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定要这样对我吗?我到底哪里招惹到你们了!为什么直到现在依旧不肯放过我!!”
苏曼文看着面前叛逆到极致的邱墓,看着那张和前任万分相像的面孔,她只觉得冥冥中有个大山重重的压了下来。
她都已经逃离了,她不想再过苦日子了,她想追求自己的幸福,怎么这几个人总是不肯放过她!
“你是在报复我,对吗?”她流着泪问。
邱墓平静的看着她发疯,闻言,他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报复你?你也配?”
“你知道我昨天看着那个场面在想什么吗?”邱墓向她靠近几步,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笑容,“我就在想,怎么没来一个全网直播呢?既然你们这么在乎名声,这么厌恶同性恋,看着性取向和你们不一样的我就像是在看病毒一样,那我真想让全世界一起看看……”
邱墓指了指自己,“我,邱墓,如今跟着你名义上成为林家一员的邱墓……”
他突然笑的异常开心,只是眼睛里湿漉漉的,仿佛下一秒就有眼泪滚落,“是你最讨厌的同性恋,而且攀上的对象是你怎么都没办法搭着边的牧家,诶,你气不气?”
“你没有进去的家族,我进去了。”
“你最讨厌的儿子——我!进去了你永远进不去的家族!”
邱墓每说一句话就像是在自己的心口上捅刀子,常年情绪不稳定的苏曼文如今快要失控,可邱墓在面对亲生母亲的质问与恨意,他又怎能保持理智?
他只恨说的不够狠,哪怕他明知这些话对于苏曼文来说,肯定已经让她的心脏被捅的血肉模糊,他依旧觉得还不够。
林胜不知为何,看着现在的邱墓莫名有些发怵。
哪有人气别人是这么气的?把自己贬低到尘埃,剥开自己的伤口,就为了让别人不痛快?
这是疯子吧?
苏曼文愣愣的看着眼前这个近乎陌生的人,“你、你疯了?”
这时,另外一个人从楼上下来。
他面容冷峻,鼻梁上戴着一副金丝眼镜,他的双眼里淡漠无比,只有在看向苏曼文的时候眼里才微微泛起了些许的涟漪。
但是并不多。
这就是邱墓如今的父亲,林家家主林元修。
此时他的脸上隐隐能看出些许的疲惫,明显是昨晚上又熬夜工作了,但是这都与邱墓无关,他走到如今这个地步从来没有靠过眼前这个男人。
林元修在此之前一直觉得邱墓是一个很优秀的人,他自律,天赋好,肯努力,心性高,个人特色也很鲜明,是个很出色的人,唯一的不足就是他不是自己的儿子。
也是出于这点,他其实有心想把邱墓毁了然后捧着自己那不怎么成气候的儿子一步步登上高位,可每次他制造的危机都会被这个打不死的小强给化解,有时候他以为下一秒邱墓就要忍不住来向他求助了,可最后他还是挺过去了。
他真的很优秀,可他的优秀在林元修眼里很碍眼。
这档子事发生后,他觉得这或许是个机会,一个……让他不再那样耀眼的机会,并且还能为他们谋取利益。
反正对外,他只有林胜一个儿子。
“我知道你对这个家有意见。”林元修道,“可毕竟是你自己选择跟过来的,所以,我觉得你有必要收敛一下你的性格。”
“但是事到如今多说已经无益,你不小了,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对你的事情不过多评价,只要你做到一点,我可以不追究这件事。”林元修道。
邱墓有些诧异,但并没有轻易答应,“什么?”
林元修坐在沙发上,不急不慢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和牧家一直有一项合作没有定下来……”
他话只说到这里,但是邱墓明白了,这是要他去替他在牧停那里说说话。
搞笑,他凭啥呢?
林元修像是猜到了他在想什么,他掀起眼皮看着邱墓,“你不答应也行,我正好认识帝大的校长,巧的是,我与他的关系还不错,我实在是不想看到一对有情人因为各种原因分开……你说是吧。”
邱墓沉下脸。
这个臭不要脸的老东西,他就是吃准了自己不会主动向牧停因为这些事情求助。
正当林元修还要再说什么,他的手机响了,拿起来一看,脸色瞬间晴转阴。
是牧志国的电话,因为什么已经不言而喻了。
他咬牙,抬头看向牧停,再难维持那副云淡风轻的姿态:“你还挺有本事的,居然真的能让那小子来替你说话。”
那小子?
……牧停?
邱墓微愣,抑制不住的窃喜。
之前一直忍着的眼泪在想到这个名字后无声滑落。
那个唯一会站在他这边的人,来接他了。
牧志国恰好这时候到了大门口。
——
在他爸进去大概半个小时后,邱墓出来了。
他就像是个城市里的望夫石那般焦急的寻找着邱墓的身影,不止一次的想无视牧志国的话冲进去,可是理智又告诉他不能坏了他爸的事情,不然万一带不走怎么办?
牧停在看到邱墓的一瞬间就迎了上去,视线触及到他脸上的伤时,心疼的要命。
“怎么样?他们有没有为难你?我本来想直接进去的,但是,我怕坏了我爸的事,所以我一直在外面等……”你。
他话没说完,邱墓直接抱住了他的腰,用尽全力讲他往自己的怀里按,恨不得与他融为一体。
“我不是说了要你回学校等我吗?”邱墓道。
“……”
牧停无奈,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脑勺,“我要是不来,怎么可能会看到你哭的这么可怜兮兮的样子?很少见你哭啊。”
邱墓闷声反驳,“谁哭了!”
“嗯,你没有,是小笨蛋哭了。”牧停笑了一声,随后带着歉意说,“抱歉,我应该再多想一下的,是我没有考虑周全。”
“没有,如果再来一次,我还希望你那么做。”邱墓轻轻蹭了一下,“我已经……对她不抱任何希望了,不论我怎么做,早晚都会有这一幕。”
她不爱他,一直都不爱他。
他早就学会了不对她产生过多的期望,因为都是徒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