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南洲眼底那两道犀利的寒芒就像刀子一样,带着强烈的警告!
高宁的手指紧了紧,感觉后背有些发凉。
她总觉得傅南洲一定是知道什么才会这么逼问她!
傅南洲不信她!
可高宁不甘心就这么认输,她嘴角扯出一抹凄然的笑,眼泪瞬间涌出来,“南洲,你觉得我在陷害陆惜是吗?那我问你,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是不是觉得我作假?来,你看,这是X光片,你看清楚了,我是真骨折了,是真的骨头裂了!
“傅南洲,就因为我爱你,所以你就可以肆无忌惮的伤害我是吗?
“我以为你是因为关心我才来看我,可没想到竟然是兴师问罪,在你心里我高宁就这么卑鄙不堪?!
“你走!你走!”
高宁越说越激动,感觉心口有刀子在搅动,尖锐的疼。
靳煜握紧拳头,浑身都在发抖!
纪柔也双眼喷火,咬牙切齿的斥责:“南洲哥,你要是不想来,没人逼你!你别来了还要往高宁身上的捅刀子!
“你给陆惜送房子这事我还没说呢,你知不知道你跟陆惜说那些话的时候我跟高宁就在旁边?!
“当时高宁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你知道你有多伤她的心吗?
“你真的太过份了!”
纪柔义愤填膺,说完赶紧抽出纸巾给高宁擦眼泪。
靳煜咬了咬后槽牙,“南洲,你跟我过来!”
两个男人到走廊里,靳煜回身就是一拳,直砸傅南洲的脸。
千钧一发之际,傅南洲一把握住靳煜的拳头,“靳煜,冷静点!”
“你让我怎么冷静?!南洲,你变了,以前的你不会这么尖锐刻薄,现在你对高宁充满了恶意揣测!”
傅南洲表情冰冷,声调没有一丝起伏:“我从来都没有变,是高宁变了。
“你看清楚了,高宁从酒店出去的时候,什么事都没有,可你再看她现在……”
靳煜打断傅南洲,“很多伤都是过后才疼!”
“那伤痕呢?!高宁的手腕伤到了,你看她的胳膊了,手肘的地方好几处擦伤,还有腿上的伤痕,你觉得那些擦伤是怎么造成的?”傅南洲冷声提醒。
靳煜怔忪一下,是从高处摔下去!
傅南洲没有再说什么,也没再回病房,经过门口的时候,目光冷冷的扫了一眼高宁,眼底都是失望。
这些伤显然不是陆惜造成的,可高宁却说是因为陆惜推了她。
就如同在m国时遇到那件事,高宁一口咬定是陆惜见死不救,之后又说是因为嗑药。
原本他不会怀疑高宁说谎,可是经过今天的事,他不得不重新审视高宁。
她还是以前坦荡的高宁吗?
高宁被傅南洲那个冰冷的眼神刺得心口一疼,那眼神好陌生,不像在看自己的初恋,反而像是一个让他厌恶的女人。
南洲不信她。
这时候,靳煜脸色阴沉的走进来。
“纪柔,你出去,我跟高宁单独聊几句。”
纪柔不满,“什么是我不能听的啊?!”
“让你出去就出去,哪来那么多废话?”
纪柔冷笑,“在南洲哥那吃瘪就拿我撒气,有本事你跟他干啊。”
虽然嘴上不满的嘟囔,可纪柔还是站起身离开了。
她走以后,靳煜坐在床边,定定的看着高宁:“手腕怎么折的?”
高宁心头“咯噔”一下,难道靳煜看出来了?
她咬着嘴唇,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在衡量。
靳煜当过兵,眼神非常犀利,肯定是发现了什么才会这么问。
而且傅南洲刚才把靳煜单独叫出去,再加上刚才在病房的反应,大概是……识破了。
高宁垂下眸,苦涩一笑,“对不起阿煜,我骗了你,其实我是从楼梯摔下去了。”
“怎么回事?”靳煜当时就神色一紧。
高宁抿着嘴唇,忍了忍眼泪,哽咽的说:“我当时手疼,心里也难受,就想出去走走,可我不想坐电梯,感觉他们看我的眼神都带着鄙夷,好像知道我不干净了一样,所以我就想走楼梯。
“可我的腿没好,一时脚下不稳就摔下去了。”
靳煜倒吸一口凉气,“宁宁!你怎么这么不拿自己当回事?!你明知道自己腿没好,竟然还走楼梯?!我都不敢想你得有多疼!”
高宁脸色白了白。
疼,是真的锥心刺骨的疼。
当时摔下去之前她也犹豫了,她问自己,这么做到底值不值得?!
但是想到南洲离开咖啡厅时的冷漠,她心里不安,能感觉傅南洲已经离她越来越远,如果她再什么都不做,一定会永远失去他。
所以她站在楼梯上,咬紧了毛巾,之后深深吸上一口气,屏住呼吸,闭上双眼摔下去。
为了确保手腕骨折,她当时故意用右手去撑,钻心的疼几乎让她疼昏过去,她倒在地上好久好久才缓过来。
虽然还是盛夏,但是水泥地很冰,她不断的打着冷战,说不清楚是冷的还是疼的。
那时候高宁就在想,她都已经为了南洲做到这个地步了,凭什么赢不了陆惜?!
她可以为了南洲不顾自己的身体,哪怕手腕骨折也在所不惜,她对爱的执着,是陆惜能比的吗?
“阿煜,你会不会觉得我很阴险?明明是自己不小心摔的,却赖上了陆惜?我知道自己很卑鄙,可是我真的太爱南洲了,你别怪我好不好?我失去了南洲,如果连你也不要我,那我就真的没有朋友了。”
靳煜看着面前这张梨花带雨的脸,满脑子都是高宁摔下楼梯的画面,至于栽赃给陆惜这事,早就抛之脑后了。
“宁宁,别哭,不管出什么事,我都不会离开你。”
纪柔不知道靳煜跟高宁都说了什么,但是她看到了高宁哭得好伤心,对陆惜的憎恨又多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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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惜那边,趴在床上追着恋综,但是心不在焉。
她一直在盯着时间看,感觉时间过得好慢,她以为过了至少过了半小时,结果一看时间,才五分钟。
烦躁。
关了综艺,她点开监控,想看她姐睡没睡。
次卧跟客厅都关着灯,洗手间的灯亮着,地上摆着李倩跟车振国的鞋,但看不见陆瑶在里面干啥。
这时候,车南走出来,从鞋柜里拿出他的白色运动鞋扔进洗手间,之后去厨房冰箱里拿了一瓶冰可乐,喝了半瓶之后又回到主卧,主卧的灯就关了。
陆惜心头瞬间就起了火,快十二点了,他们倒是该睡的睡,该喝的喝,她姐怀着孕给一家子刷鞋?!
她立刻给她姐打电话。
陆瑶好半天才接电话,“惜惜,这么晚打电话出什么事了?”
“姐,你干嘛呢?”陆惜压着火气。
陆瑶笑得温柔,“躺着追剧呢,不太困。”
陆惜心中涌起一股悲凉来,她姐在粉饰太平,在掩饰婚姻里的鸡零狗碎。
“姐,别太晚睡,怀孕的时候睡的晚,等孩子出生就会睡得晚,到时候又得闹你。果果乖巧,可万一你肚子里的是个小子,闹起你来真要命。”
陆瑶点头,“我知道。那你呢,这么晚不睡觉?南洲没在?”
陆惜沉默片刻,“嗯,他前女友手腕骨折了,他去医院了。”
她说出来就是想让问问姐姐,她错了吗?是她斤斤计较吗?
陆瑶愣了一瞬,语气有些不好,“南洲也真是的。我还以为他是个非常有边界感的人呢,结果也这样。
“惜惜,姐说句你不爱听的话,如果努力过了,南洲的心思还在那女的身上,那就不要耗着。
“女人的青春太珍贵了,你不能就这么耗在这段感情里。”
陆惜的手指紧了紧,她跟姐姐的想法其实是一致的,麻烦的是傅南洲总会在她决定抽身的时候让她贪恋爱情的甜蜜,从而摇摆不定。
开门的声音传来,她眉心一沉,谁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