迭地应下。
不一会儿,姜韬便带着一头戴帷帽之人进了宴凌云的居所。
宴凌云轻轻蹙眉,瞪了一眼姜韬。
姜韬讪笑着,后退了几步,直接出去。
宴凌云抬了抬手,“到孤身边来。”
帷帽之下,传出柔柔的一声,“是。”
刚一靠近,宴凌云稍一用力,便将佳人拥入怀中,“有没有想孤?”
帷帽轻轻摇动,宴凌云颇觉碍事,伸手一捞,便将帷帽丢了出去,露出一张惊为天人的面庞。
媚眼如丝,含羞带怯,颇有几分柳珺瑶的风采,仔细看,却又有程莞那样的温婉柔情!
宴凌云心中一动,托起她的小脸,轻轻吻了上去。
怀中的娇人,身姿傲人,不一会儿便被吻得失了形,软绵绵地贴在宴凌云的胸膛上喘息。
宴凌云抬手摩挲着她的后背,言笑晏晏,“娇儿既已来了,以后便跟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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