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园?”
她忽然侧过头重重的咳嗽起来,再次抬起头时,脸色已经好了不少。
“嗯,要过去看看吗?不远。”
想了想,白练还是将男小鬼给带上,云歌推着轮椅就把她给带出去了。
白子衿还有一节台词课,在她们离开的时候让她们玩够了就直接回家,不用去找她。
没有了后顾之忧,白练和云歌畅通无阻的进入了云歌所说的陵园。
陵园内的人很少,在白练和云歌的‘目光’之中,这里却十分热闹。
“诶,你听说了吗?好像有鬼蜮在招新,只要一点点鬼气就能包吃包住,你们去不去啊?”鬼兄1号道。
一位穿着体面的老者靠在墓碑上,神态倨傲:“什么鬼蜮,不去不去,我这里有家有食物,去哪里做什么?万一我孙子来祭拜我,我不在怎么办?”
“老人家,这你就不懂了吧?你在这里的家只是一个小盒子,鬼蜮可是有大屋子的地方,我听说好像有半个镇的阴宅鬼屋供我们挑选,我老好奇了!”
老者摆摆手,“不去不去!”似乎有点生气了,语气开始变得锐利起来,“都是些骗人的东西,你去了,保证把你给吃咯,鬼蜮能是什么好地方啊,进去后都是鬼蜮之主的食中餐,等到了那,你就来不及后悔咯!”
鬼兄2号也参与了讨论:“是不是说那里还可以滋养魂体?入驻的亡灵已经过百了?”
鬼兄1号:“诶?你也听说了?我是碰上一只鬼说要拿哈根达斯和我交换被削掉的半个脑袋,说是要拿去布置城镇的房间,我没同意。”
他这一声落下,旁边也有个年轻早死的女性过来了,“我也遇到了。”
又来了两只,都说他们也遇到了来向他们交换东西的鬼,似乎都是要布置什么房间,应该都是来自同一鬼蜮的。
他们热火朝天的谈论了半天,都是对那个神秘的鬼蜮半是好奇半是疑惑。
这时有鬼突然开口:
“啊,我上次出去差点就没忍住想要作祟,可听说只要作祟就会被玄门处理掉,灰飞烟灭的那种,我不想灰飞烟灭,我想去投胎,我都在这里待了一年了,鬼差怎么还不来啊!”
“切,你算什么,我来这里三年了我说什么了吗?告诉你一个不用压制本能的方式,去鬼屋以真乱假,可爽了。”
“你可别,我当时就在那里待了三天,差点没被玄门的人给抓住,你说这些人是不是闲的,鬼屋没有鬼像话吗?我这是在帮老板!”
“话说那个鬼蜮里面真的有那么好吗?我被你们说的都有点心动了。”
……
众鬼影叽叽喳喳的讨论着他们当中的热点话题,丝毫没有注意到在他们之中神不知鬼不觉的插入了两个人。
“你们说的鬼蜮,在什么地方啊?”
“这个我也不清楚,等下次再遇到他们的时候我们打听一下。”
刚回复完,那只鬼兄就发现了不对劲。
“卧槽!”
这种感觉堪比恐怖片里,一个房间内原本只有五个人,但报数时多了一个人的惊悚感。
特别是,那个声音的发源地,还是个小孩子。
一个能看到他们的小孩子!
对面的白练和云歌无辜的看着那只发出了国粹声音的鬼兄。
陵园内聚集起来的众鬼看向她们,宛若看到了什么惊悚又恐怖的画面。
“靠!”
终于有一只鬼影反应了过来,随之而来的是第二只、第三只……
片刻后,原本聚集在一起,宛若公园内唠嗑的大家,顿时各自都缩回了各自的陵墓里面。
在场只有那位老者哼了一声:“不就是玄门中人么,我们又没有作祟,怕她们做什么?有本事超度我,把我送到地府去投胎啊!”
没本事。
白练猜到了他们说的鬼蜮恐怕就是她的领域,本是想要丝滑融入其中,好打听一些消息,却没想到他们的反应竟然这么大。
“妈妈,你看那个坐着轮椅的妹妹好像在和墓碑说话呀?”路过的一个小孩对着自己的母亲说。
看到她们面对着的是一位老者的墓碑,他的母亲抱歉的看了云歌一眼,然后捂着嘴对孩子道:“妹妹在和爷爷讲话呢,下次我们再来,你也和外婆讲讲话好不好呀?外婆以前最疼你了……”
突然就变成孙女的白练:“……”
那位老者还靠在自己的墓碑上面喋喋不休,批判玄门不作为,地府公职鬼员翘班,让他们这几年新死的鬼都没有地方去,只能缩在这么小的盒子里面,还要担心被一些孤魂野鬼抢贡品,实在是不像话!
鬼对玄门的人是有一定感应的,那是天敌的存在,所以他在见到云歌的第一眼就感应出来这个人不一般。
在现代社会不一般的人肯定就是玄门中的人了,老者对自己所认为的事情深信不疑。
白练看向了云歌,这种事情还是的他们这种专业的来进行。
然后白练就看到云歌简单粗暴的祭出了一张黄符,瞬间就将那老者定在原地。
老者的身影瞬间就变得虚浮起来,虚弱的仿佛一吹就散。
“诶!”白练震惊的看着云歌的举动,她是想让云歌出面解释,并不想让她这么解决啊!
“只是困住了他,防止他回到地下,到时候不好抓。”
白练抽了抽嘴角,好吧。
为了节约时间,云歌直接就把小鬼提了出来,问这位老者,“请问爷爷,你知不知道他埋在哪里啊?”
老者对着她们两个吹胡子瞪眼睛,一身傲骨,一个字都没说。
“还是我来吧。”云歌将白练的轮椅往后拉了拉,又再次祭出了一张黄符,两张黄符贴在了老者身后的墓碑上,老者的脸色倏然大变。
“你干嘛!你们玄门中人果然蛮横!我的盒子,你要是给我毁了,我老头子跟你拼命!”
埋在墓地的骨灰盒很少会有挖出来,要是他的骨灰盒毁了,他的家就没了!
云歌神色如常的收回手,声音里没有一丝波澜,指着小鬼问,“他埋在哪里?最后问一次。”
老者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似乎没想到云歌竟然这么刚,他人都死了,自然不能倚老卖老,也没有人出来义正言辞的指责这个不敬重老人的女的了。
他气的呼哧呼哧的,终于服软,表示要看看他的模样才能确认。
然后小鬼就被白练丢进了老者的怀里,老者一愣,惊到:“哎呀!这……这这……”
他显然是感受到了小鬼身上的杀业,脸上惊疑不定,最后对着她们指了一个方向:“半年前,我感受过同样的气息,就在倒数第三排的最角落。”
说完,老者就像拿到了什么烫手山芋一样把小鬼丢在了一旁,然后在自己的墓碑前打转,迫切的等待着云歌将那两张黄符给拿走。
知道了具体位置,云歌捡起小鬼,推着白练朝着那个方向走去。
老者瞪大了双眼,“你先把你的符弄走啊!”
“到时间会自己消失的。”
云歌头也不回的说。
那老者又开始骂骂咧咧,不过云歌已经推着白练走远了,没有听到。
陵园内安安静静的,只有不远处还有零星几个人在祭拜,除了那个老者,陵园内的鬼全部都缩回了自己的盒子内,生怕一个照面就会被玄门的人捉回去冲业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