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大剑架住了王尔德手中的红色大剑,发出了嘭的一声巨响,接着向下一沉,红色大剑穿过了构成剑身的那些黑色颗粒,仿佛被推了一把,重重的插进了停机坪的地面中。黑色颗粒很快重新凝聚在了一起。
王尔德顺势向上一撩,带起了一团火焰。光骑士向后退了两步,手中的黑色长剑弯了弯,再次和王尔德的巨剑碰撞在了一起,发出了一声巨响。这次,黑色的颗粒淹没了一部分红色火焰大剑的剑身,仿佛牢牢的吸住了它。
灾星不知什么时候闪到了黑发女骑士的身旁,伸手握住了女骑士正准备从背上抽出步枪的手。“小姑娘,你可真是太年轻了,如果我是你,就不掺和炎魔和沙皇的事情,为了你自己,也为了家族。你叫古方什么来的?”
黑发女骑士甩开灾星的手,冷哼了一声,向灾星挥出了一拳:“古方圣月。”灾星微笑着轻轻挡下了女骑士的挥拳。
一个不知何时出现的矮小身影摸了下古方圣月的屁股,尖声尖气的说道:“灾星,你们家小妹妹的屁股真翘。”
古方圣月顺势向后踢出一脚,却什么也没踢到,她回头看去。只见双手持槊的第二十席重重的挥出一槊,当的一声砸在地面上。那个矮小的灰袍骑士胸前写着的红色罗马数字十一,被一道划痕整齐地拦腰截断。他手持一柄小刀,弯下身子快速的挥舞了一下,尖啸着说道:“沙漠皇帝,我早就想割你的手拿回去研究一下了。”
前排的古方平敏不自觉的摸了一下自己银色的右手,吐出了一个名字:“毒蛇!”
古方雪莉横向刺出一剑,却刺了个空。被叫做毒蛇的影骑士已经不知在什么时候闪身到了夜之魔女提媞克丽丝的身后,正伸出两根手指将横握着小刀的手伸向夜之魔女提媞克丽丝的屁股。
提媞克丽丝皱了皱眉,打落了毒蛇的手。毒蛇甩了甩另一只手,一些黑色的颗粒从他的手心中随风飘散:“见鬼,我觉得我砍到他手了啊。”
银扉女伯爵威严的喝了一声:“够了!沙漠皇帝、炎魔,住手!”
炎魔愣了一秒,赤红的烈焰迅速的变成了亮蓝色。
一个长着四只透明翅膀,漂浮在空中的金发金瞳孩童突然从亮蓝色的火焰中钻出,用银铃般的嗓音笑嘻嘻的说道:“炎魔,快跑!”
王尔德身上的亮蓝色火焰忽然变得苍白,飞快的回到了王尔德的体内,红色的大剑迅速变黑,当的一声砸在了地上。
王尔德弯着腰,捂着脸摇了摇头。
漂浮的孩童摸了摸自己白嫩光滑的小肚子,天真愉快的说道:“王尔德,你好。”
王尔德抬起头,看了看漂浮在自己面前的孩童,拖着黑色的大剑,摇摇晃晃回到了塞拉飞身边。
灾星也闪现回了塞拉飞的身边。
夏夫特正在摩拳擦掌,神采奕奕的盯着对面的兰铎恐七,他弯下腰,悄声在王尔的耳边问了一句:“我能打恐七吗?”
对面的金发孩童向前飞行了一段距离,来到银扉女伯爵,古方神司和司龙神羁身前。对着夏夫特说道:“不能哟,夏夫特乖宝宝。”
夏夫特的神情顿时由兴奋变得沮丧。
金发孩童看着塞拉飞,微笑着说道:“塞拉飞,你好,好久不见。”漂浮在半空的孩子身上散发出纯净的白光,脑袋后面呈现出了一个金色的光圈。
塞拉飞没有回应,冷冷的看着眼前的幼童:“唯爱拉。”
被叫做唯爱拉的幼童拍了拍手,在空中飞行着缓缓转了一圈。露出灿烂的微笑:“帝光希望张风翼和张雨宙可以留在上环。”帝光正是空岛皇帝之名。
塞拉飞看着唯爱拉,再次冷冷的开口:“帝光凭什么强迫地上人留在空岛。”
唯爱拉露出一个吃惊的表情,声音变得有些委屈,仿佛一个快要哭出来的幼儿,让人心生怜惜:“怎么是强迫?并没有强迫,二位在入职之时就宣誓为国家和人民奉献一切,现在留在上环,将对华夏,华夏的人民,乃至世界的未来做出重大的影响,帝光当然相信二位会选择留在空岛。当然,还看二位自己的选择。”
张雨宙放下了手中牵着的夫人凌晨的手,向前走了一步,摸了摸张冉的头:“我留下。”
张风翼走到张雨宙的身边:“我也留下。”
张雨宙看了看身边的大哥:“大哥,家里不能没有人,你和孩子们回去吧。”
张风翼摇了摇头:“刚才那位先贤已经说得很明确了,我们两人都应该留下。”
唯爱拉露出喜悦的表情,再次在空中飞翔着缓缓旋转了一圈,站直了身体,向张风翼和张雨宙鞠躬行礼:“皇帝感谢你们。”
张风翼摆了摆手:“不敢当。”旁边的张雨宙点了点头。
“那这里没我的事了。”一道刺眼的金色光芒闪过,唯爱拉消失不见了。
司龙神羁微微叹了口气,向张雨宙和张风翼微微点头:“再次感谢二位愿意留在空岛。”接着望向了后面的凌晨和齐成君:“二位夫人呢?”
齐成君向前走了几步:“我留下陪风翼。”凌晨也向前走了几步,左手搭在了张冉的肩膀上,右手握住了张雨宙的手:“我也留下。”
张冉的眼泪留了下来:“爸爸妈妈,我……”
张冉的话还没说完,王尔打断了她。王尔看着眼前的司龙神羁说道:“张冉和张夕跟我回华夏。”
张冉流着泪看着王尔,王尔并没有看她。凌晨拍了拍张冉的肩膀:“冉冉,你和王尔回去,照看好妹妹,照看好风语,照看好家里和家里人。”张雨宙在一旁附和:“爸爸也是这么想的。”
张冉不再说话,只是默默的流着眼泪。她身后的张夕满脸的怅然若失。
张冉转身登上了飞往华夏的飞船,大河内清川、张夕和乔风语默默的跟在他的身后。王尔看着眼前的先贤们,眼神中有着说不出的复杂情绪。
银扉女伯爵看着王尔,轻叹了一声:“唉,新的骑士册封礼快要开始了,到时候带着姑娘们一起来看吧,空岛永远为你们敞开大门。”
王尔没有回应,转身登上的黑色的飞船。
塞拉飞消失在了一阵狂风之中,飞船的舱门即将关闭,张夕扒在门边看着下面的人。张冉独自坐在后排掩面流泪,乔风语坐在她的身边不知所措的安抚着她。
王尔独自一人坐在前排。
停机坪上的众人也仰头望着黑色的飞船逐渐远去,无论光骑士,影骑士,先贤们还是来自地上的普通人们。
……
好几个小时的旅途沉默而又压抑,飞船中几乎没有其他的乘客。王尔独自一人坐在飞船的前部,没有和任何人交流。
直到他起身前往飞船中部的卫生间。才感受到一片昏暗中,张冉轻轻拉住了他的手。“你把高乔他们怎么了?”
王尔本想开个玩笑说送他们去游泳锻炼身体了,以此敷衍过去,却脱口而出:“喂鱼了。”
张冉松开了手,她的手干燥而冰冷。
回到华夏,众人随即分别。王尔甚至不太记得那天分别的场景,在余下的夏天里,他陷入了自闭。
王尔每天沉浸在游戏,电影和小说里,唯一与人的交流就是拿外卖。他收到过张夕和风铃的信息,两人都说张冉大病了一场。
看得出风铃对王尔带回了自己的妹妹风语十分感激,同时又对王尔对重病的张冉不理不问表示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