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气太重了!照这样下去,恐怕十天之内必有血光之灾,不到一年的时间,必定家破人亡!”
流芳苑,秦妩正在屋檐下晒着太阳,就听见外面一阵嘈杂,一个中气十足声音居然在诅咒,而且十分恶毒。
这种事她当然不会放过,当即走出了院子,出去看一看情况。
蔚思羽的事,几乎整个王爷府都知道了,上下闹得一阵沸沸扬扬。
可是作为蔚思羽的母亲,她却是最后一个知道。
府上的下人有意地回避,就算是在背后议论,也生怕被秦妩母女听见,也是害怕惹祸上身。
而且秦浅茵有意封锁了消息,有意避免闲杂人等靠近流芳苑。
走出去一看,秦妩顿时惊讶了一下,眼前这么大的阵仗,她自从进入王爷府,几乎从未见过。
十几名太监和侍女聚在一起,而一名身穿破旧道袍的人站在前面,就像是众星拱月。
刚刚的声音就是从这边传来的,而众人依旧在小声地议论。
直到秦妩走出来,众人纷纷露出惧怕的表情,就好像是见了鬼一样。
秦妩四处扫了一眼,已经清楚了大概,不知从哪里来的江湖骗子,居然招摇撞骗。
而且更可笑的是,这江湖骗子居然骗到了王爷府,而且还真有人相信。
如果事后传出去,不知这会成为怎样的笑柄。
秦妩看着眼前的大师,顿时冷笑不已。
“哪里来的骗子,竟敢在王爷府口出狂言,岂不知这是杀头之罪!”
这位大师像是被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脸上闪过不易察觉的慌张之色,却也只是一闪而过。
可是大师还没有说话,两旁的下人就纷纷开口劝说。
“王妃,这位可是我们请来的大师,法术很厉害的!”
“没错,刚才就是他手到病除,治好了好几个人的怪病呢。”
听到这些,秦妩更是冷笑不已。
这些仆人确实很好欺骗,也不知这位大师用了什么手段,居然让众人十分相信。
“好一个法术高深的道士,既然你这么厉害,不如让我领教一下,你究竟有什么法术!”
“来人,取炉鼎来!”
秦妩吩咐下人取来一口大锅,添上柴火,烧了滚烫的热油,不多时已经沸腾。
她随手丢了一枚铜板进去。
“既然你精通法术,不如略施法术,展示一下油锅捞铜钱的法术,我便信你!”
秦妩打赌,这只是普通的江湖骗子,不仅没有法术,甚至普通的江湖戏法都不会。
众人纷纷安静地看了下去,他们也在期待着看到大师的取物之术。
这时候,大师顿时面露难色。
他只是秦浅茵从街边随处找来的乞丐,随手打扮一下,摇身一变成了江湖术士,可是他又怎么可能会法术。
场面一下子变得尴尬起来。
蔚泽禹循着动静走了过来,看到这一幕,他的嘴角微微上扬。
“有意思,真是有意思!”
他看着秦妩毫不慌张的模样,和其他人的态度截然不同,而这刚好符合他的心意。
时间一分一厘地过去,大概过了一刻钟,大师却没有丝毫动作。
一锅的热油已经烧得滚烫,开始“噼里啪啦”地冒出气泡。
大师面露慌张,照这样下去,恐怕真就要露馅了。
“祖师所传法术,怎能轻易示人,那样和街边卖艺之人又有何异?”
他故作镇定,而两旁已经逐渐出现了失望的声音。
秦妩冷笑一声。
“不过是个江湖骗子,竟敢在王爷府上卖弄!来人,拖出去砍了!”
众人纷纷惊讶起来,这可是和他们平日里了解的王妃有所不同,这不像是往日里养尊处优的千金闺秀,却有种巾帼不让须眉的味道。
蔚泽禹嘴角的笑容愈发清晰。
其他人没有动手的意思,可是大师本人已经慌到了极点。
他伸手指着人群后面的秦浅茵。
“是她,都是她!”
被莫名指认,秦浅茵顿时被吓了一跳,如果这一位真的穿帮了,她可就要名声扫地,今后在王爷府没法混下去了。
她看着大师的眼神里,流露出一抹凶狠。
众人的目光纷纷集中在秦浅茵的身上,可是方才大师还说着蔚思羽是棺材里爬出来的阴鬼,怎会这么快改口。
“就是她,这个人才是真正的恶鬼!”
大师大喊大叫着,说话没头没尾,实在让人捉摸不透。
秦妩饶有兴味地看着这一幕,这江湖骗子已经被吓坏了,以至于语无伦次。
人们的目光看来看去,接着又落在大师的身上,想要听他如何解释。
“适才我欲施展法术,明眼一看,真正的恶鬼居然是二小姐,而蔚思羽只是被迫害的无辜之人,真正的罪魁祸首是二小姐!”
众人将信将疑,不为其他,这位大师改口实在太快,又太突然。
蔚泽禹则是来了兴致,他缓步走上前。
“那么请大师明示,接下来我们又该如何化解呢?”
蔚泽禹笑非笑地看着大师,就像是看着一个跳梁小丑。
大师当时被吓了一跳,却只能硬着头皮表演下去。
“将二小姐赶出王爷府,方可化解这一切!”
秦浅茵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她看着蔚泽禹的态度,似乎真有假戏真做的意思,如果真的将她扫地出门,就大事不好了。
她一下子来到蔚泽禹面前跪了下去。
“王爷,奴婢万不敢祸害王府,也不敢有害人之心,奴婢冤枉啊!”
蔚泽禹只是静静地看着,似笑非笑,一对眼神却深邃无比。
没人能猜出他的意图,也难以揣摩。
“奴婢来到王爷府有五个年头,陪伴了这么久,怎么可能是恶鬼?还请王爷明鉴!”
蔚泽禹只是淡淡地说道:“知人知面不知心,二小姐心思如何,我又怎会看到?”
秦浅茵一下子就麻了,她身子一颤,差点跌坐在地上。
看蔚泽禹的态度,这次似乎是要来真的。
“奴婢跟随王爷这五年,无不是在想王爷之所想,忧王爷之所忧,奴婢之心天地可鉴啊!”
她跪在地上,连忙磕起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