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安宫
“皇上,臣妾真的不知姐姐到底是怎么了,她不愿意回来,那也不是臣妾的罪啊!皇上……”
朱允浩一回到乾安宫,便把气撒在杜芷柔身上,满脸都是怒意。
杜芷柔吓到不行,两腿直接发软跪下。
她哭的稀里哗啦的,梨花带雨一般。
朱允浩原本就在朝堂之上受了窝囊气,这会儿回来看到杜芷柔,心里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因此,他也不想怜香惜玉,心情烦躁得很。
“若不是朕念在你平时伺候好朕的份上,朕才能保你一命,如今你应该待在大牢里!”
“杜鲁逃狱,杜府上下上百余口人命,全部攥在你的手中,你现在居然跟朕说,你找不回皇后!”
朱允浩气到不行,随手又砸落一只茶杯。
那是一只琉璃杯,差点就砸在杜芷柔的脸上,结果不堪设想。
杜芷柔吓得连闪躲都不敢,只是垂眸紧紧抱住朱允浩的大腿,苦苦哀求着:
“皇上,臣妾真的知错了!臣妾向您保证,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臣妾都会带姐姐回宫!”
朱允浩自然是想听到这样的话,但他也不想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杜芷柔身上,马上就唤来了刘公公。
“刘公公,你这样……”
两人简单交流了一小会儿,刘公公便笑眯眯地点点头,迅速离开。
“柔妃,不是朕说你,早知道你还不如你姐姐,当初朕就不应该被你迷惑!
你知道今天乔氏在做什么?她在朝堂之上,公然扬言要换掉朕!”
待刘公公走后,朱允浩的气还没有消退。
他一脚踢开跪在地上的杜芷柔,阴沉的脸上随即笼罩着一层浓浓的怒意。
那一瞬,朱允浩想捏死杜芷柔的心都有。
要怪就只能怪他自己眼盲心瞎,居然会认识杜芷柔,还被她的美色魅惑。
论姿色,杜轻宛可以算得上是倾国倾城。
她那闭月羞花、沉鱼落雁的绝世容颜,又岂是杜芷柔可以相提并论的?
“皇上,求您再给臣妾一个机会吧?
臣妾真的知道错了,皇上……”
“臣妾以性命担保,只要姐姐肯回宫,我愿意替姐姐嫁到楼兰去……”
令朱允浩感到彻底震惊的是,杜芷柔为了活命,居然连替嫁都说得出来。
她其实也没辙,只能豁出去了。
保住小命要紧。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此话当真?柔妃,你切莫出尔反尔!”
朱允浩还是有些不可置信,满脸狐疑地注视着杜芷柔,但心里却是有几分窃喜。
杜芷柔早就惶恐至极,哪里还敢欺瞒朱允浩,马上就小鸡啄食似的点点头保证道:
“臣妾敢发毒誓,绝不食言!若如臣妾反悔,必定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为了博得朱允浩的深度信任,杜芷柔不得不发毒誓,以表自己的坚决态度。
朱允浩当真也信了,赶忙心疼地将她扶起,赔着笑脸哄起来。
“哎呀,柔妃,朕方才只是一时恼怒,火气大了点,朕没伤着你吧?”
不得不说,朱允浩还是个合格的舔狗。
看到杜芷柔可怜巴巴的,顿时也腆着一张脸上去哄她,但心里着实又有些恶心自己。
“臣妾没事儿,只要皇上您不再生臣妾的气就好了。”
杜芷柔踉跄着起身,趁着腿软的工夫,顺势倒在朱允浩怀里,轻轻娇嗔着。
朱允浩最是受不了这一番撩拨,顿时就浑身血液沸腾,忍不住一把将杜芷柔打横抱起。
“爱妃,朕让你受委屈了……”
“皇上,您讨厌啦……”
不过片刻的工夫,乾安宫内便传来阵阵此起彼伏的鱼龙戏水声。
……
邺城某院落
“你们到底是谁?…你们为何要绑我?”
杜鲁醒来的时候,正躺在一张破旧的木榻上,全身撕裂一般疼痛不堪。
看到完颜宏泽和阿宝时,他下意识往后缩了缩,眼里随即布满戒备。
“放肆!他是我们楼兰的大王,不得无礼!”
阿宝见不得自己的主子被误会,马上就忍不住拔剑指向杜鲁,语气非常沉冷。
但下一秒马上就被完颜宏泽制止住了。
“阿宝,不得对杜将军无礼,他可是王后的亲生父亲。”
完颜宏泽轻轻压下阿宝的利剑,微笑地注视着杜鲁说道,脸上没有丝毫的恶意。
杜鲁闻言,霎时间也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但他心意已决,还是不想领完颜宏泽的这个人情,无奈地开口道:
“你们走吧,杜府还有上百余口性命等着我去救,我是绝对不会走的。
如果我现在就跟你们走,那就意味着我要牺牲那么多人的性命。
况且,我还有七十多岁的老母亲,现在还关押在天牢中。唉!”
杜鲁说着说着,突然间就忍不住长叹一声。
他又何尝不想活命?
但事实残酷地摆在他眼前。
他总不能为了一己之私,彻底牺牲掉整个杜府吧?
“放肆!若不是杜姑娘请求我们大王前来救你,你以为我们会自讨没趣吗?”
阿宝着实有些看不惯杜鲁,见杜鲁丝毫不领情,还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顿时就怒了。
刚想拔剑,又被完颜宏泽一把止住。
“阿宝!你住嘴!不得对杜将军无礼!”
完颜宏泽悄然给阿宝使了个眼色,示意阿宝先出去之后,他才故作微笑地注视着杜鲁。
“杜将军,本王知道你们杜家三代忠烈。
但狗皇帝罪孽深重,早已彻底失去民心。
如若你与我们楼兰合作,想必能做出一番利于天下黎民百姓的大业。”
“实不相瞒,令千金只是求本王前来求你,但本王更想与你共谋天下大计。”
完颜宏泽没有隐瞒,他自信杜鲁会跟自己合作。
毕竟,他有足够的胜算,坚信自己能赢的这场博弈。
“你是想造反?”
杜鲁虽然是个粗鄙之人,但也能听懂完颜宏泽话里话外的意思,不由得一阵不寒而栗。
完颜宏泽只是淡然一笑,自顾自玩弄自己的手指甲,轻轻吹了吹,漫不经心道:
“怎能说是造反呢?我楼兰虽小,但也不曾向你们大邺俯首称过臣,我们依然是独立的一个国家。”
“那又有什么区别?你们还不是想吞并我们大邺?简直可笑至极!”
完颜宏泽的话语刚落,杜鲁便迅速反驳。
他的脸色异常沉冷,敌意渐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