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也没什么食材,我给你熬了粥,先垫垫肚子。”
虞邀也不说话,就那么淡淡地看着他,但是折判看懂了他的意思。
作为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折判很上道地凑过去把人扶起来,把枕头竖起来让他先垫着。
粥的温度刚刚好。
他们两个昨天那般折腾,今天竟然还这么平和地坐在这里,一个喂粥一个吃饭。
明明刚才还饿的受不了,才喝了两口又丝毫没有食欲了。
他往后轻轻仰了仰,折判也没说什么,知道他这是饿过劲儿了,吃两口消化一下,一会儿还会饿的。
窗帘很厚,即便都中午了,房间还是有些暗。
虞邀指了指床头柜,折判又上手帮着打开,里面放着几个药瓶和几个抑制剂。
他的目光没有在瓶子上过多停留,拿起了一边的抑制剂。
虞邀全程没说话,却又有一种默许了折判所有动作的诡异感。
他像是没有羞赦的情绪,甚至都没意识到让一个Alpha给他打抑制剂到底是一件多么暧昧的事情。
纤细又脆弱的Omega,现在只能靠他打一针抑制剂才能度过发青期。
这给了折判这个疯子一种莫大的满足。
这一针打完,虞邀的太阳穴胀的厉害,躺下没多久就继续睡着了。
折判趁着他睡着的时候上楼了一趟,换了衣服,拿起书桌上的手机看温樵发来的信息时还愣了一会儿。
虽然虞邀的态度要等他彻底休息过来才能定夺,但虞邀后颈腺体上如今是他的临时标记,已经是不争的事实。
只要他……
然而所有阴暗又见不得光的念头,却忽然在他想到虞邀昨晚那氤氲着潮气的眼睛时,瞬间烟消云散。
虞邀的眼睛非常好看,明明平时看起来最是冰冷,唯独他瞧见过里面仿佛熏着江南的水汽,朦胧沉醉,可怜又娇气。
保守起见,他清空了和温樵的聊天记录,没再自己家多待,拿着手机又回到了楼下。
和他的大平层不一样,虞邀的房子无论是装潢还是主人生活的痕迹,都带着十足的温暖。
这种温暖不一定是虞邀创造的,但一定是他可以感受到的,那是来自兄长的宠爱。
装修风格是暖色调的,家具的配色也并不单一,走几步就会有一个算不上很高的零食架,似乎就是为了方便虞邀拿。
知道虞邀很懒,家里很多地方都有大小不一的软沙发,一按就会陷下去很深的那种,看着就很舒服。
唯一看着风格过分简约的,大概就是厨房了。
当时是商世白死活拉着谢东诡,拒绝了那一套非常温暖幼稚的壁纸,理由是这么说的。
“这厨房他一年进不去一回的,那是给谁装修的呢?
给我啊!给咱们啊!那不得是按照咱们喜欢的,主打就是简约实用的来吗?”
折判几乎从这些很小的细节里就能看出来虞邀是被很好的保护着的,所以养出来的孩子,也不过就是嘴上很硬,面上很凶,在哥哥们的各种叮嘱下,披着厚厚的保护色。
但是还没人教过他,如果真的有人脱下了他最外层的自我保护,那么他该如何解决。
这就是导致了虞邀都被他吃干抹净了,也不知道该拿什么态度对他。
难得带着几分称得上慌乱的不知所措。
当然,也可以理解为,被曹傻了?
折判给助理发了消息,等助理拎着很多菜上楼的时候,折判又喊住了他。
本来觉得给在别人家给老板送菜已经是很奇葩了,没想到最奇葩的还是老板拉住他,在备忘录上给他打了一行字。
打的是:你去找人把楼上的门撬了,把屋子砸了,贵的东西全带走,电视墙什么的,能砸就砸。
直接把小助理先生吓到了。
他咧着嘴,都吓成了波浪状。
“先……先生??”
折判看着他,那双漆黑又满是侵略性的眼眸中带着不容置喙的严肃。
然后折判又打了几个字。
“动静小点儿。”
助理:“……”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啊!!!
都他妈要砸墙了,动作大了,动静小点儿??
折判这个资本主义剥削者才不管他的反应,直接把门关上了。
等虞邀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了。
这回是被吵醒的,被油烟机和炒菜的声音吵醒的。
一睁开眼,屋子里甚至还有客厅照进来的灯。
一定程度上,他睡了一整天。
Omega身体的恢复程度出奇的可怕,睡了这一觉的虞邀胳膊也恢复了不少力气。
抬起胳膊把床头柜的灯打开,就再次看见了中午那次醒来看见的凌乱场面。
他睡着,折判没敢进来收拾。
虞邀叹了口气,脑子没那么疼了,自然也就无比清晰的知道自己犯了事儿。
他身上一件衣服都没有,但是身体没那么不舒服,想也知道是折判给他洗的澡。
到这里他脸上还能绷着,但是掀开被褥要站起来的时候,差点没腿软到直接跪在地上。
这就有点儿绷不住……
缓了一会儿就从衣柜里找出衣服换上,光脚扶着墙出去,倒是看见了穿着围裙在厨房忙碌的折判。
空气里甜腻的草莓奶油味儿不容忽视,折判扭头看了他一眼,笑了笑。
“醒了?”
完全反应过来的虞邀根本不似昨晚上那么软糯,也和中午那会儿的懵懂不一样,是完全带着锋芒利刃的寒冰。
一句话不说的站在折判身后,给人一种过分无情的冷。
折判似乎也没打算等他回复,只是扭头继续翻炒着菜,跟他说:“还有两道菜,马上就好,你先在客厅坐一会儿。”
虞邀淡淡别开视线,倒也没说什么,窝在了沙发边上的小南瓜里。
客厅开着暖色调的灯光,并不刺眼,空气里除了自己的信息素就是那股虞邀很喜欢的香味。
紫檀龙麝香,那是折判的信息素。
虞邀现在无比冷静,和折判这样危险的人物一夜荒唐不过是次要的,最可怕的是,虞邀意识到,自己对折判的信息素,产生了依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