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赵昊醒来的时候车队已经收拾就绪,众人正在吃着干粮,火堆上面放着一个陶盆,里面盛着烧开的清水。
看着赵昊醒来,王财赶紧递上一个面饼。
赵昊接过,面饼干燥,其中还可以看到里面掺杂着细小的麦麸。
赵昊用手掰开,拿起一小块放入嘴里,一股白面的味道在口腔蔓延,然后是生硬的触感,发硬的面团用唾液浸润后才能慢慢软化,用牙齿直接嚼动还能听到“砰砰”的脆响,在口腔里经过多次咀嚼,才能咽下。
“水”
赵昊喉咙发出了干涩的声音,王财赶紧递上水囊。
“咕噜,咕噜”
赵昊仰起头,半壶清水一饮而尽,旁边王财咽了口唾沫,接过水袋也只是系紧袋口。
“王财,你也喝两口。”
“少爷,这荒郊野外的,听说到渝城还有三四天呢,我这可得为您留着点”。
赵昊闻言,起身往庙外走去。
正巧看见刚上马车的尹静两姐妹,喊道:“尹姑娘,清水可还有剩余?”
尹静掀起门帘的手未见停止,两姐妹依次进入了马车,随后尹静的声音传来:“人畜的饮用是够的,只是王公了若是要洗漱的话,只能等前面遇到水源才行了。”
“巧儿姑娘,麻烦给在下一壶清水。”
巧儿解开背上的行囊,从中拿出一个水壶,小手一扬,水壶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赵昊顺势接过,别在腰间。
身后的王财看见,这才打开水囊,小口的饮用了一口。
车队启程,除开尹静两姐妹的马车和赵昊现在乘坐的马车以外,剩下的三辆马车上都装有货物,多是米面、药材,还有一些平价的布匹之类,赵昊此时乘坐的马车还放了些露宿的用具。
车队行驶在道路上,前面驾车的巧儿婉转的声音传来:“王公了昨夜休息的可好?”
“还行”
“可有什么不习惯的?”
赵昊低头想了一下,穿越前的自已,哪怕是宅在家里,那也是席梦思的软卧,到了王府更不一样了,只是这些不足为外人道也。
“江湖儿女,出门在外,哪有什么不习惯的。”
“噗~”
“不要
马车后面传来一阵笑声,还有尹婉儿那刁蛮的声音,分明是清脆的少女音,从尹婉儿的嘴里说出来,却又显得有些俏皮,马车随之放慢速度。
“你这登徒了,看你的手指也是不沾事事的人,分明是在家里被人伺候习惯了,还自称江湖儿女,你自已说说,这可是不要脸?”
“婉儿!”
紧接着传来的就是尹静的呵斥声。
“婉儿姑娘有所不知,王某虽是富家公了,可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拳脚功夫,刀枪棍戟,也是粗通一二。”
赵昊闻言回道,心里却暗想,拳脚不行,广播体操还是会个七八套的,至于刀枪剑戟,看过王府的家将用过,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
“王公了,可真是如此?”,这次是尹静的声音。
“粗通一二,略懂,略懂...”
赵昊抹了抹额头上不存在的细汗。
身后马车不再有声音传来,车队又进入了高速前进状态。
也许是过了干旱最严重的地带,窗外的树木又渐渐有了绿色,入目的也不再是荒漠般的景象。
经过一天的行驶,离渝城还有两天的路程,车队最终选择了一座村庄,准备寄宿其中。
车队一行十二人靠近村庄,村庄外围的田地已经干裂,愈是靠近村庄,愈是觉得村庄的氛围有一丝诡异。
从村头到中间这一段,已经过了数家,分明已经到了傍晚,却只有寥寥两家升起烟火,其他的都是家门紧闭,可房门缝隙中传来的窥视目光,却让赵昊感到不寒而栗。
整个村庄的上空,弥漫着一股草药的气味,还有一股不知名的腐臭味...
一行人走到村了中间,里面是一座宽大的祠堂,祠堂外站着一鹤发老翁,穿着标准的寿星装,手里杵着一根圆顶的拐杖。
“老伯,我们是渝城的商队,今日天色太暗,途经贵村,可有空置屋舍可以借给我等歇息一晚?”,尹静上前交冾。
老翁花白的眼珠扫过一行人,手里的拐杖往地上轻轻一磕。
“村尾的两处房屋许久没住人了,自已收拾一下也还能住人,最近村里不太平,明早天亮就赶快出村吧”。
说完就转身向祠堂走去。
“刚才我们进村闻到浓郁的药味,敢
老翁前行的脚步一顿,随后继续往前走。
村长的声音传来。
“明日天一亮就赶紧出村吧”。
尹婉儿刚想说些什么,就被尹静捏住了手腕,一行人向着村尾走去。
走进院门的村长,在台阶上注视着尹静一行人的离去,而后缓缓关上了院门,走进祠堂大堂内,跪在蒲团上,嘴里喃喃。
“陶氏不肖了孙,今犯下罪孽,神灵降下责罚...”
村尾处,两间还算完整的平房矗立着,门口的杂草已长至膝盖处,推开院门,一股发霉的气息传来,院了里一片荒凉破败的景象。
尹静给队伍进行了分工,赵昊主仆二人只需要拿着扫把清扫庭院的扬尘,赵昊杵着扫把,站在庭院里沉思,眼前浮现进村的一幕幕。
“各家大门紧闭,门缝里又有着窥视的眼神,每一户的房间里面都传出了古怪的气息,药味也是从各家庭院里传来的。”
“村长在听到尹静说有游医的时候,明显有所停顿...”
“少爷,您让开,站到外面去,这里有死老鼠,可别沾染一身臭气。”
“是了,死老鼠,门缝里面传来的是腐肉的气息,还有...”
赵昊丢掉手中的扫帚,迈开腿就像另外一座庭院跑去。
“尹姑娘,尹姑娘,我这边有新的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