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刚才那些事情的打断,虞邀本来因为明离而难过又憎恶的心情,此刻看着折判,一下子找到了发泄口。
他很乖巧地一头扎进折判的怀里,虽然一个字都没说,但是折判明显感受到了自家祖宗算得上委屈一样的心情。
这让折判光是想想就心疼的厉害。
明明带他来就是想给他出气的,但无论原因是什么,好像还是让虞邀不开心了。
折判叹了口气。
“我看看,是不是哭了……”
温柔的声音像是生怕虞邀碎了一样,小心小心再小心。
他捧着虞邀的小脸,细细看着。
这里的光线很暗,其实什么都看不清,但是折判还是用指腹轻轻蹭了一下他的眼角。
“我们糖糖把眼睛都哭红了,可怜死了……”
谢东诡说的对,真正的明离早就死了这件事,根本瞒不了虞邀多久。
甚至瞒他都没超过两个小时。
虞邀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那种被养肥的小孩子,明明没撒娇,硬是被折判惯得逐渐娇气起来了。
“我没哭。”
说完他自己都沉默了。
里面带着明显的哭腔,又乖又软,和刚才在曲向绝跟前那冰冷锋利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折判低低笑了一下,搂着他往回走。
“好好好,没哭。
我们回去了……”
虞邀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不经意般地提了一句。
“刚才他说他有些喜欢我……
是因为他是你的影子,所以才会喜欢我吗?”
虞邀要不是因为现在水汪汪的眼睛还带着刚才哭懵一样的茫然,那直接就是和故意找糙的调皮崽子没有任何区别。
折判搂着他,跟个没事儿人一样。
淡淡地说。
“可能是因为你也说了喜欢他吧。”
虞邀一愣,活像是被拽住了尾巴的猫猫。
“我……”
所以折判到底什么时候就来的!!
虞邀怂了,不太敢继续招惹他,怕晚上再次破瓜。
看着身边小朋友蔫巴巴的脑袋,折判心下一软。
折判大概就是被虞邀这副疯狂又蛊惑的性子招惹的,遇见感兴趣的事时,他表现出来的情绪波澜远远大过平常那冷漠到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
他叹了口气。
“我知道你就是贪玩,只不过是我太凶了……
我就想把你圈在家里,像个坏蛋一样……在养你这件事上,绝不是新鲜感一时上头了。”
虞邀眨眨眼。
哦,折判是怕他心里会不舒服吗?
虞邀想笑。
他对自己钓人的本事还是很放心的。
见他笑了,折判也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但是面上还是很平静。
“至于你刚才乱表白的事情……其实是小孩子的坏习惯,我回去给你治治就好了。”
虞邀上一秒刚因为折判说那些话而竖起来的耳朵顿时又蔫儿下去了。
两个人往大厅那边走,也正好撞见了前来的虞何。
三人对视,没了外人,折判也不收敛了,直接拽着虞邀往自己身后一拉。
“人已经被黑市的人带走了,你要是想借此做文章,就真的惹到我了。”
折判握着虞邀爪子的手温暖又有力,那是哥哥们无法给他的安全感。
虞何皱着眉,岁月明显优待过的那张脸看着虞邀,随后往后退了一步。
“是。”
一直到折判带着虞邀离开,跟在虞何身边的华靖遥才开口。
“那我们接下来……”
虞何看着花园后面的方向,似乎也是想到了很多年前的往事。
闻言摇了摇头。
“折判这个人,不是我们能动的了的。
现在还没触及到他底线,赶紧动手。”
“那位爷的底线?”
虞何的脑海里忽然闪过几年前折判彻底接手整个折家的时候。
二十出头的年纪,在京城的祠堂前,穿着黑色的衬衣坐在太师椅上。
他身后站着盛臣楼父子俩,再后面就是全京城最全的族谱。
商政高层的人乌泱泱站满了祠堂,所有人在看向前面那个比自己小了不止一轮的年轻人时,却又无一不带着尊崇。
少年无比冰冷的眼睛像是深冷的古潭,里面正趴着一只正在懒洋洋休息的野兽。
即便是在毫无威胁的场合,也依旧释放着自己远远凌驾一般的信息素。
他漠然地看了一圈周围,说道。
“利用信息素承载基因,从而进行腺体转载从而无限复活的元计划。
我批了。
但是在这之前就让我找到了一个想随意篡改数据的人,你们说……该怎么办?”
当时没有一个人敢说话。
无比寂静的祠堂里只有人们能轻则轻的呼吸声。
折判慢悠悠地抬了抬手,一个被五花大绑的人被带了上来。
他已经疼的晕厥过去,身上还带着冷汗。
只见折判漫不经心地拿起祭台上的那杯茶,风轻云淡地抿了一口。
紧接着就见盛年晨用已经准备好的拐杖狠狠砸在那人的脚上,疼的那人直接像是案板上求生的鱼一样跳起来。
又被死死按住。
他看向折判的眼神里甚至都没有求生的意识,全都是在请求解脱。
那无比狼狈又可怜的样子,让不少人都合上了眼。
不曾想,折判就是在这个时候说了一句。
“长眼睛就是用来看的。”不然就挖了。
所有人都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
然后就看见盛年晨用匕首把那人的脚指头狠狠砍下来,即便是那人被堵着嘴,众人也能从他发白的眼睛,抽搐的身体里,看出他的痛苦。
紧接着就见折判从太师椅上站起来,来到他身边。
用刀子狠狠捅进那人的身体,随着睁大到失神的眼睛里看到了折判微笑着的表情,这下众人是真的感受到了灭顶的恐惧。
随着折判手腕的移动,一个很长的口子出现在那人的肚子上,咕咕地往外冒着血。
只听折判毫无情绪起伏地来了一句。
“把他的脚指头塞进去,缝上,好好养着伤……”
……………………
挺……挺疯的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