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净修看都没看一眼,扯回自己的手臂说:“那你就去报官,告诉我有什么用,我又不是官。”边说边继续走自己的路。
范子遇快步走上前去拦住他:“叶净修,你不能因为知道了她喜欢你,你不喜欢她就连她遇到麻烦都视而不见,你是不是嫌麻烦就不解决麻烦的人你自己清楚。”
“你去帮不就好了。”
“我不去,但我也不会让你走。”
叶净修不耐地啧了一声,转身往叫嚷处走去。不就是帮个女人解决麻烦吗,他去就是了。
“本公子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你不要给脸不要脸!”
“你放开我!这破福气谁要谁拿去。”
叶净修靠过去就听到两人的争吵,这女人说话倒是挺泼辣。眼看男人死死抓着她的一只手臂不放,作势就要用上另一只手。这时,叶净修也出手,抓住男人就要伸过去的右手。
“你没听到她叫你放开吗,听不懂人话?”
男人看向突然出现的人,比自己还要高出一个头,甚至需要仰望才能看到他的脸,年纪也比自己也要大上一些。虽然气势上矮人一截,嘴上却不能输:“你谁啊,本公子的事与你无关!”
叶净修懒得与这种年纪轻轻,狂妄自大的公子哥浪费口舌,直接加大手上的力度,疼的男人哇哇大叫,才终于肯松开她的手。
桎梏一松,韩薇薇立刻躲到叶净修身后,叶净修看了她一眼,还好没有哭,省下一会儿的麻烦。直到男人求饶了,叶净修才扔下他的手臂,如果还嘴硬,下一秒就是骨折了。
男人心疼地抱着自己的手臂,疼的呲牙咧嘴,眼泪都要掉下来了。但他还是很嘴硬,一边往后退,一边还喊着:“下次出门小心点,别让本公子逮到,不然要你……”
没等他大放厥词结束,叶净修往前走一步,把男人吓的话没说完转身就跑。周围的人见男人屁滚尿流地离开,都忍不住欢呼:“多谢叶将军!”
“潘宏鑫这个恶霸一直仗着自己父亲是京城的知府,到处作威作福,欺压百姓。”
“对啊!多亏叶将军替我们出了口恶气。”
……
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投诉,想来这个潘宏鑫当真是无恶不作,否则就不会这么多人围在现场看着事情的发生,却无一人敢上前阻拦。他当时还对范子遇说报官,只怕更加如了男人的愿。
在承诺自己会向皇上禀告这件事并做出处理后,人们才心满意足地各自离开。
叶净修这才转身看向躲在自己身后的女人,她捂着手臂看他,上面留下了清晰可见的五个指痕。全身上下检索了一遍,没有发现其他明显的受伤痕迹,但他还是象征性地问了一句:“没事吧?”
她红着脸垂下头,担心自己的目光太直白:“没……没事,幸得叶将军出手相救,多谢。”
叶净修点点头:“没事就找大夫看一下手,去淤青。这几天出门最好带上保镖,以防他又来找麻烦,不是每次都有人来救你。告辞。”
范子遇在一旁看着,对他的表现甚是满意。叶净修回了个无语的眼神,走向他一起离开。
“等……等一下……”韩薇薇追上来,站在他们身后,自我介绍,“我……我叫韩薇薇。”
他们一起转身,叶净修刚想说我知道,范子遇就先抢答了:“在下姓范,名子遇,韩姑娘,幸会。”然后还很有教养的拱手行礼。
韩薇薇也礼貌回礼:“见过范大人。”
范子遇用手臂撞了一下叶净修,他便脱口而出:“叶净修。”
范子遇眼睛都要翻上天了,内心是恨铁不成钢:现在还有谁不知道你叫叶净修啊。人家特地追上来就是想找机会跟你多说两句,我让你说句话,不是让你自我介绍啊!怎么就像只驴一样不开窍呢!
“不知叶将军还记不记得庆功宴那晚,叶将军舞剑的英姿至今仍深深地烙印在薇薇脑海里。当时抽到薇薇上台表演,薇薇才疏学浅,画下了叶将军的画像,本想送予叶将军,没想到后来出了意外不了了之。今日有缘遇见,还请叶将军收下这份心意。”
她把抱在怀中的画卷递到他面前,头垂的极低,说出了如此不好意思的话后,怕他又看到自己红透了的脸颊,她会尴尬到无以复加。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说出的话,她也担心自己遭到拒绝,怕忍不住掉下眼泪。
说实话,韩薇薇这个名字在他脑海里从未留下任何足迹。韩磊他认识,但范子遇不说,他不知道韩薇薇是韩磊的女儿。她不提庆功宴那晚的事,他也不记得那晚有韩薇薇这个人,不记得有人为他作画。
那晚皇上闹别扭,他也把全部心思都放在了池念瑶身上,眼里装不下其他人,当时她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他现在回想也想不起来一点,但她却全部记在心中。
看着刚才不在,现在却在她身后站着的婢女,以及面前的画卷,不难猜出也许在仙居阁里面认出他时,她就叫了身边的丫鬟去取来这幅画像,只为这这一刻送到他手里。
他伸手,把画像推回去,拒绝了:“对不起,我……不能收。”这代表的是对他的心意,他没有相同的意思就不该收下,给她任何幻想的机会。
他的拒绝让韩薇薇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因为低着头,细看的话就能见到泪珠啪嗒地滴落在地上,形成圆形水渍。她死命忍住,不让自己哭的太明显,但也不想就这么放弃。
“我……”刚说出一个字就是浓重的哭腔,她不知道该不该再讲下去,可不讲就等于放弃了机会,她还想再争取一下。
她暗暗给自己打气,慢慢平复下难过的心情,忍了又忍后才继续说:“我没有别的意思,就当做刚才出手相救的谢礼,叶将军不用多想。”
叶净修有些头疼的捏了捏眼角,现在是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范子遇用力扯了扯他的手臂,小声嘀咕:“人家都快哭出来了,只是谢礼,你收就是了,怜香惜玉懂不懂啊!”他都快看不下去了。
他倒是说的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