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济南是古典的仕女,青岛则是民国时期的摩登女性,时尚中透出中国特有的含蓄。
青岛的江家府邸,尽管曾有华丽的亭台楼阁,如今只剩下改造后的厢房和仓库,江言只是远远望了一眼,没有深入,因为这里对她而言,既无回忆,也无归属。
尽管青岛相对安全,但考虑到早上的尴尬,江言还是决定谨慎行事。
她疾步走向中山公园,时间尚早,公园大门已闭。
“下班了,下班了,不售票了。”
她看着手表指向三点三十分,无奈地叹了口气,开始在公园周围闲逛,随着夜幕降临,散步的人群逐渐稀疏,江言在一个角落藏身,静待着合适的时机。
在晨曦的照耀下,江言先照料了那两株果实累累的植物,细心灌溉后,享用了一顿丰盛的早餐,然后沉浸在温暖的温泉中舒缓身心,随后便沉沉地进入梦乡。
午夜时分,饱餐后的江言带着一丝紧张攀爬起围墙,尽管她曾有过农村生活的经历,轻盈地跃过低矮的障碍对她而言仍是小菜一碟,只是如今面对这看似不高的围栏,她的心跳不由加速。
好不容易在一处安全的地方落下,江言在草地上短暂休息后才缓缓起身,她谨慎地绕过公园,对于这个前世未曾踏足的地方,加上她那微弱的方向感,寻找目标变得有些棘手。
然而,庞大的公园规模为她的探索提供了足够的掩护。
此刻的公园尚未如后来那样扩张,江言花了半个小时才瞥见她的目的地——公园中央那座洁白如雪的伟人雕像。
满月当空,皎洁的月光洒下,使得夜晚的公园如同银色画卷,省去了江言照明的需要。
凝视着那举手示意的伟人雕像,她的思绪飘向了江晗。
江氏家族财富广为人知,但他们隐藏财富的手法巧妙无比,仿佛就隐藏在眼皮底下,这正是人们常忽视的盲点。
伟人雕像底座是由洁白的石板构成,江言仔细环顾,最终在左侧角落的一块石板上发现了一道熟悉的隐蔽M形纹理。
她从空间中取出一把精致的螺丝刀,小心翼翼地撬动石板,将它完整地移开,露出下面一块深色的砖石。
江言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取下砖石,轻柔地复位石板,并撒了些尘土掩盖痕迹,确保一切无异后,她悄然离去。
躲进幽静的角落,江言深深地吐出一口气,心中的重负终于卸下,那隐藏的秘密终于落入她手心。
江家的财富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显而易见的金银,藏匿在乡间的祖宅遗迹,家族成员皆知;而更重要的部分则是一个只有江晗和家族继承人才掌握的秘密宝藏,那是几代积累的稀世珍宝,是江家复兴的关键。
原本这秘密只有大伯知晓,但他远赴海外,江晗担心有变故,因此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她把这个重任交给了江言,以备不时之需。
在这片土地上,除了大伯和江言, 无人知晓中山公园内的伟人雕像之下,埋藏着的是江家财富的大部分,那块特殊的黑砖里藏着一把镶有宝石的黄金钥匙, 它相当于苏黎世瑞士银行两百年保险库租约的专属证明。 在这一章中,江言提着装满祭品的篮子,悠然漫步在山径上,香烛纸钱都是她在空间里准备的,否则在这个时候,恐怕还真难以觅得。
在偏远的青岛郊外,江氏家族的根基深深扎根于一座名为东岭的小村落。
这里,家族的荣耀隐藏在葱郁山峦之间,一块隐秘的界石标记着祖坟的位置,为防止后人觊觎,江氏族规中并未竖立墓碑,而是凭石而行,寻找那份神秘的联系。
江言有时不禁揣测,祖先是否预见了今日,才设下此般谨慎的规则,若真有墓碑昭示,恐怕早已难逃那些心怀叵测者的侵扰。
东岭村半数人口姓江,另一半则是与江家联姻迁居的异姓人家。
昔日繁华的江氏祠堂如今只剩下断壁残垣,江言选择避开人群,沿山径直向祖宅遗址进发,那里曾埋藏着家族的秘密财富,无论取多少,都是对未来的馈赠,无论多寡,都不会触动她内心的底线,毕竟,那属于江家正统的遗产,她只是暂时的守护者。
翻过一座青翠的丘陵,江言终于找到了那块熟悉的界石,心中的焦虑如释重负。
她期待着土地承包改革的到来,那时,她定要抢先占据这片山地,正是因为在末世中养成的储藏习惯,使她在书籍的海洋中汲取知识,了解了包产到户的历史背景。
然而,身处的时代信息封闭,互联网遥不可及,只能依赖有限的政策记载和散落的文献片段探寻历史的蛛丝马迹。
经过一座新草覆盖的坟冢,江言停下脚步,虽然风险尚存,但她只献上供品,未敢贸然行事, 仅在心中向江晗夫妇表达:“亲爱的祖父母, 明天将是你们的一周年祭日,我江言、江染,将以新的身份继续前行,或许很快我会结婚,他的名字叫何建国,是陈爷爷的外孙,两年后我会带他来拜见你们。”
说完这些,江言烧了纸钱,久久站立,然后悄然离开,没有在东岭逗留。
她径直走向车站,等待中午进城的班车。
站牌下已有些零星的旅客, 其中有一对衣着朴素的中年夫妇, 让江言的脚步微微停顿。
“罢了,一切随缘吧。”
她听着男子宽慰的话语,轻轻整理了一下假发,不疾不徐地加入队伍,准备迎接城市的变迁。
“这不可能,我觉得我们的目标应该换个地方寻找。”
一道尖锐却又耳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江言的眉峰微微挑起,侧目瞥见那颗犹如黑珍珠般的痣,不禁勾起了嘴角的弧度,这颗痣如同烙印般刻在她的记忆里,然而此刻却在这意想不到的地方重逢。
“安静点!你小声点。”
男子的忍耐似乎已经到了极限,他环顾四周,低声责备了一句,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
“怕什么?我们在执行历史使命,扫除那些阻碍进步的陈规陋习。”
女性的声音反而越发激昂,挺直腰板,目光挑衅地扫过周围的人群。
江言微微垂下视线,眉头紧锁,从他们的对话中推测,他们似乎在寻找某样东西。
而能与这个女人牵扯在一起的,无疑只有江氏家族,因为眼前之人正是江言的远房表姐。
这位表姐的祖父与江涵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但这位亲戚自幼便行为放荡,甚至染上了鸦片之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