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之后,王文山的一些亲戚朋友也想过营救,毕竟这家伙只要不倒台,这些人都能够靠着他过日子。
可问题是和扶桑特工扯上关系,现在已经不是以前了,以前的时候花点钱就能出来,只要是和地下组织没关系。
可是现在华北局势紧张,国民政府和扶桑人之间相互对立,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这场战争是不可避免的,所以国民政府也要杀鸡儆猴,你和扶桑人有关系,别说你是北平商会的会长了,即便是北平市的市长,该杀也得杀。
金陵方面也做过一番调查,北平城里的高层都在摇摆不定,这个时候更要实行铁腕政策,如果要是让王文山得以善终,还不知道有多少人左右摇摆,对我们管理北平会起到极大的阻力。
二十九军联络处的人也过问了这件事情,由此也能够看出王文山的能耐,他在二十九军也有些关系,不过当看到这里的铁证的时候,各路人马都撤退了。
没有证据乱抓人的话,大家还能够帮你说一句,但现在铁证如山,这还有什么好说的,你这老小子给扶桑好几个特务部门工作,难怪这些年买卖做的风生水起,比一些京城的老户都厉害。
此刻谢燕来手下的人忙得不亦乐乎,王文山在京城的财产众多,名面上的当然要登记在册,但谁还没点私房钱呢,这些东西可就是我们的了。
如果要是平常的时候,站长肯定会派人过来盯着,那些房屋店铺之类的都是公家的,谁也别想贪。
可各种各样的小玩意儿就不一样了,这些东西多的数不胜数,随便做点手脚,立刻就到了自己家里了,但站长现在没那个功夫了,别说是他自己没那个功夫,连身边的人都没派一个过来。
谢燕来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肯定是身边的内鬼没找出来,而这个消息恐怕金陵也知道了,站里有很多人不服他,早通过别的渠道把这个消息递过去了,所以此刻站长刚刚被戴老板骂了一顿。
“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站长一脸阴霾的看着李大山,他负责跟踪站长身边的人,李大山已经把所有的力气都给使出来了,如果要不是相信眼前的站长没问题的话,他都差点儿把站长给跟踪了。
“报告站长没有……”
李大山也是非常的窘迫,自从特别行动队到现在的行动队,他们就没有办不成的事儿,可是在站长周边这个潜伏者的身上,他们尝到了第一次的滑铁卢。
“站长,这个王文山可真是条大鱼,咱们在他家里搜出来……”
“行了,行了,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就在屋子里的人都沉默的时候,谢燕来拿着一叠单子进来了,本来这是站长最爱听的话,但现在这个情况谁还管那个?
金陵方面已经说了,三天之内让站长把这个人找出来,要不然的话就得找人来接手他的工作。
北平分站站长的职务,在整个复兴社内部,那也是极为重要的,如果要是你的身边有个鬼,而你又找不出来的话,那要耽误多少工作?
更何况陈站长不仅仅管着北平,几乎整个华北都在他的手里,这个鬼一日不除,那就代表着所有的人忧心忡忡的。
“这是这两天的跟踪资料,你好好的看一下,看看能不能够从中找到一些东西。”
站长此刻只能是指望谢燕来了,要不然的话就得把吴秀宁一块叫过来,不过这一次金陵知道这件事情,没准就是吴秀宁给捅上去的。
虽然吴秀宁不清楚谢燕来的任务,但都在一栋大楼里工作,简单的分析一下,行动队的人跟着站长身边的人,自然也就知道出什么事儿了。
谢燕来装模作样的在旁边看了半个小时,时而眉头紧皱,时而拿着笔写写画画,很明显是用心了,站长在旁边也非常的欣慰,这小子到底还是个能办事的,将来不管出了什么事儿,都不能够把这小子得罪太惨了。
“站长,我想起来个事儿……”
陈站长刚刚坐到自己的座位上,周边这些人也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他们都是站长的亲信,同时也是嫌疑人。
谢燕来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有可能涉及到他们的生死,此刻如何能不紧张呢?
谢燕来并没有直接说下去,而是看了看屋子里的这些人,这么多嫌疑人都在这里,咱能说话吗?
“滚,都给我滚。”
站长气急败坏地说道,当然这也是正常的,只有三天的时间,查不出来就要跟这个位置说拜拜了,对谁来说都不是个小事儿。
一屋子人如蒙大赦,纷纷出去了,不过心还提在嗓子眼儿,谢燕来到底想起什么来了呢?难道有新的办法要甄别我们吗?
有些人虽然不是扶桑特工,但却是金陵某些人的眼线,如果要是用新的办法甄别的话,自己对站长也不是百分之百的忠心,能不能被甄别出来呢?一行人可以说是各怀鬼胎。
“有话快说。”
站长的声音都有点沙哑了,这两天老上火了。
“站长,这上面都是咱们站里的人,平时的轨迹都能够查得到,既然跟了两天没结果,那咱们得换个方向……”
有些话谢燕来不需要说的太实在,只需要点到即止就行,如果要公开说调查站长的家里人,那你才是给自己找事儿。
陈站长也是情报战线上的老人了,既然单位上没事,那么肯定是在家里。
陈站长家里大部分人都在金陵和浦江,只有几个人在北平,除了媳妇小姨子之外,就剩下几个跟着自己的管事,那些人都是老家的老人,难道也能出问题吗?
以前的时候站长肯定把谢燕来给骂一顿,但现在只有三天的期限,亲儿子也得查。
“你马上调派人手,对我家所有的人进行布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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