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子，我是不是坠入魔道了？”
“不疯魔，不成佛，习惯就好。”
看着这张绝世面庞，楚歌想了想问道：“月光，在你心里，佛法与我孰轻？孰重？”
“佛法！”
月光不明所以，不假思索答道。
楚歌点了点头不再多言，继续冲击禁锢。
这一番注定了他和月光是一场露水情缘，想多了徒增烦恼，现在最要紧的是冲击禁锢，逃出流洲。
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楚歌体内的禁锢开始慢慢松动起来，识界中凝聚的星辰越来越璀璨，第六颗、第七颗星辰相继而出。
彼消此长，黑洞吞噬天谴禁锢的速度越来越快，两个月后，体内禁锢终于差不多被磨开，熟悉的星元再次回到身体。
楚歌捏了捏拳头，感受着星元与枯荣之力相融，发根和眉毛也由白转灰，境界直接冲到了洞墟十层，极境圆满！
月光惊奇的看着他，没想到佛子的根基竟然打得如此牢固。
她作为从同辈中拔尖而出的修士，斗法同阶无敌，可在金丹圆满时，也远远不及佛子的真元浑厚程度。
虽然真元的浑厚并不代表修士的斗法实力，但依然是最重要的参考，同样的术法神通，不同的真元施展出来，效果自然不同。
楚歌已经很明显感受到凝星境的隔阂，拼命压制住汹涌的真元，只要吞噬掉最后一丝禁锢，恐怕都不用去冲击隔阂，直接就会跨入第四境凝星。
但他的天劫太过于惊世骇俗，楚歌不想暴露这个秘密，准备在进入试炼之地后才破境。
算起来生洲的跨洲传送阵快建好了吧，自己该离开了！
踏出禅房，径直前往前院，只见短短数月崇恩禅院已经热闹非凡，新入门的弟子竟然成堆成群，修为没有一个低于第六境的。
“见过佛子！”
“无量寿佛，佛子出关了！”
楚歌一一点头，问明圆灭大师的位置找了过去。
“咦，欢喜一脉的功法果然有效，治好了佛子体内道伤？”
楚歌笑道：“还好，总算是从老天手下逃得一命！”
圆灭颔首笑道：“佛子说笑了，佛子乃当世不出之天才，身负使命，自然逢凶化吉！”
“大师，中阴之境现在情况如何，我需要赶紧试炼一番，破境结婴！”
圆灭沉吟了下道：“月前已送入一批弟子前往试炼，大约再有七八日便可出来，佛子等第二批试炼可好？”
“可！最近其他洲有没有什么消息传来？”
圆灭想了想道：“最近并无大事发生，道庭只是帮儒门稳住了炎洲，却也并未趁机夺回其他失掉四城。”
“期间曾和妖域断断续续冲突过几次，恐怕是妖域见儒门来了援手未尽全力，只是试探性的攻击后便退回去。”
“祖洲的跨洲传送阵有没有建好？”
“并未传来消息，不过应该也用不了多久，到时佛子若是思念亲人好友，老衲便派人接回流洲。”
“善，大师有心了！”
圆灭想了想又道：“各方势力派人去青丘一族提亲，据说青丘狐族态度暧昧，既未答应，也没拒绝。”
哇，人皇大禹、帝辛的待遇啊，也不知道人族和狐族结合，有没有生殖隔离？
楚歌倒是知道这事，但圆灭并没告诉他，青丘一族的圣女就在他身边，点头听过也就算了，事不关已，高高挂起。
楚歌不禁略微对圆灭多了一丝好感，虽然释门一直在算计自己，但抛开这些，这老和尚从始至终对自己还是挺不错的。
换个别人，莫说地仙，哪怕化真修士，恐怕只需真元大手拎起他搜魂一番就足够了，真当高阶修士都是好脾气么？
两人又说了些闲话，佛国底下的别院已经全部建好，安排人运转起来。
以金刚经、大般涅槃经、般若经等几门经文为基础，广授大乘之法，倡导见性成佛。
说到此处，楚歌想了想道：“大师，佛法慈悲，我心宗更是倡导度化众生乃为渡己，修成菩萨果，此乃与小乘之最大区别！”
圆灭合掌称善！
“何谓菩萨？”
“佛经解释为：觉有情，以智上求无上菩提，以悲下化众生，修诸波罗密行，于未来成就佛果之修行者，勇猛求菩提者。”
“将自己和一切众生从愚痴中解脱出来，而得到彻底的觉悟，自觉觉他，即为菩萨。”
圆灭点头，佛子的对于菩萨的理解丝毫没有错误，可见在佛法上的天赋绝伦。
“又以菩萨乃发大菩提心，满足世之胜希愿，故称菩萨众为胜愿菩提大心众。”
“只是我想问大师，释道虽然口称众生平等，却又漠视俗世众生，岂不违所修之道？”
“佛子何出此言？”
圆灭反驳他：“我释道对俗世众生有求并应，心皆向佛，我流洲佛国不受妖兽袭扰，轮回之苦，人人和睦，不犯兵戈，一片祥和，岂非人间乐土？”
“的确如此！”
楚歌点头，却又发问：“大师可知俗世众生之愿为何？”
圆灭皱眉沉思，正待说话，却被楚歌打断。
“大师一生修佛，脱离俗世太久，虽精通六通神通，可查天地奥妙，却惟独不察众生之愿。我出身于玄洲小家族，倒有一番浅见！”
“还请佛子解惑！”
两人讨论声音被禅院中的修士捕捉，听闻佛子与上师开始论道，纷纷赶来，于屋外聆听，楚歌看了看屋外，并未阻止。
马上就要离开流洲，他改变不了佛国这些俗世信众的信仰，只能从上往下推行一些善举，希望这些俗世百姓能过的稍微好些。
他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
“俗世众生欲念说多也多，长生固所求，富贵亦所求；说简单却也简单，最基本的只是吃饱、穿暖。”
“大师也曾去过我玄洲，虽然兵戈常起，但大师平心而论，不提武皇治下的武朝，哪怕龙氏治理之下的皇朝，百姓的生活水平比佛国如何？”
圆灭哑口无言！
“因为事佛，而荒废生产，荒废百业，结果是百姓吃不饱、穿不暖。”
“因为吃不饱、穿不暖，俗世更加疯狂的信佛祈愿，财富全部流向寺院。修士可以变出粮食布料给俗世百姓用吗？”
“我佛可以吗？”
“请问大师，众生是幸，或不幸？”
所有人低头沉思起来。
楚歌继续道：“前阵子我闲来无事，曾让底下将供奉来的物资分给周边穷苦百姓，大师知道我眼见是何景象？”
楚歌叹了口气道：“那些穷苦百姓卑微的领到口粮，御寒的棉布、香油，对我，对僧侣，对佛陀千恩万谢，感激涕零。”
“可他们有没有想过，这些东西是他们辛辛苦苦，舍不得吃穿攒下来的，现在只是又回到了自己家里？”
“善哉……”
门外众僧口宣佛号！
蓟元、青妃同样听着他的话，心中各异。
远处月光同样陷入了沉思。
圆灭道：“佛子慈悲，不过这并不能说明什么，更能显示出我佛国俗世向佛之虔诚！”
“然也！”
楚歌拊掌：“菩萨自利利他，自利者以得圣人境界，利他者也能度凡夫得证菩萨境。”
“菩萨道，修六波罗蜜，首发大愿心，主要有四，我称四宏愿誓！”
楚歌起身举手而言。
“众生无边誓愿度，烦恼无尽誓愿断，法门无量誓愿学，佛道无上誓愿成。”
随着四宏愿誓出口，楚歌每吐一句，就有一枚青色菩提幻化而出，散落于禅院中，生根发芽，开花结果。
每枚菩提一分为二，散落四个方位，竟然演示起了楚歌所参悟的枯荣幻灭之景象。
四宏愿誓出，仿佛天地为之一静，一种怜悯众生，大慈大悲，拔除众生之苦的奇特感觉被佛国所有人感受到。
伽蓝圣山嗡鸣，佛音梵唱齐齐赞颂！
禅院中的菩提树疯狂生长，有菩提跌落。
月光招手，将散落于地的菩提子捏在手心。
同时，各个佛国内的崇恩别院内，声音从佛子的雕像传出，清晰可闻。
所有人知道，这是佛子亲自讲授大乘佛法，菩萨道。
这是第一次楚歌清晰的解释何为菩萨道，该从什么地方入门修习，连圆灭也不禁仔细聆听。
要不然仅凭一部金刚经，靠着自己的佛法参悟印证，不知何时才能窥见菩萨果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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