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枭炔对这谢西道的先生略有耳闻,毕竟当初谢家对外公布的,一直都是两位Alpha。
也不知道后来又发生了什么,到了结婚对外公布的时候,的确是一位信息素匹配极高的Omega。
据说他一直攻研学业,所以在商业圈里很少抛头露面。
但是就刚才那个眼神,真说是有多么人畜无害,完全是不可能。
嬴枭炔不打算在这里跟他们硬碰硬,而且他今天来的目的,也不是为了这个……
他怎么不知道,虞邀还和谢家的人有关系,而且看着关系还非常好的样子。
两位商业大亨齐聚警局办公室,嗯……这要是被有心人拍下来,保不齐明天的头条就是谢嬴两家被查,直接倾家荡产。
赵局长哪里还敢再磨叽,当即就把苏荣上头的那位给供了出去。
“是……是检察官黄丞越……黄先生……”
说完也不敢把额头的汗擦一擦,只敢弯着腰,生怕触个什么霉头。
检察官算是区域的高层管理,这样算,苏荣后头的这个靠山的确有些来头。
谢东诡眯了眯眼,整个人看着无比冷艳,虽然是个Omega,但是气场比之身边的谢西道一点儿都不弱。
“给他打电话,我跟他亲自聊聊。”
话音刚落,门口再次传来脚步声,皮鞋走在瓷砖上,发出的声音让人想忽略都难。
随后是缓慢的敲门声,几人顺着声音看过去。
就看见一位梳着一丝不苟头发的精致商业型男站在门口,保持着刚才轻轻叩门的姿势。
“我是虞先生的助理,我来接一下虞邀少爷。”
京城虞家那位的特助,很多和虞家相关的头版上,都会出现这位特助的身影。
是正版。
赵局的手机一个没拿稳,直接掉在了地上。
好在这时候没人会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
谢西道和谢东诡的脸色瞬间就更差了,比刚才看见嬴枭炔的时候还要差。
虞邀这个当事人就更正白了,连个眼神都懒得分过去。
那位来自虞家的特助对自己不怎么招待见这件事接受的很平静。
毕恭毕敬地来到虞邀身边,半鞠躬喊了一声“少爷”。
虞邀还是没搭理他,干脆把头扭开看向那边已经完全傻了眼的赵局。
这人的眼睛过分干净,像是一下子就把人看穿了,让赵局一下子就清醒了。
几乎是用自己这辈子最快的反应力要给那边的黄丞越,但是令人出乎意料的是,铃声竟然就在周围响起来。
而且声音也越来越大,人也越来越近。
然后,然后电话就一直响着,直到黄丞越出现在门口。
众人还有些不解,就见黄丞越连忙把门口的位置让开,点头哈腰地给身后的人让开了道。
“盛先生,您里面请。”
赵局在听见了这个姓氏的一瞬间,下意识把呼吸都停了。
很好,根本不用考虑会不会有媒体把今天晚上京城四大家齐聚警局的消息,只要和盛家相关的事情,没有盛家首肯,相关消息是绝对不会发出去的。
严谨一点儿来说,大概率是媒体见到了盛家的人,都得用黑布盖住摄影机从跟前过。
看见这位年纪过半百的盛家家主,谢家夫夫和嬴枭炔都算有礼地朝那边点了点头。
那位特助更是恭敬地鞠了一躬。
“盛先生,您好。”
盛臣楼只是很平静地朝那几人点了点头, 反倒是来到虞邀跟前之后,笑着朝他伸出了手。
“虞少爷,您好。”
虞邀在自己的大脑中来回把当年在京城见过的几人过了一遍,依旧没有面前盛臣楼的印象。
他怎么不知道自己和盛臣楼认识?
虞邀没在这个时候拂了盛臣楼的面,象征性地跟他握了握手。
“您好。”
虽然京城警局局长的办公室很大,但是也没大到四大家的人都到齐了还能宽敞的地步。
尤其是这个办公室真正的主人——赵局,他简直已经无地自容到想直接死在这里。
不是,苏荣这是抓了什么人物,这一下子就是惊动了整个京城的顶流豪门圈啊!
“黄先生,我想是有什么误会……”
慢慢悠悠的语速很是符合他这个年岁的人,但是这话的口吻却不怒自威。
吓得黄越心里一个哆嗦。
他现在真是悔得肠子都青了,只想把苏荣狠狠打一顿。
本以为苏荣就是随手收拾了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本来就是想着算是帮着苏荣立个下马威了。
没想到他这一招惹,直接把自己的前程都搭进去了。
黄越一边儿在心里骂着,一边在面子上恭维着。
“是是是,您说的对,这件事绝对不能是虞少爷的错。
主要就是苏荣那个臭小子的问题,是他碍着虞小少爷的眼了……
我回头一定好好收拾那个臭小子。”
盛臣楼脸上一直都挂着淡淡的笑意,看起来也不过就是一个很和蔼的老先生。
但是看着黄越的眼神却格外冷冽。
“是吗,那我就等黄先生的消息了。”
一直到虞邀从局子里出来,看见停在外面的一排豪车,虽然知道这不是来自一家的车,但还是小幅度地顿了顿。
不是,他虽然是想难得高调地解决苏荣的这件事。
但是也犯不着这么高调啊。
虞家为什么来人他不奇怪,狗都是会闻着味儿来找人的。
但是嬴枭炔和盛臣楼是怎么回事儿?
虞邀手背上的划痕逐渐明显,后知后觉才感觉到一丝丝痛意。
他拍了拍身上那件外套的灰尘,随后朝那边的嬴枭炔和盛臣楼道谢。
“今天多谢两位过来帮忙。”
嬴枭炔没什么要过多解释的,礼貌性地朝虞邀点了点头就带着人回去了。
而盛臣楼则是笑眯眯地多看了他几眼,临走的时候竟然还对着虞邀小幅度弯了弯腰。
好在虞邀反应很快,迅速侧过了身子。
京城的夜色比之云城,更多的是模糊,又模糊又厚重。
那是一种就算有那些纸醉金迷的霓虹灯也掩盖不住下面的腐朽。
虞邀只能看清盛臣楼坐进了车的副驾驶,第一时间还恍惚了一下。
谁家的老板坐副驾驶?
“幺儿,饿了吗?回家吃还是在外面吃?”
谢东诡的话正好说完,盛家的车就开走了。
如果这时候虞邀看过去,大概会在车的后座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只是轮廓,也不知道虞邀到底能不能看见,后面坐着的那位是……
“先生。”
副驾驶的盛臣楼喊道。
后座一直在闭眼假寐的折判淡淡地嗯了一声。
“我到之前,嬴少爷和谢家主都在,虞家也派了特助过来。
虞少爷并没有吃亏。”
后座的男人闻言才缓缓睁开了眼睛,漫不经心地拨动着自己手腕儿上的佛珠。
“没吃亏……这事儿也不能就这么算了。”
漆黑的眸子里倒映着自己手上的佛珠,但是他的脑海中却是虞邀过分纤细的手腕上,过分扎眼的红痕。
盛臣楼对自家先生的脾气可太了解了,尤其是这个表情,那是心里有火,真动怒了。
明明这么多年过去,就连当时被诬陷成那样还无所谓呢。
那位虞邀少爷……
…………………………
没错,就是这样的,盛家的家主,要恭恭敬敬喊判爷一声——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