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临边境,烽火连天,战鼓擂动。
半个月后,北临的军情如一道惊雷,划破了京城的宁静。
传信的士兵快马加鞭,一路风尘仆仆,当军情送达京城之时,整个朝堂都为之震动。
皇上坐在龙椅之上,听到北临的紧急军情,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阴沉得让人喘不过气。
那紧蹙的眉头,如同一座巍峨的山峰,透露着深深的忧虑与不安。
他担忧的不仅是北临,还有那个他一手带大的幼弟。
他从十五岁起,便为了大魏,守了北临十年,将一个战乱的破败之地,经营成了富庶之地。
本以为,他如今得偿所愿,回京以后,他还能逗弄他几天。
却不想,金国与北狄狼子野心,早就穿了一条裤子。
试图破开大魏的关卡。
早朝之上,气氛凝重得如同凝固的冰块。
大臣们噤若寒蝉,不敢发出一丝声响,生怕一张嘴便触怒了龙颜。
皇上的目光如利剑般扫过群臣,最后落在兵部尚书和户部尚书身上。
“兵部尚书、户部尚书,太子,随朕去御书房议事。”皇上的声音低沉而威严,不容置疑。
两位尚书心中一凛,深知此事重大,连忙跟随皇上来到御书房。
御书房内,龙涎香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却无法缓解紧张的气氛。
皇上坐在书桌后,脸色依旧阴沉,那眼神中透露出的凌厉,让两位尚书不寒而栗。
“北临军情紧急,金国与北狄人凶残好斗,且又集结了数十万大军对北临虎视眈眈,尔等有何良策?”
皇上面色阴沉,盯着他们几人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兵部尚书抿了抿嘴,上前一步拱手道:“陛下,敌军来势汹汹,北临王虽屡战屡胜,但如今兵力太过悬殊。
短时间内,或可应付,但恐难以长久支撑。臣以为,当速速调兵遣将,增援北临。”
兵部尚书瞥了眼皇上的脸色,见他面色不似刚刚那般阴沉,心知自己这把赌对了。
众人虽心知肚明皇上年迈体衰,北临王正值好年岁。
对太子来说,有这么一个军功卓著的长辈,是个潜在的威胁。
可他敢打赌,哪怕皇上心知肚明,王爷是个潜在的威胁,可皇上却并非会眼睁睁看着王爷折在北临。
听到兵部尚书这话,户部尚书则是为难了。
只见户部尚书则面露难色,道:“陛下,如今国库并不充盈,若要调兵遣将,军需粮草恐难以为继。
从京城到北临,一则路途遥远,远水解不了近渴。
二则天气越来越恶劣,行军路上本就艰难,残羹冷炙无法下咽,待将士们到了北临,恐怕也是无济于事啊!”
皇上听后,陷入了沉思。
良久,他才转头太子,盯着他缓缓问道:
“太子,你如何看?”
太子被点名,连忙拱手,“回父皇,儿臣以为,北临是大魏的另一个国门。
若北临城破,京城也安稳不了多久,皇叔在北临征战十年,对敌军的了解,自然要比其他将士们多。
儿臣以为,父皇可以从北临周边的府去筹集粮草送去北临,再派一支军队轻装简阵,日夜兼程赶往北临,无论如何,都要抱住北临。”
太子说完,低头立在一旁,等着皇上下令。
而皇上,则在御书房中,来回踱步,一边琢磨可行之策,一边将三人的话,在心里揉碎了掰扯。
他深知,北临若失,京城将危在旦夕。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御书房中的灯火一直亮着。
“爱卿可有把握,能在江南筹集到足够的粮草?”
“臣没有把握!”户部尚书如实说道。
江南的官场虽然被北临王与大皇子清扫了一番。
可如今那些粮食,还是握在大户与巨商手中。
若是那些人不松口,他其实,还真是鞭长莫及。
毕竟,京城里一道指令下去,那些人能执行个三分,都算好的了。
“哼,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朕养着你们有什么用?”
“啪——”
皇上一拍桌子,指着底下的二位尚书大人痛骂起来。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二位大人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太子见状也跟着跪下,“父皇息怒!”
“息怒?朕息怒有什么用?”
“朕干脆被你们气死了算了,北临敌军压境,眼看就要破城了,朕的亲兄弟,守在北临十年。
而京城的你们呢,吃的膀大腰圆,毫无作为,就连江南的巨贪,也是朕的兄弟掀了底细。
你们呢,你们干了什么?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你们替朕办了什么事儿,筹集粮草都办不到,朕留着你的脑袋做什么?
放那儿当摆设吗?朕看你们除了吃喝睡女人,就会说皇上息怒了!”
皇上气的胸口上下起伏着,手边的东西随手捡起来就往下扔。
“嘭——”
“嘭嘭——”
户部尚书的额头被镇纸砸了一个三角口子,血顿时就下来了。
太子与兵部尚书也未能幸免,均被御案上的东西砸了脑袋。
皇上站在上首,骂够了,砸够了,看着底下跪着的人,心里那口郁气才算顺了些。
目光在三人身上切换许久,才缓缓开口道:“兵部尚书,速速拟出就近的调兵之策,务必确保北临不失。”
“老臣遵旨!”兵部尚书连忙磕头应声。
“户部尚书回去,想尽一切联络北临府周边的府,趁着河面尚未结冰,从江南走水路送粮草去北临。”
“臣遵旨!”户部尚书被砸了脑袋,这会儿,也不敢再有意见了。
见他们答应的殷勤,皇上这才说道:“你们二人,一人负责调兵遣将,一人想办法筹集军需粮草,十日之内,粮草不得有误。”
“臣遵旨!”
两位尚书离开御书房后,这才敢撩起袖子,沾一沾脑门上的汗水。
趁着月色,行色匆匆的出了宫门。
而皇上与太子二人,则是在御书房里,待了一夜。
这一夜,谁也不知道,皇上究竟与太子说了什么?
只知道,太子早上从御书房里出来时,脑袋上的血迹都干涸了。
北临的战事起,不止牵动着上位者的心神。
京城中的百姓们,也感受到了战争的阴影。街头巷尾,人们议论纷纷,心中充满了担忧。
而长乐宫里,皇后听闻北临战事艰难,且皇上又要派兵增援时,脸色阴沉的可怕。
第二天夜里,便换了宫女的衣裳,秘密出了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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