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一切都好好的,自从他们家来了以后蔓丽就变了个样。
他看了看家里这个样子,又看蔓丽疯癫的神情,双拳暗暗握紧,满心恨意无处发泄。
“蔓丽,那家人不简单,我们不能得罪人。”杜文山心里再恨也不敢去干些什么。
他知道自己的本事,他就怕他媳妇想不开去找人家麻烦。
“放心,我才不会那么没脑子呢,你们好好听话就行,这次就算了,下次我就不会这么好说话了。”
张蔓丽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很自在的出了门,出了门又变成了那个温和柔弱的人。
“爸妈,孩子给我吧,我们得把家里好好收拾一下,不然晚上都没地方住了。”
张蔓丽说着看着这屋子满脸的可惜。
“文山家的,人没事就好,这些都是身外之物。”院子里住的几家人看他们这样都开口安慰着。
都住在一个大院的,杜家人口少,事也少,杜老五是国营饭店的厨子,据说当年是从别的地方逃荒过来的。
家里几个孩子都没了,就剩下他一个,他和他媳妇命也苦,生了四个孩子,可最后就活了文山一个。
好在这个儿子也是个有出息的,以前跟着人学了修鞋,那手艺好着呢。
后来得了机会被京市皮鞋厂看中了,现在是皮鞋厂的技术工,一家两个都是正式工。
所以才能单独分了两间屋子,后来娶了一个媳妇过门没多久就怀上了。
就是一怀上就不怎么好,一直卧床养着,不过好在后面生了一个大胖小子。
也算苦尽甘来了,周围住着的人谁不羡慕他们家?
这会看到他们家屋子烧成这样了,有坏心眼觉得活该,让他们嘚瑟。
但更多的人在庆幸幸亏就烧了他们自家家的,要是连累别人怎么办?
“吴婶,你说的对,只要人在就行了,这些东西大不了以后再置办,就是我爸妈想不开,心里难受。”
张蔓丽看到那边的杜老五和杜老太婆从她出来就低着头,怕被人看出来不对劲,赶忙找了一个借口。
“对对,只要人在,我和文山都有工作,饿不死。”杜老五听出了张蔓丽的意思,赶忙抬头表态。
那边吴家的人撇了下嘴,这什么意思,显摆他们家两个正式工吗?
就算全部烧了也能再买得起家什?几家人听到这个,心里不痛快,关上门进了屋。
“一个个摆那么沮丧给谁看呢?烧掉的就是些不值钱的东西,看你们一个个好像死了祖宗的模样。”
“这些钱你拿着,明天去想办法弄点家具新回来,正好那些东西也旧了,我打算换新的。”
“这屋子也该好好收拾一下了,就像那家那样,刷白墙,地上也要铺那种木头的。”
“以前要是大张旗鼓的弄别人还会多嘴,现在这样不正好?我要和他们家一样的。”
张蔓丽随意递给了杜文山十张大团结,她又不傻,烧掉的东西都是表面的。
那些值钱的早被她藏了起来,钱放在存折里好好的呢。
“你发这么大火就是想把屋里烧干净好重新换新的?你疯了?”杜文山看着张蔓丽一脸的不可置信。
“哼,是你们先惹我的,我也就是顺势而为罢了,我告诉你们,既然你们毁了我,你们一辈子都欠我的。”
“我好过,你们一家才好过,要是惹了我,你们一家都别活了,我疯了也好,傻了也罢。”
“你们只要不想自己做的那些事被人知道,就给我趴一辈子。”张蔓丽讽刺地看着这几个人,直接进了屋。
“文山啊,我们到底要忍到什么时候,这日子娘实在过不下去了。”
“这次一个不满烧了屋子,下次呢,是不是她不高兴了,就得把我们全都烧了?”
杜老太婆看着儿子,眼泪怎么都藏不住了。
“娘,她不敢,她还想让我们给她挣钱呢,她就是生气,你以后别再她面前说那些话了。”
杜文山颓废的坐在那里,死死地盯着手里捏着的那些钱。
“娘也是为了你们好啊,事情都这样了,她现在这样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当初又不是我们想出来的点子,是她爹娘说的,总不能一直这样过吧?”
“我就想让她好好跟你过日子,你们这样一直下去怎么能行?大宝也要有个弟弟妹妹的。”
“我和你爹受点委屈都没什么,这个家她当也没什么,只要她能给我们杜家生孩子什么都好说。”
“我和你爹就你这么一个孩子,不能叫大宝也就他一个人吧?我就说了这么一句,还好声好气的和她商量的。”
“谁知道她能这么疯,一言不合就烧屋子,还不让我们去管,差点闯了大祸。”
杜老太婆哪怕心里难受,可说话的声音却很小,就怕屋里那个听到出来再发疯。
“娘,我们以后就守着大宝过吧,我不奢望再有孩子,不管当初是谁的主意,这是我们家欠她的。”
“她就是想过好日子,她不敢闯祸的,这次她就是想住好点,怕别人说她铺张浪费,才这样干的。”
“你们别担心,她不是拿钱出来了吗?”杜文山知道张蔓丽的想法,她就是想被旁边那家人刺激的。
她这么偏激烧了屋子肯定有想换家具的念头,他娘这样就是正好撞她枪口上来了。
她什么人,这么长时间他摸透了,这人就是个好享乐的,希望所有人都比不过她。
以前那家人没来之前,她是周围除了前面那个厂长家日子最好的。
现在被人家这一对比,还住的这么近,天天看着,心里扭曲了。
“儿啊,我们难道就这样忍着,我们做错了什么?要受这样的气,实在不行,我们和亲家那边商量下,我们把人送回去吧?”
“大不了再娶一个,大宝我给带着,再怎么都比现在这样要好。”
杜老太婆真的受不住了,哪有做婆婆做到她这个份上的?
“请神容易送神难,娘,她不会走的,我们先稳住,以后会有机会的。”
杜文山看了一眼屋里,不知道他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