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比他们更先捕捉到傅寒洲的身影的林雨嫣,已经嘴角挂笑的往前走了几步步。
站在傅寒洲身旁,仰头看着他说道:
“寒洲哥哥,安姐姐和安伯父和大家发生了点误会,你别担心,不是什么大事,已经解决得差不多了。”
然后又转头看向安浅和安父,语气轻快柔和的道:
“安伯父安姐姐,你们也别因为员工的几句作不得数的话生气了,大家不知道具体情况,难免会有猜测出现。”
一直观察着林雨嫣举动的安父,眉眼间的不悦更添了几分。
这小姑娘倒是一副女主人的架势摆得极好。
就是太显山露水了,沉不住气。
但他没多说什么,显然是想看看傅寒洲的反应。
安浅只觉得烦躁,安父现在什么都知道了。
对于林雨嫣,她此刻倒是不怎么介意,毕竟已经习惯了。
傅寒洲站定了步子,侧眸不着痕迹的在安浅有些不自然的小脸上逡巡了一圈。
可安浅只是看向别处,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样子。
强迫自己收回了视线,傅寒洲神情淡漠的扫视了一圈,平声问道:
“发生什么事了?”
没人注意到,林雨嫣的表情龟裂开来。
恨恨看了眼安浅,又恢复了如初。
听到傅寒洲开口,安浅这才将自己心虚撇过去的头扭了回来。
不知道怎么了,看到傅寒洲的时候心跳跟着不自主的加速。
思索了一会儿后,安浅觉得可能是自己在父母面前拿他当了挡箭牌。
现在还想要毁约所以心虚吧。
更何况自己现在都还不知道,安父和他到底聊了些什么。
林雨嫣小心机的往傅寒洲所在的方向靠了靠,避重就轻道:
“就是安姐姐和安伯父对傅氏的管理制度有点建议,我们就讨论了一下。”
安浅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林雨嫣,在心里连连叫好。
没想到对方把责任全都推给了自己和安父,半点不提她和在场的人嘴上不干净的事。
不过当察觉到,傅寒洲和林雨嫣之间的距离还挺亲密的时候,安浅下意识皱了皱眉头。
他们很熟吗?站那么近。
心里不自主的吐槽了一句,这才又想起两人是青梅竹马的事。
更加烦躁了。
“等一下,你先别说话。”
安浅扬扬下巴,示意林雨嫣。
或许是受情绪的影响,她都没意识到自己开口都沾上了几分暗暗较劲。
“安姐姐,你是在说我吗?”
林雨嫣指了指自己,看着安浅眉心微不可察的一拧。
“对,说的就是你。”
安浅给出肯定答复,然后看向傅寒洲,“傅寒洲……”
听见安浅的声音,傅寒洲自然而然的将眼神落到了她的身上。
旋即风平浪静的脸上都跟着出现了细微波澜,很快就被掩盖了过去。
“如果我说,林小姐说的不是真话,而是另有情况,你信不信?”
完全忘记了刚刚的心跳加速,安浅此刻紧盯着傅寒洲的眼睛,话里透着想确认答案的期待和忐忑。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会问这个问题。
但她就是想确认,在自己和林雨嫣之间,傅寒洲到底会怎么选择。
这重要吗?
好像不重要。
既对复仇没有帮助,也对自己现在的情况没有益处。
可就在自己看到傅寒洲和林雨嫣之间的近距离时,她心里叫嚣着想要去证明。
证明在傅寒洲眼里,自己不是那么的无足轻重。
安浅的眼睛很好看,眼波流转之间,傅寒洲感觉自己不由自主的陷了进去。
意识到什么,傅寒洲躲开了她的眼神。
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林雨嫣立马开口道:
“安姐姐,虽然……唉,我说的是不是假的,问问大家不就行了吗?他们总不会都帮我说话吧?”
“我觉得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都拎得清,怎么会胡乱说话呢?”
这话,不仅是林雨嫣在为自己开脱,同时也是在给刚刚乱说话的同事提醒。
如果露出马脚把事情闹大了,没一个能吃得了兜着走。
不过沉默了片刻,就有领头羊率先道。
“就是就是,我一直在这听着的,雨嫣说的都是真的。”
“是啊,我们不过是不服气,小小不满了下啊,安浅,不会是你自己太敏感,连讨论都觉得难听了吧?”
全然不理会其他人的发言,安浅依旧看着撇过头去的傅寒洲一字一句道:
“傅寒洲,我在问你,你信不信我?”
安浅话里的每一个字都狠狠敲在了傅寒洲的心上,他是信的。
哪怕知道安浅是在利用自己。
哪怕从一开始安浅的心里就只有周尚锦。
在她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他还是会信的。
只是这份信任,也只会藏在心里,不会表露在嘴上了。
放在身侧的手握成拳头,傅寒洲压制了好一会的情绪才冷漠道。
“这么多人,没必要为了林嫣然一个人说谎。”
安浅眼里的期待瞬间消散,有些失落的往后退了一步。
原来只是自己的错觉和幻想。
也对,一个合作伙伴怎么会比得过青梅竹马。
是她越界了。
扫视了一眼周围都跟着松了一口气的众人,安浅苦笑了一声。
“林小姐,现在我承认,你很厉害。”
看着眼前因为达成目的有些得意的林雨嫣,安浅突然觉得有些忌惮起来。
没想到她来公司短短时间就可以收拢这么多的人心。
或许是自己想错了。
林雨嫣不会是上一世的自己,她比上一世的自己有更好的手段。
也不是周尚锦,因为她的手段明显远远高于周尚锦。
思虑间,傅寒洲示意陈胜驱走看热闹的员工,腾出一片足够清净的对话空间。
林雨嫣故作不懂的笑了笑,摇头道。
“安姐姐,我都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呢。”
一直观察局势没有开口的安父,看向傅寒洲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失望。
亏他们夫妻俩以为是自家女儿的问题,没想到是傅寒洲这小子吃着锅里的看着碗里的。
真把他安氏当好欺负的了?
“寒洲,伯父劝你一句,如果对浅浅做不到专一,那就解除婚约,好聚好散吧。”
他安家的女儿,容不得半点委屈。
更别说是感情不忠这种零容忍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