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北城区,一处包厢内。
帝梓瑜看向来者,那是一个看起来平平无奇,步履蹒跚的白发老妪。
简直就像是一个没有灵力的凡间老人。
可帝梓瑜这辈子也忘不了这个人身上的气息。
因为此人正是在琅琊秘境内与弟弟联络的沧海阁惜玉使者。
正是那次联络奏响了弟弟死亡的前奏,帝梓瑜对于和弟弟死亡的任何人的气息都记得清清楚楚。
她其实是不想再和对方打交道,可对方声称手中有弟弟的遗物。
“我人来了,轩儿的遗物也请交给我。”
老妪咳嗽起来,她浑身跟着颤抖,好似随时会死去一样。
咳了好久,她才用沙哑难听的声音回答,“来了好,来了好!”
说罢,便拿出一枚芥子戒指递过去。
“这是令弟的一些东西。”
帝梓瑜接过后查看一番,发现无误便想离去。
“我已付过茶钱,你自便。”
“可惜…太可惜了!”
帝梓瑜冷眼看惜玉使者做戏,“没什么可惜的,我帝家和贵阁本就无甚来往。”
言下之意便是要否认帝梓轩曾是沧海阁二十四顶尖杀手之一的小满。
老妪闻言,布满褶皱的脸上流露出诡异的笑容,“有没有来往可不是你做得了主。”
帝梓瑜心下暗觉不妙,急忙用秘术联系元婴大能来护身,玉牌却无半点响应。
此时,帝梓瑜的脸色已然发白,“阁下当真要与我帝家为敌吗?”
老妪摇摇头,“老朽不敢,但还有一事需小姑娘为我办妥。”
帝梓瑜自知绝非眼前人的对手,只得假意逢迎,“惜玉尊者修为不俗,而梓瑜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黄毛丫头。尊者尚且做不到的事情,梓瑜又怎能做到呢?”
“咳咳…人老了,不中用了。”
笑话,她要是真不中用,帝梓瑜早就被元婴大能接应走了。
“尊者说笑了,敢问是何事?”与其被动等待,不如主动出击。
顺便打个预防针,“梓瑜修为低微,若是事关重大,怕是会做得不够好。”
“这件事若是别人来做定会失败,可你定会成功。”
“还请阁下明示。”
“老朽想接夜梦莹去沧海阁住几天。”
帝梓瑜脸色发黑,夜梦莹可是跟她关系最好的外族修士。
若是应下了,岂不是把对方送入虎口?
可若不答应,只怕自己的小命也保不住。
老妪倒也不催促,只是默默地看着帝梓瑜,等待她的抉择。
良久,帝梓瑜方道,“她是她,我是我,她在冥界待的好好的,怎会说来就来呢?”
老妪笑道,“你发个消息就好,剩下的与你无关。”
那老妪混浊的双眼就那样盯着帝梓瑜,似是要亲眼看她发完消息才安心。
帝梓瑜只得拿出传讯玉简,“江城遇险,求道友相助。”
心中却默念道,“阿莹,你可千万别来呀!冥界这么多事情,你好好工作吧!千万别管我!“
老妪看罢,这才放任帝梓瑜离去。
桌上的茶早就凉透了,这老妪却不嫌弃,反而津津有味地喝起来了。
这时,一个小厮进来了。
“客官,您还需要什么?”
老妪招招手,示意小二过来点。
那小二忙哈着腰过来,同时一道寒刃自他袖中亮出,直攻老妪门面。
老妪将茶杯掷出,倒扣在短剑上。
此时的老妪一改之前死气沉沉的模样,她眼放精光,“我是该叫你清明还是谷雨呢?”
小二冷笑一声,并不接话。
老妪自说自话,“阁里太多只会杀人的蠢才了,当初事发之后我就觉得死的不是谷雨而是清明,但他们都不信我,都觉得一个女人,一个只修炼了几年的筑基巅峰期女人根本不可能以一敌二,越级杀了元婴期的飞云和筑基大圆满的清明呢?”
“大家都说不是你,说的我都有点怀疑是自己想多了。”
“但…自无情剑客闻溪春声名鹊起之时,我就知道,是你。”
“谷雨,你如同我想象得那般强大。”
老妪缓缓逼近闻溪春,“不过我真的很好奇,你究竟是凭借什么杀死他们的?极品雷灵根?极品金灵根?天生剑骨吗?万道剑心吗?”
惜玉使者又摇头叹息,“这些哪一项单拎出来都算是天才,但还是不足以支撑你堪称变态的越阶击杀。”
“你能告诉我吗?”
闻溪春冷眼道,“没必要。”
惜玉却笑了,连那混浊的眼都变得澄澈起来。
“没关系,我会在你今日死前知道一切。”
言毕,惜玉再不留手,释放元婴大能的威压。
闻溪春并不畏惧,她手持因果剑,迎难而上。
这一战来的早了点,但她绝不会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