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假假,无法置身事外,那便只能当一个局中人……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更何况在地府能和他家小子媲美的,只有那个调皮捣蛋的彼岸花,那小子怎么可能是莫姑娘的弟弟。
一整个混世魔王,把他家小子都带坏了。绝对不可能是他。
于是花花就这样在接近真相的前一秒否决,等到日后系统局换了主人,追悔莫及。每每想起今天都会少吃两碗饭。
“那可能师父和他没碰过面,日后会见面的。师父的哥哥们,曾经是战神吗?”
“又是裴公子和莫姑娘猜的?你们一家子太可怕了。”
红红和青青也加入对话,坐在陆萍两侧。
魁梧大汉脸上的伤痕早就自动消散,对着展颜微笑,然后盯着邢妄恩的头顶不说话。
“不好意思哈,我哥就是长得吓人,他很好的。”
青青坐在另一侧解释,本来他拽红红去花花身旁坐,红红把自己拽了过来,说小姑娘也有点问题。他一看,太奇妙了。
两眼放光顺水推舟坐在陆萍身旁,这姑娘的因果线简直就是奇迹,明明是早衰之相,却又福泽延绵,这可是活生生的研究对象。
“战神大人,收起你那看研究对象的眼神,别把我们萍萍吓坏了。
家里还有一个,你可能更喜欢那个。”
花花直接甩锅给参与话题的两人,既然来了,都别活,怎么能他自己享受这种扒底裤的尴尬,要雨露均沾才对。
“战神?谁说我是战神的?我就是个打工妖。”
青青扭头看向一旁的红红,暂停起身的动作。幸好没犯病,要不然真把小姑娘吓着了。
“你俩要是没动用禁术,人家也不会知道你俩的底细,说吧,把这的妖怪弄哪去了?”
花花一脸严肃地盯着青青,红红可以装自闭,你作为监护人竟然跟着用禁术,是真的不想活了吧。
“这不是为了给老大报仇嘛。你说这两只蛟龙,有点邪乎,费了点力气,留了一口气。”
青青低头伸手在宽大的衣袍里左右掏动,将两个透明玻璃瓶扔在沙堆上,死活不抬头。只要我看不到,杀人的目光就是没有。
瓶子里的黑烟扭曲的很安详,两只蛟龙。邢妄恩和花花何时见过这样的他们,太惨了。
两只蛟龙一个戏精一个疯子,竟然只能待在瓶子里,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果然是只留了一口气。
“可以啊,青青,红红,爱你们。来,让你们亲爱的弟弟亲一个。”
花花伸手就要去揽轻轻的脖子,准备对哥哥进行爱的问候,被青青一把推开。
“我们帮了你们大忙,就口头表示?”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再说了,他们身上有大哥的因果,我要是把他们杀死了,那咱家可就玩完了。”
红衣男子蹬鼻子上脸,挽着自家哥哥的胳膊,准备蒙混过关。
“要不是红红想来,我才不愿意插手呢?谁察觉出我们是战神了?”
“啊,就我这小徒弟,他看书比较多……”
青青却伸手隔空施了道术法,自动给花花消音。
“少浑水摸鱼,是莫姑娘和裴公子吧。楸树叔叔已经和我们讲过莫姑娘的身份了。
楸树叔叔帮我们把他俩捉住了,时日无多,去道别吧,花花。”
青青看着水中愈发青翠的树叶,有些后悔进来了,他们不进来,或许楸树叔叔还能够活很多很多年。
远处的树根又开始做伸展运动,像八爪鱼一样将坐在沙土上的他们在水面上溜一圈,甩到根部。
三小只和邢妄恩得到优待,坐在树根上被平移送了过来,看到在水面上画画的兄弟三人,抱紧了手中的树根。
“楸叔,你偏心。”
在根系的底部是一个平台,一位寻常老人端着茶杯乐呵呵地和莫知春裴秋白聊天。
“就偏心,你们几个小子走了就没回来看过老头子,不给你们点惩罚,我走了,你们就把我忘喽。”
已经安静的树根又蠢蠢欲动,戳着花花的肩膀躲猫猫。
“您这说的哪里的话,我们回去晚了,只见到一株幼苗,没看见您啊,我们还给您在地府立了碑,在人界留了您的故事呢。”
花花想起人类的文字,虽然和真正的历史有出入,全凭想象,甚至有些影视化的形象,但是未曾遗忘,便不会消失。
“各位坐啊,随便坐。
我说怎么这几年老是听到椿配不上我,让我独美之类的话语,原来是你小子搞的鬼?小七,抽他。”
上一秒热情待客,树根搭在三小只的肩膀上不肯离开,下一秒翻脸让最粗壮的树根追着花花打。
“我姐有道侣,我能听到,我姐自然也能听到,我也就你能干出种事。咳咳咳~”
“楸叔消消气,他们也是为了您好。这就是我和您说的陆萍,林远,南柯,还有一个顾烨在家里看家。
跟着我一起叫楸叔,可以吗?”
莫知春推着身边的孩子们挨个介绍,裴秋白扶着老人坐下,轻轻拍着背部。
“那感情好,我最喜欢大家叫我叔叔,最烦叫爷爷的。
就瓶子里那俩小东西,在这里待久了,怎么着也算是邻居,对着我喊老爷子,真真烦人。”
“我反对,我觉得不妥,他们是我徒弟,和我一样喊叔叔,总感觉我吃亏了。”
花花躲在陆萍身后,甩开小七,冒出脑袋表示抗议。
“反对无效,咱们各论各的,反正老头子油尽灯枯,死者为大,都听我的。”
“楸叔,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存活在世上的时间愈久,越害怕分别,道听途说里,某个萍水相逢的路人或者是雄霸一方的英雄,终究抵不过“死”之一字。
“小知春,换你妈妈脱离六道,我又苟活了这么多年,已经赚了。
楸叔当年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找到你弟弟,现在你们都活的好好的,楸叔也能放心的去了。”
小七不知何时绕道爬到莫知春的头顶,轻轻的安抚,像是以往无数次的摸头宽慰,只是力道渐渐消散。
“楸叔?”
“知春啊,给孩子们的见面礼在老地方,记得有空回去取一趟,楸叔就陪你到这了。你们都要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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