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为我做事,我予你无上机缘。要么我现在就杀了你,再去寻一有缘人。”
阿圣当初找到霍博延时,冰冷地说出这句话。当时的霍博延刚刚在天骄大战上输给了孟景随,心中充满了不甘和怨恨。当听到“无上机缘”这个词时,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后来,他确实获得了机缘,灵根品质提升了十个百分点,成功进入了顶级天才的行列。
然而,他并不知道与他交易的阿圣其实是一个恶魔。
根据阿圣的记忆线索,可以推断出当时他刚刚从域外回来,一方面要逃避阿临的追杀,另一方面还要为魔族效力。他如此卑微狼狈,正是因为当初背叛主神后遭到了反噬。
而魔族曾经向他承诺,只要主神陨落,他们不仅会治愈他,还会让圣临大陆成为四级修真界。
四级修真界啊,那可是阿圣梦寐以求、心驰神往的境界。
如果能够成为四级修真界的天道规则,那么他将来踏入混沌主宰界的时候,就不再会被人看不起,遭受别人的耻笑!
然而,他显然过高估计了魔族的信誉和能力。
实际上,魔族根本无法修复他受损的根基。这些创伤将会如影随形地伴随着他,时刻提醒着他曾经背叛过那位创造他的主神!
阿圣被逼迫得越来越疯狂,越来越不择手段。
而霍博延因为一个错误的念头,陷入了无法自拔的泥潭之中。
在他的记忆里,当他第一次得知自己需要做的事情竟然是危害整个修士族群的大恶事时,他曾经拒绝过,也反抗过。
但是,毫无悬念地,他很快就被阿圣彻底驯服了。
霍博延竭尽全力减少仙剑宗的参与人数,但无上秘宝和机缘的消息一旦传播开来,局势便完全超出了他的掌控范围。
无奈之下,只能顺其自然。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变得麻木不仁,最后甚至对这一切都毫不在意了。
令他感到震惊的是,孟景随竟然从那危机四伏的圣澜秘境之中走了出来!
这一事实让他倍感惊诧和恐慌。
于是,霍博延曾多次试图接近并试探孟景随,就怕他在圣澜秘境中发现了什么。
好在孟景随似乎对在秘境中的经历记忆模糊不清,好像遭受过什么重击,导致记忆出现了缺失。
当霍博延得知这个消息时,心中不禁松了一口气。
此时此刻,他与孟景随在天赋方面旗鼓相当,于是他下定决心要将全部精力投入到修炼之中,渴望有朝一日能够超越孟景随,成为那个令人仰望的存在。
可是,无论他怎样拼命努力、甚至闭关修行,却总是无法摆脱孟景随的阴影,始终落在后面。
霍博延自认为自己本应光芒四射,却因为孟景随的存在而被压制,难以崭露头角。
毕竟,孟景随比他更早一百年突破元婴境界,并且在那之后便全身心投入到域外与圣临大陆之间的结界修复工作当中。
由于他是这片大陆上独一无二的空间系灵根修士,由他亲手修复的结界完美地契合了大道规则,坚固无比,使得那些来自域外的天魔们想要突破这道结界变得异常艰难。
就在这时,阿圣再次找到了他,并将一种名为域外魔毒的恐怖之物交到了他手中。
同时,再度给他留下了一个残酷的抉择。
要么让孟景随去死 ,要么就是他自己身败名裂后逐步走向灭亡,只能两者选其一。
已经做过一次选择的霍博延再做一次选择,好像没那么难了。
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前者,只不过恰逢孟景随突破化神,没能第一时间要了他的命。
看完他的记忆后,云向晚豁然起身,居高临下地看和脸色苍白,再度倒地的霍博延。
久久没有言语。
而回过来的霍博延手脚并用地爬起来,重新跪好。
他声音沙哑。
“既然云长老什么都知道了,那便杀了我吧。”
这些年,他无一日不活在良心的谴责当中。
但他没有办法啊,只能眼睁睁看着一批又一批的人族天骄前去送死。
虽然那些人没有直接死在他手里,但终究和他脱不了干系。
“霍博延,你可知域外天魔还有多久能突破结界?”
云向晚没有动手杀他,而是这么问道。
霍博延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坦然接受自己的结局。
“最多一年,但有孟宗主出手加固结界的话,还能再撑个两年。”
空间内有五百倍时间流速,外界三年,足够了。
“我现在不会杀你,待人族和域外天魔开战时,你知道该怎么做。”
云向晚意有所指。
“我会死在域外战场上。”
霍博延一瞬间挺直脊背,语气中不乏感激的意味儿。
“云长老,谢谢,谢谢你给我一个如此体面的死法。”
如此,就算到了下面去见了那些人族天骄和仙剑宗列位祖师,他也能减轻些许罪孽。
云向晚从屋内出来的时候,第一时间就看到了霍无上不安的脸。
“云长老,我爹他……”
“你爹在里面呢。”
云向晚瞥了一眼屋内,随即头也不回地举步离去。
霍无伤欲言又止,随即快速跑进屋内。
这会儿的霍博延已经重新坐回圈椅上,手里还怡然自得地端着一杯茶。
“慌慌张张地作甚?你可是我仙剑宗的少宗主,成何体统!”
霍无伤一脸懵逼,这怎么和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爹,可是……”
“可是什么?有话就说,没话说就赶紧滚,别碍眼。”
霍无伤听着这中气十足的声音,算是彻底放心了。
翌日。
归元宗的擂台上。
萧砚清对上了境界已臻至元婴中阶的应元洲。
“师弟,谢谢你给我突破的契机。今天这场比赛,我只用五成灵力。”
应元洲这话说得颇为真诚,倒没有看不起萧砚清的意思。
“师兄,不必手下留情。”
五成灵力,那他这一天不是白等了?
萧砚清连忙表示不用。
应元洲笑了笑,不以为意。
“师弟,出手吧。”
他说罢,单手负在身后,另一只手做出‘请’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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