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邀哭的厉害,没多久整张脸都湿哒哒的,无论折判怎么用手擦拭掉,下一秒总会有新的泪珠往下掉。
连带着折判的手都被泪水染湿。
他抱着人,用手托住虞邀的屁股,拍拍他的手背。
“好了亲爱的……挂好,咱们回家说。”
虞邀不听,挣扎着闹着,拳打脚踢都上了。
奈何箍着他腰的男人过于高大,光是从体型上都能看出力量的悬殊。
虞邀气不过,满脑子都是。
啊我哭了他不哄我。
啊我关心他他还这么冷漠对我。
啊他竟然不搭理我还无视我。
啊他不想要我了。
啊我这还没结婚就要离婚了。
虞邀最后一个想法一出现,整个人都蔫了。
他张了张嘴,最后又无比乖巧地闭上,黄豆大的圆润泪珠吧嗒吧嗒往下掉,掉的无声无息的。
折判看不清他的表情,只以为他乖巧是因为累了,便脚下加快速度往车子边走去。
原本来的时候天还呈现靛青色,如今已经彻底变成了夜幕。
折判轻轻用手把虞邀的眼睛捂上,由着打开车门后自动亮起的灯光照在小可怜身上。
结果一挪开手就看见……
就看见虞邀那双极其漂亮澄澈的眼睛满是悲伤的雾气,哭的折判觉得自己亲爱的都要碎了。
饶是在任何场景都能云淡风轻的折判……折爷,此刻慌的手都发抖。
“宝……宝贝儿?”
虞邀不说话,乖巧又叛逆一般地往后仰了仰,避开他宽大的手掌。
继续自己默默掉小珍珠。
虞邀满脑子都是他的饲养员不要他了。
可是他现在都被养成小废物了,完啦,他活不下去了呜呜呜。
折判难得手忙脚乱凑上去在他眼睛上吻着,舔舐掉他的泪水。
满是安抚性的信息素带着别人根本想象不到的温柔,就差跪他跟前了。
“哎呦……怎么哭成这样了?”
虞邀伸手要去掰开他的手,但是哭的那么厉害自己的爪子都麻了。
软的不得了。
“你……你现在把我丢下车……我不跟你走了。
你不要我,我也不要你了……你,你滚下去。”
虞邀哭得厉害,嘴巴都红的不得了,说话的时候还结结巴巴,要不是因为现在情况不对劲,折判早就亲上去了。
虞猫猫喝醉了之后脑子乱七八糟的,从他话里都能听的出来。
哭得折判又难受又想笑。
不要跟喝醉的人讲道理,他不会听的。
折判里面穿着的那件衬衫褶皱的厉害,像是完全变成了虞邀用来泄气的玩具。
他还在叭叭叭可怜地“控诉”着,话都说不利索了。
折判叹了口气,从兜里拿出一个祈福袋,将里面的东西系在虞邀手上。
虽然刚才他还张牙舞爪的,意识到折判要送自己东西,当即停止了自己毫无威慑力的猫猫拳。
无比乖巧地眨着自己哭红的眼睛,试图看清折判给自己戴上的是个什么东西。
那是一条殷红的手绳,编的很用心,虽然小巧但是精致。
最抓人眼球的是它的颜色。
血红色,有一种诡异又夺目的美感。
“这是……这是什么呀?”
虞邀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哭腔,有些含糊,闷闷的。
折判把大小调好,看着白玉一般的漂亮手腕上戴着这么一个艳丽的手绳。
一种异样扭曲的满足感让折判情不自禁地吻上去。
虔诚至极。
从上一次虞邀哭成这样的时候,折判就有了给他准备这个手绳的打算。
即便是折判这样涵养的人,形容那群对虞邀下手的人,也是一句:狗改不了吃屎。
当初折家惨案,放过了折判。
如今折判几年前高调挑衅,高层自然不会放过虞邀。
折判想过他们会对虞邀下手,却不曾想来的这么快。
任凭虞邀很强,非常强。
却敌不过来当时来的人太多,多到如今折判想想都觉得后怕的程度。
虞邀是Omega,即便他闻不到其他Alpha的信息素又如何。
当时已经濒临极点的状态让折判相信,当时的虞邀哪怕自杀也不会允许他们折辱自己。
这是不要命,也不要他的意思。
他再晚来一点儿,这个他发了疯拼了命就回来的花,会凋谢在那个夜晚。
很多人都说折判可能打算“从良”了,“改过自新”了,“金盆洗手”了。
而这些所有传闻都在折判把一群被扒了皮的“人体”拿到L国以五分的价格卖掉而告终。
他还是像当年那样,疯狂又病态,这无名的病不见好,反倒加重不少。
等虞邀身体好一些,折判发了疯一般折腾他。
似乎只有那样的距离才让折判有一股安全感。
虞邀哭了很久,也哭晕了很多次。
到现在折判提一句怕是都能让虞邀条件反射般颤抖。
当时折判说:“你不要命,也不要我,是不是?”
他们的观点在那一刻产生了巨大的分歧碰撞。
无论虞邀如何顺着他说,折判都不会信。
思绪回笼。
折判看着虞邀手腕上的红绳,又想起今日去寺庙里。
那主持说的。
“先生明明不信神佛,便是再虔诚,又能如何呢?”
折判没说话。
“以血祈福……先生,这是绑命的行径……”
“先生可要三思……”
一句句苍老的声音字字敲在折判心头。
他喟叹着去吻虞邀的唇瓣,手指满是缱绻地摩擦着虞邀的腕骨。
他不过是求个心安。
那些疯狂的病态感积压至此,若是以这次发泄口全都落在虞邀身上。
他舍不得。
他求一个骗自己心安的理由就行。
他求他的虞邀诸事顺遂就好。
过分的醉意通过眼泪宣泄了七七八八,虞邀眨着眼,意识似有些清醒。
他听见折判覆在耳边说。
“亲爱的,我许你安好。”
………………
没有“全文完结”就是还有,虽然不多,但是过瘾,么么么么么么╭?(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