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现在可以说了吧,团练相公为何没有点到我!”
扈成好歹等到酒席散场,急吼吼的要回家给太公报喜。
扈三娘纵马赶上,面色不善的质问起他来。
“大概是嫌弃你是个野丫头,人家没看上罢了。”他调侃妹子。
“是不是找抽!”三娘拧着眉,马鞭扬起来,“那人难道只是在戏耍老娘?!”
“妹子别闹!”他哥其实有点怕她,见是真的恼了,终于开口说了实话,“就放心吧,相公走时一定会带上你的。”
“你从哪里看出来的?”
“咱们先回家,爹爹会告诉你原委。”
“不行,你不在这里讲出来,我心里头堵得慌。”
扈成心说自己这个妹子真是有点实心眼,你哥能被团练相公看上,那还不完全是因为你的缘故。
京城里出来的相公,个个都是好色之徒,也可以叫做风流倜傥。
这位一看更是如此,这么年轻身居高位,出来行走,一定会趁机四处寻花问柳,光看他身边那俩俊俏女使就能得出结论来。
自己的妹子在这一代长相出类拔萃,加上又有一股子城里娇娘不具备的狂野。
所以见面引起他强烈的猎艳心理也就一点都不奇怪了。
依照相公们的品性,这样的目标一旦被他们盯上,不搞到手里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那团练就是为了她,才给了自己一个做军官的名额,要不在校场上,他那个使棍的伴当,哪里会给自己出招的机会。
挺好,这样的机遇终于被我们扈家给赶上了。
从此庄子里有了靠山,妹子跟着那相公吃香喝辣得享荣华,自己则是有了出头的机会。
因此跟她说道:“吃席的时候,那祝飙老是往你身上看,团练相公多精明,在他们的地盘上,一定不会多事,所以只是提及了你哥。”
“但愿哥哥讲的都是实情,”扈三娘眉头舒展开来,“那祝飙我现在想起他来就心烦,一个土里土气的腌臜货!”
“就是,”她哥奉承妹子道:“咱家三娘,生来就有福相,人又出挑,哪能跟祝家庄这鳖孙将就一辈子,你身上缠着凤凰呢,日后必然要在梧桐树上栖息。”
“哥哥说得好~”扈三娘被夸的洋洋得意,“走吧,咱们抓紧回家准备一下,好款待明日来访的团练相公。”
有人欢喜有人愁,柳慕远一行散席后回到住处,正坐着跟卢俊义聊天。
老杨进门禀报说:“相公,那个栾教师想见见你,人已经来到了院门口。”
原来栾廷玉回来后,越想心里头越堵得慌,心说机会也就这么一次,错过了这位团练相公,要等到猴年马月才能再次发迹。
祝朝奉他们无所谓,本身就是这里的豪强土皇帝。
家里儿子没被看上,照旧可以窝在这里称霸一方,啥损失都没有。
自己可就不一样了,分明是已将被团练相公给看上,都发出邀请了,结果却别硬拦了下来,眼见着错失锦绣前程。
越想越苦恼,于是趁着酒劲没下去,大着胆子来找柳慕远,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个好的解决办法,给自己争取来一线机会。
“相公,蒙你厚爱,小人打心眼里愿意在您的麾下效力,你看这···”
或许是因为急于改变现状,他上来就直截了当的表起忠心来。
都是官本位思想给闹的啊,柳慕远知道他其实在祝家庄里头应该混的不错。
既然有本事教授庄主的儿子习武,那待遇一定是相当丰厚的。
但是,这个待遇对于这个一心想着谋求个一官半职的人来说,可谓啥也不是。
他宁肯领着厢军军官不高的军饷,也甘愿跟着自己去搏杀卖命,为的就是能有个光宗耀祖的头衔。
这样的人其实好养活,很忠心,成为自己手下的话,可以大胆的委以重任。
所以此人必须要给他挖过来,但现在时机不成熟,跟这边闹翻脸了,怕是明天连庄子都走不出去。
于是安慰栾廷玉说:“壮士的处境我很清楚,知道你一心要为官府效力,你武功高强,且不肯依附豪强,这正是柳某渴望的人才。”
“但是朝奉不肯放人,我也无可奈何,这样吧,不如咱们约定一下。”
栾廷玉见果然还有机会,压抑住心中的狂喜,沉声道:“小人但听相公的吩咐!”
柳慕远笑道:“你先在这边将就着,到时候这边弄了山货,我让你帮着押运进京,到时候给你一纸任命,咱就不回来了,他能怎样!”
一句话就将教师的心给稳住了,他赶忙再次表忠心道:“听相公的吩咐,小人一片赤诚红心,只等着为您赴汤蹈火。”
“那教师就先回去吧,这庄里人多眼杂,被人告发到朝奉那边,怕是对你有不好的影响。”
“相公说的是,那小人先告退了,”说完,才长呼一口气,患得患失的走出院子。
“朝奉,栾教师去了柳团练那里。”
果然,他的行踪不久后就被人报告给了祝庄主。
“在里头待了多久?”
“没多长时间,”那人汇报说:“也就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他就出了院子,看上去有点心事重重的样子。”
祝朝奉笑一笑,“可以理解的,老夫阻挡了他的前程,这要是能甘心,那才真叫一个奇怪呢。”
“那咱们该怎么对待他,这人眼见是有了二心?”
“怕什么,”朝奉冷笑一声,“请他咱们是花了大价钱的,他若是想走也行,先将我的三子教授好了再说,否则一切免提!”
“还有一事,”那个庄里学究模样的人说道:“据小可在白天的观察,那团练相公似乎是看上了扈家庄的三娘子。”
“这个有点难办,”祝朝奉怵头道:“咱们已经留住了栾教师,那三娘有没跟彪子定亲,要跟着走的话,咱们也不好阻拦啊,毕竟那是别庄的娘子。”
“要不咱们用栾教师来换?”那人出馊主意道。
“你什么意思?”祝朝奉一下恼了,“是不是跟栾廷玉一伙的,两人合起伙来欺骗老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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