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城就一家寿材铺,余守平知道在哪,借了附近村里认识人家的推车,和何美丽一起,将老头送过去。
余巧月带着余根武回家和王婆子说了余守平救人的事。
余守平会救人,王婆子一脸的不信,“说实话,你们爹娘到底干嘛去了?”
“等老三回来,不就知道了。”余老头打断王婆子质问。
王婆子想想也是,不跟孩子计较,等俩人回来,再详问。结果,余守平和何美丽直到第二天中午,才满脸喜气的回来。
余守平站在院门口大喊,“我回来了。”
“喊什么喊,我没聋没瞎听得到。一天天的,让你干活就会偷懒。”王婆子板着脸从里屋走出来。
“娘,大好事啊。进屋、进屋,我跟你说咱家有大好事了。”余守平一点不在意王婆子的生气脸,挽住她胳膊朝堂屋走。
余家大房、二房的人听声音,也跟着进堂屋,挤满屋子。
二房媳妇李香杏:“老三,什么好事,快说说?”
大房媳妇王桂兰:“老三,啥大好事啊?”
余家老二余守财:“是啊,老三,什么好事,发财了?”
余家老大余守家:“老三,你昨晚一夜没回来,在哪休息的?”
小辈们:“三叔,有啥好事啊?”
……
“都打住。”
王婆子被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吵得头疼,“老三,你来说,什么事?”
余守平喝完碗里的水,说了事情的经过。昨日他和何美丽推着老头到县城吴记寿材铺。与正带人找爹的吴敦,碰个正着。
一番交流下来,知道了事情来龙去脉,吴敦一面着人请大夫,一面安排人带余守平夫妇去用晚餐及休息。
余守平借着吃饭功夫,从厨子口中知道寿材铺要招三名学徒工的事。
次日,吴敦来道谢时,余守平说了想送家里的孩子来当学徒的事。
看在亲爹救命之恩上,吴敦不仅给了余守平两个学徒名额,还向余守平保证,半年后做得好就给发工钱。
“我不去。”余巧月第一个出声,经历一次穿越投胎,她有些怕鬼神。
“我们家也不去,给人做棺材多晦气。”李香杏嫌弃的撇嘴,这算啥好事。
“晦气什么啊,谁不都有一死的。给人做棺材送终,是积阴德的好事。若不是他们只收18岁以下,我都想去。”何美丽反驳,自小看她爹杀猪,见血多了去了。
“三弟妹说的对。”王桂兰点头附和,寿材铺听着不好,那也是县城铺子啊。
“寿材铺的活,巧月、巧莲她们是不太合适。大哥你看看,他哥仨谁想去?”余守平看向大房的三兄弟。
大房的大儿媳刘小梅拉了下余根柱不想他去,寿材店做活,感觉阴森森的。
“我去/我想去。”余根梁、余根材同时开口。
“小材八字轻,不能去。”余家男、女娃出生,王婆子都找人算过八字。算命先生说过,余根材八字轻,坟地这种阴森不能去,夜路更是要少走。
“三叔放心,我去了寿材店,会照顾好小武。”余根梁拍胸脯保证。
最终名额,大房的余根梁、三房的余根武去寿材店。
余根武心里也有点怕的,不过有二哥在。余守平和何美丽也答应了她,隔半月就会去看他。
余巧月把一巴掌大的桃木剑,交给余根武。
余根武不解的看向余巧月,给他剑干什么,他是去做学徒,又不是去打架的。
“这可是我跑遍村子,砍的桃枝给你做的桃木剑,辟邪的。”余根武一听,把桃木剑挂到脖子上。他一定走哪都戴着。
李香杏觉得寿材店做事不好,但看大房、三房都有人去,心里又觉得不得劲了。话里话外的,有大房、三房排挤二房的意思。
余守平和何美丽不是打不还口,骂不还手的人。
“二房谁去,余根宝吗?才5岁懂啥?”余守平没有好男不跟女斗的思想。
“二嫂,巧莲三姐妹能学织布,可是多亏我家巧月。”何美丽跟着开口。
“就是,二嫂要不我跟娘说说,家里的姑娘都别学了。”余守平说着朝东屋走(王婆子和余老头住的房间)。
“老三、老三,别生气别生气。你二嫂有口无心的。”余守财赶紧拦住。
“什么有口无心,分明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二哥,想我不说也可以。”余守平伸出手。
余守财瞪了李香杏,从怀里掏出一把铜板。余守平一把夺过来,三房的钱被王婆子拿走,正缺钱花呢。
余守平和何美丽得了铜板,心里高兴,回屋看到余巧月,又蔫了。两儿子都解决,女儿就砸手里?
“爹娘,你们俩有什么要说的,就说。”要知道人吓人是吓死人的,余巧月承认自己胆子小。
余守平:“巧月,你有什么想学的?”
何美丽:“对,和爹娘说说,你想学啥?”
余巧月摇头,她目前没什么想学的?“我去割猪草了。”
余巧月背着篓去割猪草,割满一背篓,开始练功。
收功,余巧月打了两只路过的鸽子烤,洒上盐,真香。吃完一只,另一只用树叶包好放在背篓底部,回家。
一上午割了一背篓猪草,王婆子不满意,责骂余巧月贪玩。
余巧月早就习惯,被骂很正常。
“奶,下午我和巧梅、巧婷也去割猪草。”余巧莲出声替余巧月说话。
“巧莲不能去。”李香杏正看的高兴,见大女儿开口,赶紧的阻止。
余巧莲今年15岁正是说亲的年纪。余巧莲会织布的事,李香杏早放出去了,引得不少好人家心动。李香杏正准备带人相看呢,可不能让余巧莲出去晒黑了。
王婆子也想到这点,“其他人不用,巧月下午必须割两背篓。”
“都是余家的孙女,凭什么其他人不用割猪草,都要巧月割草。”何美丽不同意。
“就凭这个家我做主,凭巧莲他们四个会织布能为家里赚钱,你女儿会什么?”王婆子声音加大。
“奶的意思,只要能为家里赚钱,就可以在家什么都不做是吗?”余巧月的话,让院内众人一顿,目光看向王婆子。
王婆子打量着屋内神色各异的人,“是,只要能给家里赚钱,在家可以什么都不做。”
“都不饿是吧?中午饭都别吃了,下地做活去。”余老头出声打断,院内心思各异的人。
中午饭吃完,回到三房。余巧月拿出自己的烧鸽子递给父母。
余守平和何美丽分吃,余守平吮着手指问余巧月,“你找到能赚钱的门路了?”
“没有赚钱的法子。”余巧月一时想不到什么好赚钱的路子。
“怎么会突然那么问你奶?”何美丽好奇。
“为以后做铺垫,现在不行,不代表我以后找不到。”余巧月看着自己的双手,实在不行,她就去当走镖的。
余守平和何美丽点头,是这个理。
“下次再跟你奶说什么,由我们俩来说。你做孙女的,有些话不合适说。”何美丽还是为女儿的名声着想。
“好,都听娘的。”余巧月没有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