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魂幡中的阴灵平时就是用死魂饲养的,怨气和戾气就是它们的本体,它们也是神魂和灵体的克星。
就算一个活生生的修士丢进万魂幡里,他的神魂也会被万千阴灵撞出来,然后成为它们的食物和养分。
而失去躯壳和元婴庇护的神魂,在它们面前,脆弱得跟婴儿一样。
不一会儿,田不言的神魂就被撕扯成了一块烂布,随时都有崩溃的危险。
付愁看够了,这才给万魂幡中的阴灵下令,不可再动他。
那些阴灵虽然心有不甘,但还算听话。
纷纷退到一边,只是那一双双冒着隐含绿光的眸子,仍旧一瞬不瞬地盯着田不言的灵体。
渴望、贪婪,只要付愁准许,它们就会立即如饿狼一般扑上去。
“你这得看好了,小心经过这一番磨炼,反而让他的神魂变强大,到时可就不好控制了。”
云向晚想到这一点,于是提醒一句。
她也不想付愁玩着玩着,养出一个大爹。
毕竟云向晚和田不言也有仇呢,她也不想每一天,自己在哪正做着事呢,田不言突然冒出来捅她一刀。
所以她从来不做这种留着仇人慢慢折磨的事。
不过,她倒是能理解付愁的心情。
那可是三百多口人,经过几百年的沉淀啊。
肯定不甘心就那么送田不言这个罪魁祸首去死。
“我已经决定好了,离开丹王城,然后去冰天雪原之中,寻一洞府。我要日日守着他,留着他一点气息,让他每时每刻都活在痛苦之中!”
付愁说出自己的想法。
“你……就不打算重新开始新生活吗?”
云向晚试探性地问道。
付愁苦笑着摇摇头。
“什么新生活?从金家满门被灭那一刻起,我的人生就只有仇恨。”
“不对,你想想,你若是不努力修炼,到时寿元将近,你还怎么折磨田不言?”
云向晚说不来大道理,就另辟蹊径。
“他可是灭了你全家啊,不多折磨他几千年够本吗?”
“啊?”
付愁愣住,他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
“相反,你若是突破元婴了,亦或是飞升了,长生不老了,那岂不是可以折磨田不言很多很多年?”
“而且田不言要是看着你节节攀升,力压群雄,修为盖世,那他心里会不会难受得要死?”
“前辈,光是身体折磨还远远不够,心灵折磨才是让人最难受的哦。”
云向晚循循善诱,而后见付愁醍醐灌顶的表情,她知道他大概是悟了。
她扬唇一笑,随即又叫萧暨白将手里的元婴躯壳丢给一旁眼巴巴的火蟒。
“神魂给你,元婴躯壳给你,但田不言的空间戒指可要归我了哈。”
她云向晚从来就不是肯吃亏的主儿,只不过和付愁、火蟒所求的不一样而已。
“自然是要给你的。”
付愁说罢,伸手一招,田不言身体上的空间戒指就飞到了云向晚面前。
云向晚笑呵呵地收下。
“两位公子,你们稍等。”
付愁说罢,转头去把田不言散落在外面的小鼎,还有阵法,都一块给云向晚收了来。
“外面还有两套阵法,需要我去取来吗?”
云向晚摇摇头。“不用了,那两套阵法在,可以保这里短时间内不被发现。”
而且她并不是这里的主人,没有资格替火蟒做决定。
“替我留个门。”
而火蟒也只说了句。
“对了,两位前辈,你们得发一个心魔誓,不能向任何人透露任何关于我和阿白的信息,否则天打五雷轰,身死道消,灰飞烟灭。”
云向晚还是得给自己加一个保障。
“可以的。”
付愁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开始发心魔誓。
只有火蟒则是傲气十足的哼了一声。
“处心积虑要背叛你的人,你再小心防备都没用。”
他说这话时,还不着痕迹地瞥了眼对面的付愁。
显然这话就是说给他听的。
而这时,付愁的心魔誓已经生成了,微光在瞬间就钻进了他的眉心间。
“蟒兄,该你了。”
这会儿,该付愁催火蟒了。
“发誓就发誓,本座问心无愧。”
等火蟒也发完心魔誓后,云向晚就牵起萧暨白的手,准备打道回府。
“等等,我早年间在这岩浆底发现了一件东西,没参透,就送给你,权当谢礼了。”
火蟒甚至没有云向晚两人的帮助,他们极有可能反被田不言拿下。
之前的火髓晶,已经有灵泉水弥补。
今日的再一次出手相助,就成了人情。
“嗯?在哪?”
云向晚最喜欢那种没参透的宝物了,
跟开盲盒一样,往往充满惊喜。
“稍等。”
……
云向晚和萧暨白回到丹王府的时候,刚好遇到了田猛。
别说,刚刚才屠了人家老子,现在来了儿子,她还怪心虚的。
“晚夜,听说你已经炼不出劫丹了啊?”
田猛一开口就是老阴阳怪气了。
云向晚一脸沉痛地点点头。
“是啊,我炼不出来。以后,就只有丹王前辈能炼出劫丹了。”
“哈哈哈……我就说你不过是运气好而已,实际上就是个不堪重任的草包小白脸。”
田猛双手环胸,那张和田不言有四五分相似的脸上,充满傲然和不屑。
不过这人和他祖父显然不是一个层次的。
蠢得有些可爱。
“所以,你到底要说什么?”
云向晚不解。
找她,然后就说一堆废话?
“晚夜,七天,不,六天后,就是你的死期。这期间,也希望你夹起尾巴做人,否则小爷不介意提前教训教训你。”
田猛阴恻恻地说道。
“啊?没必要吧?”
云向晚露出一脸害怕的表情,同时死死抓住萧暨白的手,就怕他一个冲动,把田猛给捏死了。
田猛又准备给云向晚撂狠话,但莫名的一个激灵,心里犯怵,只干巴巴地丢下一句。
“你给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