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骆怀成的钞能力下,隐藏在池塘深处的暗门展现在眼前。
余巧月拉住要上前打开门的骆怀成,“我来。”
余巧月担心有暗器什么的,骆怀成不能及时躲开。上前用力打开大门,没有暗器。但扑面而来的腐烂腥臭味,让人忍不住作呕。
这味道,余巧月闻过是尸体的腐烂,转头,“报案。”
元春带人来到宋府,仵作和捕快们进去。很快,有捕快冲出来,跑到一旁大吐特吐。
元春铁青着脸走出来,看了一眼余巧月,“进去看过?”
“没有,怕破坏证据。”余巧月以袖捂鼻解释。
“进去看看。”
余巧月看了眼不停呕吐的捕快,有些迟疑。元春没有催促,等着余巧月做决定。
余巧月大步走进去,门打开的时间不短,但里面的气味依旧很难闻。越往里走越朝下,里面的气味越发难闻。余巧月忍不住封住嗅觉。
走到第一间地下室,寒气扑面,余巧月运转内力抵抗这里的寒冷。
仵作正带人验尸,里面横七竖八摆放了很多尸体,底下的已化为白骨,上面的高度腐烂,蛆虫生长,房间窗户封住,不通风,屋子里的气味是难以想象。
最恐怖的是这些尸体的左手全部划开血管,血顺着地面的小沟流向一处,顺着方向来到隔壁间。这里有一巨大的池子,里面是浓郁腥臭的血。
元春走来,“宋家一夜灭门太轻了。”
“这么多人失踪死在这里,他们的家人没有报案吗?”余巧月忍不住询问,那房间里至少百人,怎会没有人发现呢?
元春没有计较余巧月的质问,他心里也很愤怒,为何没有发现这个魔窟。
宋宅发现上百具尸体,整个易安府震惊。刘洋亲自来看后,写折子上报朝廷。
朝廷上下震动,派钦差连夜赶来查,暗里温九言和房微安都来了。
房微安见到余巧月,“余巧月,还是你行。”
“房微安你还有脸说。这么大地方你都没有查到?”余巧月不客气的反怼。池塘那道门是出气孔,真正的入口在宋曼娘的院里。
余巧月当初画地图时,就提醒过朝华院是重点。
房微安没法反驳,搜查密室是他带人查的。没查出来隐藏更深的密室是他的失职。
曹烨收到消息后,就要打房微安100大板。还是温九言求情,让房微安将功补过,查清楚一切后,再打不迟。
“是温某失职。”温九言开口揽下过错,是他带的队。
“是你的错。你们专门查宋府的,那么多人失踪,你们怎么都没发现的?还是因为这些人在你温公子眼里,她们就不算人,更比不得长公主的女儿?”
自从看了那些尸体后,余巧月心底一直不平静,压抑着。今日房微安的话引爆了她心底的情绪。
“你说的对,是我们失职。我们本应更早发现的。余姑娘,我温九言在此发誓,一定会将宋家隐藏更深处的全部查出来绳之以法。”温九言发下誓言。
“我房微安也是。”房微安也跟发誓。
“我们坐下谈。”骆怀成握住余巧月的手,安抚她的情绪。
几人坐下,把手里的证据与两人说,交流信息。
余巧月没想到骆怀成将画像的事也说,还拿出画像给温九言看。
“这不是那谁吗?”房微安看着画像,拍着头,话到嘴边说不出来那人。
余巧月三人看向房微安,“谁?”
房微安在屋内转着圈,用力想。是谁来着?是谁呢?他是在哪见过的?家里,不是?宴会,不是?是、是……
“我想起了,他叫于磊,是于自得的私生子。对就是于自得,你三舅的儿子。”房微安指着骆怀成大声道。
“说话就说话,别乱指人。”余巧月警告看向房微安。
房微安收回手指,“我说的是实话,没有骗你们。”
“你确定?”骆怀成十年未回京城,对于家的情况并不是很清楚。
“我确定。”房微安之所以对于磊印象深刻,就是因为于磊给人一股很阴邪的感觉。
温九言的目光看向骆怀成,于家对骆怀成有养育之恩。
“我相信大舅、二舅不会做这事。”骆怀成没有说于自得,就是很明确让温九言去查于自得。
送走房微安、温九言,余巧月盯着骆怀成。骆怀成把她的情况摸的一清二楚,但她对骆怀成的身世情况却是半点不了解。
余巧月终于对自己家世感兴趣了,骆怀成很高兴,细细和余巧月说自己的出身。
余巧月听完总结。
骆家是以科举起家,一代代读书有成,发展壮大骆家。直到骆怀成的父亲骆绍尚这一代。骆家算得上百年的清贵世家。在文人中名声很大。
家族势力的发展壮大,也让有些骆家人看不清自己,想要更多的富贵。
身为骆家家主——骆绍尚又是个耳根子软的。别人一鼓动,就做了不该做的。想要从龙之功,让骆家由权臣之家,改为勋爵之家。
可惜骆家支持的皇子未登上皇位。
当今圣上登上皇位后,清算迫害自己的皇子及臣子。骆家就被推出来挡箭。
骆家落得个抄家灭门的下场。不满8岁的骆怀成也在斩首范围内。好在骆怀成的娘亲——于映雪,是于家最疼爱的姑娘。
于老太爷对圣上有救命之恩,用此换得了骆怀成和于映雪活命的机会。
于映雪与骆绍尚感情很深,不愿独活。给骆家上下收尸下葬后,将骆怀成托付给长兄和长嫂,服毒自尽。
骆怀成当时才8岁,小小年纪经历变故,爹娘死亡,又到于家寄人篱下。
“后来我考中进士。但因为我的身份,做不了官。老师就让我来朝霞书院教书。书院长是我师兄。”骆怀成说完,小心翼翼看余巧月,“你介意吗?”
余巧月反问,“你介意我做狱卒吗?”
“不会。”骆怀成对余巧月最欣赏及心动的地方,就是余巧月不像他所见到的其他姑娘,学习技艺只为以后嫁人做准备。
余巧月没有主动说,但她在努力的给自己争取不靠他人,也能立身于世间。
“那我为何要介意你的身世?”再说骆怀成一家,只是站错队,又不是做了什么泯灭人性的事。
骆怀成紧紧抱住余巧月,“叔叔什么时候来易安府?”他想快点娶余巧月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