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孟亚伦和司柔柔离婚后,司振玄不吝用自己的势力范围去惩罚孟亚伦,因为他让他的女儿那么伤心痛苦,一度还绝望成那样。
孟亚伦因此离开国内,在国外待了一年,回来以后娱乐圈今非昔比,他需要再崛起,却要付出比常人更多的东西,他很清楚自己做任何工作,都不如在这个圈子里待着能有更多的收入。
他甚至于想看看司柔柔和小乖,都会有无数的阻力,为此,他只能咬牙去找司振玄。
一番长谈,他将心中的所有困惑,以及他的努力目标都和司振玄交代了,虽然未必能让他原谅他,但至少司振玄不再阻止他和自己的女儿见面。
可关于司柔柔,司振玄和孟亚伦说的却是,在所有的目标达成之前,就不要再去见她。她好容易忘记了,就不要再让她想起曾经的那些痛苦。
放彼此一条生路——如果们还有缘分,那么总还会有机会再见,如果们没有缘分,那么各自寻找各自的伴侣,对于们来说,说不定是更好的结果。周周,柔柔是我的心肝宝贝,那样对待她,就是在我的心头撒盐,我无法再一次忍受们过回那样的日子。
就真的没有缘分了么?
孟亚伦后来想了很久,他甚至还问过司振玄,就真的没有任何的可能性么?
司振玄说,有,但至少要他先改变自己,能够知暖知热,能够照顾好自己的妻子,而那个时候,柔柔还是单身,身边仍旧没有其他人,心里还有他,那司振玄不会再做任何的阻拦。
司柔柔听着孟亚伦的话,眼里尽是诧异,她没想到司振玄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居然做了那么多。
为了自己心爱的女儿,惩罚孟亚伦,甚至用一年的时间让他险些没有饭吃,而后又铺陈出一个新的世界给她,那就是至少两个人还有希望。
因为爸爸很清楚司柔柔除却孟亚伦,经历过这样的事情,根本就不可能再接受其他男人。
她并不是要等,如果真的想等孟亚伦回心转意,她就不会在孟亚伦想见女儿的时候,只是一直让艾弗森或者孟玫领过去。
她试图一个人走过这一生。
带着对那个人的想念——不,应该说,带着对眼前这个人的想念。
司柔柔觉着这世界真的很奇怪,明明他还是他,外貌没有变,只是性情变了,她便那么依依不舍。
孟亚伦笑了笑,“这下原谅我了?”
司柔柔不想点头,她总觉着这样就变成自己在妥协,她红着脸不肯说话的时候,反倒是他笑了笑,不以为意的拖着她的手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司柔柔忍不住问了句,“在做什么?”
“老婆我有点饿了。”孟亚伦扭头看着她,还将手搁在肚子上让她去摸,顺便补充了句,“我和小肉肉都饿了。”
“没吃晚饭么?”司柔柔决定暂时先将治疗的事情放到一边,总觉着这时候提这件事特别的毁风景,那些她特别困惑的事情终于得到了解释,便也不想再去追问其中的细节。
细节真的没什么意义,毕竟现在他就在自己的眼前。
“吃了,但感觉看见又有点饿了。”孟亚伦老老实实的回答。
司柔柔脸有点微红,还有点热热的,她扭过头下楼去厨房看有没有什么菜,孟亚伦暂时没有下去,他还在二楼,等她的身影消失以后,他缓缓有了动作。
孟亚伦是站在卧室的那面穿衣镜前的。
镜子里映出他自己的身影,颀长的身姿俊秀的面孔,还有儒雅的气度,只是此刻,那双眼睛不再是温柔的神情,而是渐渐变得暗沉,却又勾魂。
他喃喃说了句,“我们错过了那么长时间。我想,我会尝试着变成,这样她就会爱上我,对么?”
镜子里的那个人的表情忽然间慢慢有了变化,终于变作自信的,张扬的,甚至于是有些狂浪的,孟亚伦双手支在镜子上,就那样看着笑得和往日完不同的表情,眸光一收,他的手覆在镜面自己的脸上,“姑且,算回来了。”
司柔柔正打开冰箱,里面都是一些快餐食品,就有几个鸡蛋和一袋面条躺在格子里,她叹了口气从里面将鸡蛋和面条取出来。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她也只能做一个简单的煎蛋面。
将面条煮好以后,鸡蛋放在平底锅里煎成两面金黄,又在面上放上几片绿油油的青菜和葱花,煎蛋的香气渗透在面里,会放大这碗面的诱惑力,司柔柔煮这种东西倒是已经非常熟练工了。
她一个人在家,把孩子送出去的时候,经常就自己煮简单快捷的食物给自己吃。
现在想想,真是好多年……都没有这样有家庭的感觉了。
这个时候如果小乖也在,该有多好。
几乎是在瞬间,司柔柔便有了这样的想法,但她很快便将这想法给压制了下去,太多太多的不确定性存在在她和孟亚伦之间,哪怕她还是如同以前那般爱他,可她已经不会如同以前那样什么事都顺着他。
时间,真的会改变一个人,让她变得不再是以前的自己。
司柔柔将面煮好以后,便朝着楼上喊了句,“老……”
她又顿了顿,改口,“白哥哥,下楼吃饭了。”
“白哥哥”三个字真的是有些触动心神,她好久好久没有喊这个名字了,结婚以后当然改口喊老公,后来再见面也都是非常生疏的“白先生”,“白哥哥”似乎还是好多年前,他是偶像她是粉丝时候的称呼。
孟亚伦下楼,揣着口袋,眼底含着笑意,空气中飘着一股煎蛋的香味,纵然只是一碗简单的面,他都突然间觉着很香,很有食欲的感觉。
司柔柔坐在对面,看着他端起面碗,就好像晚上真的没吃饭那样囫囵吃着,不觉皱了皱眉,“冰箱里好多垃圾食品。”
孟亚伦顿了顿,“老婆帮我收拾。”
司柔柔面色微微一沉,“我还不是老婆,别总是把我当老婆来使唤。”
“不是谁是?”孟亚伦眉梢微挑,把汤碗里的汤也都喝下后,他才意犹未尽的舔舔嘴唇,“或者说……压根就没打算和我……重叙旧情?”
司柔柔垂下眸子,既然已经谈到正题,她还是需要和他说清楚的。
“白哥哥,不是我不想,是我已经怕了。”司柔柔的手指尖在桌上轻轻的点着,戴着金丝边眼镜的她看起来比往日知性了很多,谈吐也稳健了许多,“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他相处。我不愿意再像以前那样,我永远跟在他屁股后面,他永远都想不起来回头看我一眼。那样的日子对我来说真的已经够了,只要一到白天我甚至不由自主的会害怕,恐怕不懂,白哥哥……”
司柔柔想的还满清楚,如果要和他在一起,必然要面对白天的那个他,可是司柔柔已经被白天的那个孟亚伦伤害太多,她真的已经不想再经历一回失心剔骨般的疼痛。
“也许,当初把我丢下的时候,从来没有想过……其实他接收我接的那么勉强……”司柔柔苦笑了声,“所以我和他仅限于医患关系的来往,其实最好。”
“他接收的不勉强。”孟亚伦忽然间说,他眸光柔和,偏柔和当中又带着几分笑意,那种似乎只要和她在一起便是世界的感觉,让司柔柔不由自主的便陷入到他那双如湖水般迷人的眸子里,他一字一句的说:“接收的不勉强,我和他是一个人,我怎么会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小肉肉,他只是不知所措了一些,而后来……大概是有点误会,那误会慢慢的放大,便成了现在这样。”
司柔柔不明就里的回望着他,良久后她又垂下眼睛,“白哥哥别逼我去面对这件事。”
“总要面对的。”孟亚伦托腮,神情慵懒,那容貌令司柔柔再度脸红心跳起来。
啊啊啊怎么办!!她好容易才脱离魔爪,难道还要回到这混蛋怀里吗?她扭过头去,恶狠狠的说了句,“对,要面对,我是来消灭的!”
“那想怎么消灭。”孟亚伦伸手,司柔柔发出一声惊呼,整个人便陷进了他的怀里,“想怎么消灭都可以,我把这颗心直接剖了放面前都行。我们已经错过那么多年,难道现在还要拒绝我?”
“我从来就没拒绝过。”司柔柔下意识的便回了这句。
但是很快她便很是忧伤的补充了句,“谁让消失的那么快,甚至让我和告别的机会都没有。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现在又那么唐突的出现在我面前,我就不该相信,这个坏人。”
“看来是答应了。”孟亚伦的手臂紧了紧,“等白天,就和他说,我决定不帮治了,但那些钱我也不还,就当是给咱孩子的奶粉钱。”
被孟亚伦的话给逗笑了,司柔柔害羞的小声回答,“又在胡说八道了。咱们的孩子已经六岁了,是个小大人了,要什么奶粉钱。”
说到小乖,司柔柔的神情又柔和了几分,“是不是还没见过我们的女儿呀?知道吗?她长得其实不像我,像,那双眼睛特别的漂亮,我每次看着她都会想起来,就觉着自己的奋斗至少是有奔头的。她的性格呢……真的属于特别会看人下菜的那一种,比如说特别会哄着她外公外婆和奶奶爷爷高兴,可就是面对我的时候特别骄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