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眼下我们该如何是好?
北国最近动作甚是嚣张,他们还扬言要灭了我大邺。”
“老奴最近出宫采买,也道听途说得到一些消息,说北国已经派了细作来到邺城。
城中好些寻常百姓家的女子,也有好些个被他们凌辱,甚至都选择轻生了。”
“老百姓怨声连天,都恨不得马上灭掉北国,还大邺一个太平盛世。”
确定朱亚杰离开后,齐公公赶紧上前,小心翼翼地说着话,心里七上八下的。
他知道乔太后此时正在气头上,自然不敢跟她禀报更多情况。
但北国最近屡屡来犯一事,事关大邺江山社稷,齐公公认为还是有必要告知乔太后。
乔太后闻言,顿时也陷入了沉思。
齐公公见状,赶紧伸手轻轻替她揉捏双肩。
片刻之后,乔太后缓缓睁开双眸,无力道:
“安远王这是要逼死哀家!看来,哀家要尽快扶持长宁王登基才是明智之举了!唉!”
“太后娘娘英明。”
刘公公也认为,眼下大邺只有选出一位有能力的君王,才能在某种程度上威慑北国。
“楼兰那边,我们也不能小觑。最近他们有什么动静吗?
皇帝和杜轻宛那个小贱人现在有何进展?”
莫名其妙地,乔太后突然想起朱允浩和杜轻宛,眼神随即明亮不少。
暂且不说乔太后要继续扶持朱允浩坐稳皇位,但得到杜轻宛,就能稳住大邺江山社稷,这是乔太后最想做的事。
朱允浩可以没有,但绝对不能让杜轻宛继续留在楼兰。
“回禀太后娘娘,暗影前些日子来报,皇上龙体欠安,正在杜轻宛那个小贱人的医馆里救治,但应该没有大碍了。”
前段时间,乔太后被[归心毒蛊]反噬得十分厉害,生怕她听到朱允浩染了瘟疫命悬一线的事情之后,会突然背过气,齐公公只好将此消息压了下来。
如今乔太后突然问起,齐公公自然不敢再继续隐瞒,于是便一五一十禀报了。
如同齐公公想象的一般,乔太后听到朱允浩没事,还跟杜轻宛在一块,瞬间露出一丝浅笑,满意地点点头。
“那就通知暗影,尽快行动吧!大邺如今风雨飘摇,我们不得不抓紧时间行动了!”
“是,太后娘娘。”
很快,齐公公便笑吟吟转身离开仁安宫。
这时,田嬷嬷刚好端上来一碗汤药。
“太后娘娘,这是张太医亲自给您熬煮的汤药,您趁热喝了吧?”
“张太医说了,这药您必须一日三服,不然您还是会咳血,甚至……”
田嬷嬷一边将汤药递给乔太后,一边小心翼翼说着话。
但说着说着,她就不敢继续往下说了。
用脚趾头想,乔太后也知道,自己这具身体也支撑不了多久了。
她没好气地瞥一眼田嬷嬷,缓缓将汤药送入唇边,一饮而尽,厉声反问道:
“甚至什么?不就是一死吗?只要杜轻宛那个小贱人能够回宫,哀家就算死了又如何?”
“可……”
田嬷嬷还是有些担心,欲言又止。
在田嬷嬷看来,乔太后只是听信了江北恒的话,其实杜轻宛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神。
“别可是了,哀家让你去办的事情怎样了?”
乔太后不喜欢说话说到一半,顿时就有些不耐烦了,重重将汤碗放在小桌上,眸色沉冷。
提及此事,田嬷嬷紧绷的神经随即舒展一些,脸上也开始洋溢着一些笑容。
“回禀太后娘娘,江北恒已经被我们的人带回来,现在就关在天牢里。”
为了抓住江北恒,田嬷嬷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将他押回大邺的。
如今大邺今非昔比,乔太后在朝中也说不上话,田嬷嬷心里自是十分着急。
若不是乔太后一直反复强调,千万不能便宜了江北恒,估计田嬷嬷早就让人弄死他了。
“扶哀家去天牢!”
“是,太后娘娘。”
很快,乔太后便站在了江北恒的面前。
天牢阴暗潮湿,江北恒虽然独住一间牢房,但终究是不见天日,整个人都跟着阴暗发霉了。
他浑身上下都是皮开肉绽的,红的黑的血渍一大片一大片,乔太后见了甚至有些作呕。
“妖后!赶紧放我出去!你们害死我江家十余口,我要杀了你们!”
江北恒最近每日都被狱卒严刑拷打,早就奄奄一息。
但突然见到乔太后,他还是免不了要反应过激,使尽全身力气从地上爬起来,双手紧紧握着厚实的铁门,歇斯底里咆哮着。
被江北恒这么一阵狂吼,乔太后瞬间吓得不轻,脸色骤然煞白成死灰色。
见状,田嬷嬷不由得一阵愤怒,指着江北恒的鼻子便厉声斥责开来:
“大胆江北恒!死到临头居然还敢口出狂言!
来人呐!继续给他上大刑伺候!”
令江北恒感到彻底惶恐的是,乔太后还没来得及发话,田嬷嬷竟抢先一步让他再次受刑。
这些日子以来,他已经领教过多次田嬷嬷的狠毒。
他曾经还一度以为,那是乔太后授意的。
如今看来,自己沦为丧家之犬,暂且不说田嬷嬷有没有乔太后指使,随便是街边的一条疯狗,估计都能肆无忌惮将自己撕碎。
很快,几个狱卒便迅速打开牢房小门,一下子便将他的双手捆绑架在刑台上。
“啊!”
“毒妇!妖后!我要杀了你们!放开我……”
伴随着无数鞭子落在身上,江北恒忍不住发出声声惨叫,但嘴里还不忘了要报仇雪恨。
乔太后被蛊虫反噬身子无比虚弱,自是听不得这般惨烈的喊叫声,于是便抬手示意狱卒停止毒打江北恒。
“江北恒,哀家跟你曾经说过的话,你难道都忘了?
你若是识趣一点,主动替哀家解了这[归心毒蛊]反噬之苦,哀家兴许可以饶你一命。”
大邺江山不保,乔太后自是不敢现在就死。
她不仅要看到杜轻宛回到大邺,还要看到长宁王坐在龙椅上。
但江北恒就像吃了定心丸一般,压根就没有搭理乔太后,用力呸一声,冷笑道:
“妖后!你当真以为那[归心毒蛊]反噬之苦那么好解?
杜轻宛天生凤格,即便她中了此蛊,顶多是夜夜蛊虫蚀骨,夜不能寐罢了,她根本不会死!”
“至于你,只要杜轻宛不痛苦,那就是你受尽所有折磨!哈哈……”
江北恒说到最后,竟然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但眼眶里却噙满泪水。
他依然无法接受自己江家十余口,活生生被眼前这个恶毒的乔太后赶尽杀绝。
每次一想到这些,江北恒就恨不得一头撞死在墙上。
但很多时候,他还是心存一丝丝微乎其微的复仇念想,选择继续苟且偷生。
“疯了!他简直疯了!来人!给哀家狠狠地打!打到他松口为止!”
乔太后气不过,厉声交代狱卒两句话,很快就愤怒转身离开了。
狱卒不敢抗旨,扬起马鞭对着江北恒就是一阵猛抽,面部极其狰狞。
不过片刻的工夫,牢房内血腥味渐浓,哀嚎声一阵接着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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