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不知道要聊什么。
秦妩于是说起了,路上遇到的事情,包括了假装山匪的农户,以及阿才和他阿爷。
听完后,蔚泽禹突然不安地紧张道:“不好,那个阿才和他阿爷,有危险!”
“是,我竟然忘了。”秦妩一拍脑袋,发现自己这一次大意了。
回来之后,只顾着给蔚泽禹熬药,可忘记了阿才和他阿爷,他们是被黑衣人指使,要去‘灭口’的。
现在她好好地,那阿才和他阿爷,以及他们一家人……
秦妩不敢多想。
“方昭!”
蔚泽禹突然提了声音,冲着外面道。
方昭立马快步进来,蔚泽禹的声音,他一听就知道,是有要紧事要吩咐自己:“你赶紧地去,那个叫阿才的农户那,去救人。”
“是,王爷!”
阿才虽有点不明白,阿才跟他阿爷,差一点就要了他跟秦妩的命,可主子要求自己做的事,定然是不会有错。
秦妩也想要跟过去:“我也去看看吧。”
她有点不放心阿才的阿爷。
那老头,话不多,可人是个好人。
她可不想看到老人家,一把年纪了,还要受罪。他们能顺利从森林深处,这么短时间就回来,有一大部分原因,是因为他。
“阿妩,你若是要去,那我也去。”蔚泽禹道。
秦妩蹙眉,伸手下意识就压住他的肩膀,不让他起身:“你才醒来,不方便外出。我去就好了。”
“我已经好了,毒已经解了。”蔚泽禹是想要在秦妩身边。
这一次醒来之后,他陡然意识到,生命原来是如此的脆弱,只要是有机会,他就想要多跟心爱的人,多跟家人待在一起。
秦妩无奈只好答应。
一处简陋的四合院中,屋内的灯很昏暗,一家人都围坐在方桌边上的凳子上,大家已经这样坐了大半个晚上了。
孩子实在是熬不住,就在娘亲的怀抱中睡着了。
一个婆子不悦地低声嘟囔:“这是怎么了啊,外出一趟,就不许家里人睡觉啦啊”
“阿奶,阿爷这样做,是有原因的啊。”阿才连忙解释。
老头无奈地叹叹气,敲了敲自己的烟斗:“我是想着,我们一家人,就算是死,也要死在一起,不能一个屋几个一个屋几个,这样黄泉路上,怕是找不到彼此。”
“老头子,你乱说什么啊。”老妇人压低声音呵斥之际,看了一眼自己的小曾孙,他正安静地闭眼睡着。
见他睡得安稳,老妇人这才松了一口。
阿才见自己媳妇,肩膀微微颤抖,伸手搂住她:“别怕,怕什么啊,一家人在一起呢。”
话音才落,黑衣人穿越而入。
为首的黑衣人,恼羞成怒“让你们两个,把人带去林子里,就让那个女人有去无回,你们却不仅仅让她找到了解药,还让她安然无恙地回来了?!”
“大人,对不起,我们尽力了。”阿才颤抖着声音道。
话音一落,一把白森森的刀,就落在了他的脖子上。
老人做好了自己先赴死的准备:“这些事,都是我一个人做的,你们要杀就杀我吧。”
“哈哈,你以为就你一个死?你们一家都要死!”
黑衣人的大刀,凌空而起后,朝着阿才的脖子上,砍去……
所有人都吓得闭上眼睛。
小孩子却在这个瞬间醒来,当看到大刀要杀人的时候,吓得‘哇哇’大哭,寂静的夜里,哭声显得格外的刺耳和令人胆战心惊。
“哐!”
门被踢开。
再之后就是井然有序地迈着军步的脚步声。
方昭如同神兵天将,挡住了黑衣人手中的刀,将阿才救下……
“兄弟们,上!”黑衣人恼羞成怒,大声道。
方昭的人,一个个都是精兵强将,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就让黑衣人没有招架之力,黑衣人被擒拿。
秦妩来到之际,正好看到黑衣人想要自尽,她大声道:“方昭,堵住他们的嘴!”
可惜迟了。
唯有那个黑衣人头领,一个脸上带疤的男子,被留下了活口。
他的嘴巴被堵住,手脚被绑,被带了回去。
“说,到底是谁,让你们杀了本王的王妃的?本王的事情,是否给你们也有关系?”蔚泽禹亲自审问。
但无论蔚泽禹用多严苛的手段,那疤脸男都不肯招供。
蔚泽禹审问黑衣人导致行程缓慢,底下的官员开始不满……
“王爷,陛下一直在关注灾民的事情,没有什么事情比百姓的生命更重要,之前因为王爷你昏厥,已经耽搁了好几日,要是还不启程,怕是要耽搁行程啊。”
蔚泽禹装作虚弱,没吱声,只喝了一口药,就垂眸闭目养神了。
适才那官员,应该没这个胆子,来催促他启程。
幕后定然是有人在搞事情,可到底是谁呢……
目前蔚泽禹丝毫头绪都没。
秦妩听不下去了,在一侧插话:“大皇子已经亲自护送了一部分粮食过去,另外的赈灾之物,也井然有序地在送往南边。张大人,我家王爷,虽然病着,可不敢耽误赈灾的事情,这么大的一顶帽子,可不要扣下来。”
蔚泽禹的嘴角,涌出一抹,淡淡地笑。
那个张大人,一时间哑口无言,只好道:“属下也是担心王爷,生怕王爷惹怒了皇上。”
“这不必你担心,你做好你的事情吧。”
秦妩三两句,就打发了那张大人。
蔚泽禹见她依旧还愠怒,打趣道:“那个张大人,白你说得哑口无言,你怎的,还生气了?我想啊,他怕是之后再也不敢惹你。”
“他本来就不该惹我。”
秦妩蹙眉,突然道:“那个黑衣人,我去审问吧,我觉得要是不审问出来,你好像不愿意走似的。”
也不知道蔚泽禹是怎么了。
这样一个犯人,带着走,慢慢审也是可以的啊。
他为何,一定要先弄清楚,到底谁是幕后之人,谁在对他们动手呢。
“你?”蔚泽禹下意识摇头。
审讯室的条件太糟糕了,到处都是血肉模糊,他不舍得秦妩去那种地方:“那种污秽之地,你就不必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