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溪啊!”
“弟子在,师尊有何吩咐?”
“今年可有二十了?”
“徒弟刚好十七。”
“之前可曾拜过师?”
“自然是有的,不过师父他老人家已经仙逝了。
我那师父是无门无派的散修,师父更是将来之不易的天材地宝统统给了我,可怜师父大道未成,大限已至,羽化登仙了!”
说着第五棠溪眼中泛起了泪花,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窸窸窣窣抽噎起来。
带着第五棠溪返回洞府的大长老玄机子,看着几乎成泪人的第五棠溪,赶忙安慰道:
“大道无情!孩子你别哭,你已是老夫的弟子,修行资源的事你不用发愁,包在为师身上。”
“嗯,徒儿谢过师父!”
“今后你就在山上安心修炼,待会儿你去寻灵风,你们相熟让他带你去藏经阁挑选些法术、剑法。
我天剑宗以剑立宗,剑法这方面自然要勤学苦练不可怠慢!”
“弟子知道了!”
大长老缓缓迈着步子退出房门,留给弟子单独熟悉住处的机会。
另一边亓官黄泉乘着便宜师父的飞剑也返回了洞府。
湛蓝色飞剑径直扎进一处洞口,在进入的时候洞口竟然泛起阵阵涟漪,剑十三身上亮起一抹微光,涟漪消失,他们已然来到了洞府。
与其说是洞府,其实就是掏空山体人工开凿出来的石屋。
“黄泉!坐!”
剑十三坐在榻上,紧挨着紫檀木的桌子,随手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两杯茶,冲着东张西望的亓官黄泉做了个请的手势。
“好嘞!师父,你这住处好别致啊!”
亓官黄泉本着先来一套彩虹屁把这老家伙哄开心了,没准打探消息可以轻松点。
嘴上这么说,却表现得十分拘谨,半个屁股挨了挨木塌。
七长老一身玄衣,端坐在榻上,拿起热茶放在鼻尖,轻轻一闻,然后抿了一小口,接着长舒一口气,咂了咂嘴说道:
“放轻松,不必拘谨,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尝尝!”
老家伙将另一杯茶,推到亓官黄泉面前。
亓官黄泉咧着嘴,嘿嘿地笑道:“知道了师父!我们天剑宗都是住在这天剑峰的山体中吗?”
七长老剑十三品一口茶,吐着热气道:“这是自然,放眼整个秦风王朝甚至更远的地方,我们天剑宗都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天剑峰几乎被我们凿空了,大大小小的石屋,分了十几层。
这道门后面就是长廊,顺着长廊可到达石阶,石阶可通往天剑峰所有地方,是专为那些不能御剑飞行的弟子准备的。
天剑峰最顶端是祖师堂与演武场,再往下设有一层石室,不过第一层只有左半边有石室,右半边没有开凿仍是实心的山体;那里是掌门闭关修炼的地方。
再往下就是我们几位长老的洞府了,一般长老的住处在左半边,右半边是亲传弟子的住处。
值得注意的是每个洞府入口或者后门都有阵法屏障,这是玉符,凭此玉符你可以随意出入本层所有石室,玉符的用法大长老送你的玉简里有说明。
行了,先好好休息去吧,你的住处在对面天字号石室,明日让灵风随你去藏经阁挑选术法跟剑诀,修行上有不明白之处随时来问,不可怠慢!”
剑十三耐心解惑完,递给亓官黄泉一枚绿色玉符。
“谢师尊解惑,徒儿明白!师尊再见!”亓官黄泉手里把玩着玉符,推开门走入长廊,然后小心翼翼的将门关闭。
亓官黄泉走后,剑十三眉头微皱,大手一挥,一道凌厉的剑气刺入石壁,空无一物的石壁即刻泛起阵阵涟漪,凭空出现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狭窄暗门。
剑十三闪身钻入暗门,一挥手,石壁又恢复了原本状态,依旧空无一物仅仅是石壁。
狭窄的暗门里斜着向下延伸出层层台阶,周围墙壁上每隔数米镶嵌着鸡蛋大小的夜明珠,放眼望去甬道内熠熠生辉。
台阶深处有一间能容纳几十人的密室,里面有两个蒲团,蒲团上盘坐着一人,紧闭双目,一动不动。
那人同样一身玄衣,眉宇之间跟第五棠溪很像,若不是仔细端详的话恐怕难以分辨。
剑十三走到那人面前,从储物戒中摸出一枚黑色的铜铃,轻轻一晃,响起摄人心魄的铃音。
那人猛的睁开双眼,眼神涣散,呆呆的看着剑十三一言不发,恍若行尸走肉。
“我且问你,你们家果真就只有你一个独子?”
剑十三不紧不慢地问道。
那人没有丝毫犹豫,面无表情道:“有个弟弟。”
“他在哪里?叫什么名字?”
“我不知道,他叫第五棠溪!”
“第五棠溪,伍棠溪,好好好,得来全不费工夫。看来八成是你了!哈哈哈……”剑十三肆声狂笑。
……
亓官黄泉来到了天字号石室,凭借着玉符一路畅通无阻。
石室差不多有三室两厅那么大,不过仅有一间房,卧室倒是有几张木制屏风隔开。
桌子他不是很喜欢,那种矮脚桌,得半跪着的那种,桌前放有两个蒲团。
亓官黄泉一屁股坐在上面,懒散的趴在桌前,仔细回忆来到天剑宗的所见所闻,生怕露出马脚。
“最大的马脚还是第五棠溪那张脸,他十分肯定此刻七长老那便宜师父,这会儿一定在旁人看不到的地方审问着人傀。”
“这么多筑基期的长老,炼气期的修为明显不够用啊,啊啊啊,不想了伤脑筋,亓官黄泉揉了揉脑袋,整理下混乱的思绪。”
“首先他可以肯定,七长老他的人傀定然少有人知,毕竟这种正道长老炼制人傀有伤天和,为正道所不齿,肯定不会让人知晓。”
“其次,剑十三日后还会格外小心,说不准暗地里打探小五的消息,这个也好说,三十六计中随便拎出来一个计策,保管天衣无缝。”
“最后,想办法赢取他的信任,摸清他的具体情况才好下手,都怪那半路蹦出来的僵尸,奶奶的要不然早打听清楚了。”
“眼下,既来之则安之吧,明日去藏经阁瞅一眼这传说中的修仙门派都有什么底蕴。”
“还有,灵风那小子保不齐还会在背后捅刀子,有空得敲打敲打一下。”
……
次日一早,亓官黄泉早早地给师尊请了安,然后颠颠的爬台阶去了藏经阁。
藏经阁在掌教洞府的下层,亓官黄泉估计,少说得爬上万层石阶,搞不懂这天剑宗咋想的,弄个电梯它不香吗?
好好的房屋不住,非要在悬崖峭壁上开凿石室,有那闲功夫多修炼修炼不好吗?
到藏经阁的时候亓官黄泉感觉自己,爬过了这辈子所有的台阶,比得上泰山的十八盘了。
藏经阁古朴的大门旁摆放着一张石桌,石桌前一位头发花白的猥琐老头,伏在桌上呼呼大睡,哈喇子都流成河了。
亓官黄泉小心翼地敲了敲石桌:“道兄!道兄!着火了!”
睡梦中的老爷子一个激灵,被惊醒了,直呼:
“啊,快救火啊快救火啊!”
亓官黄泉赶紧用手捂住老头的嘴巴:“这位师兄,逗你呢!没有着火!没有着火!”
那人一听立马不乐意了,甩着个脸怒骂道:“哪里来的小王八蛋,消遣老子?找死不成?”
“师兄息怒,师兄息怒!小子是新来的,不懂规矩您甭跟我一般见识!一点薄礼请您务必收下!”
亓官黄泉谄媚的说着,掏出了一锭金子,这点人情世故难不倒他。
“新来的?谁的弟子如此不懂规矩世俗的黄白之物拿出来丢人现眼?”
老头蹙眉吹了吹胡须,小心翼翼地左右探了探头,发现无人快速的抢过金子一把塞进袖口,看那架势十也务很是熟练。
“昨日刚进的天剑宗,有幸拜入七长老门下。”
“谁?七长老?剑十三那小子?”
老头惊讶地问道。
“正是,正是。”
“你叫什么名字?”
“黄泉。”
“来藏经阁做什么?”
“师尊命我来选几样功法剑诀。”
“可有凭证?”
亓官黄泉咧着嘴,从怀中掏出那枚绿色玉符,在那人眼前晃了晃。
“滚滚滚,快滚进入,只能在里面待一个时辰,一个时辰之后不出来后果自负。”老头看到玉符后十分不悦道。
“神经病啊。”亓官黄泉在心底暗骂道。
“新来的,里面功法都刻在了玉简之中,若是选中了直接用神识沟通即刻,切勿带出,你也带不出来哼,看到你就烦。”
亓官黄泉刚走到门口,身后又响起那怪老头的声音,摇头摇头径直推门而入。
映入眼帘的是琳琅满目的五颜六色颜色统一制式的一枚枚玉简,挂在檀木橱内煞是好看。
亓官黄泉一时间看花了眼,这就是宗门的底蕴了吗?果然不是散修可比的,不像一元子那家伙的修仙阁中全是些竹简啊,木简亦或是帛书、泛黄的纸质书籍。
每一枚玉简的橱柜旁还刻有一行简短的小篆作介绍:剑法篇、法术篇、阵法篇、武技、炼器篇、炼丹篇……
亓官黄泉一时间挑花了眼,不知如何下手,漫无目的的在里面游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