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明泽的生日,鹿子初本来不想去的,可是也不想待在家里面对顾寒竹。她身上负面情绪太多,让看到的人觉得压抑。鹿子初犹豫一番,还是去了费明泽订好的餐厅。
今天是费明泽的生日,他订的餐厅。本来也邀请了顾寒竹,可是她心情不好,不愿意来。鹿子初只好自己前来赴约。
来的时候,费明泽已经在包厢坐着了。桌子中央有一个很漂亮的蛋糕,服务员已经上了几盘菜。他看到鹿子初前来立刻放了电话。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打招呼,“礼物呢?”
“费大少爷还缺什么?”
“缺一个费太太。”
“这我可爱莫能助。”
费明泽的手机响了,是语音通话。鹿子初瞄了一眼,看到是赵小棠打来的。费明泽低头的时候也注意到了鹿子初的眼神。他没有接,直接挂断了。
很快,赵小棠又打了第二次。这一次费明泽仍旧没有接。挂断了不久,是短信息的提示音。
费明泽有些心累,没有点开去看。倒是鹿子初十分善解人意开口,“要不我回避一下,你给她打过去吧。”
“用不着,她没什么事,只是祝我生日快乐。”
话音刚落,赵小棠的语音通话又来了。
“我看,你还是回一下吧。否则我也没办法好好吃饭。”鹿子初起身,“我去一下洗手间。”
“你坐着,我去。”费明泽说完,拿着手机去了。
鹿子初心里猫抓一样,他忍不住想,赵小棠会跟他说什么呢?说她怀孕了?
今天是费明泽的生日,她送的礼物,莫不是一个孩子?
这么一想,鹿子初再也坐不住了,偷偷摸摸跟了过去。
到了男洗手间,鹿子初猫在门口。他听到里面的费明泽说,“……有事说事。”
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费明泽的语气很不好,“你怀孕了?你怀孕了告诉我做什么……多久了?”
鹿子初再也听不下去了,于是把生日礼物放在桌子上,悄悄离开了。
男洗手间里,两个人之间的谈话还在继续。但是费明泽没有任何好脾气,赵小棠又说了一些话,他没有听的心思,于是毫不客气挂了电话。
出来的时候,没有看到鹿子初,只看到桌子上他带来的盒子,他于是打开。
是一枚蓝宝石的胸针。鹿子初总是见费明泽戴那一款,想着他喜欢胸针,就去挑了一款,是一个盾牌的形状,十分复古。
费明泽看着这份礼物,想起他人偷偷走了,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觉得自己不能任由赵小棠胡闹下去了,她是铁了心要自己和鹿子初误会、吵架、反目成仇。他不能坐以待毙,必须反客为主。
于是告诉了自己的位置,让赵小棠前来。
半个小时以后,鹿子初坐在车里,看到赵小棠走下了车,推门而入。
心里沉甸甸的,像是被人卡住了喉咙,出不来气,又苦苦的,跟刚干了一大碗黄连一样。
他看到赵小棠来了,悬着的心也死了。一踩油门,绝尘而去。
费明泽看到赵小棠依旧没有一个好脸色,一副居高临下,又嘲讽又看不起的表情。
“你怀孕多久了?”
“一个半月了。”
从费景文和萧玉书结婚那日来算,到今天也差不多是这个时间。但是,若说是自己的,费明泽压根不信。
他后来问了关山月,他原本叫了鹿子初去的,是赵小棠主动贴上来的。而且,他喝得断了片,能做出什么,那才是见了鬼。
“你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最好想清楚了再说。”费明泽言辞冰冷,“孩子到底是谁的?”
“你的。当然是你的。费大少爷贵人多忘事,不会忘了那一夜发生了什么吧?”
“别以为你可以套路我!首先,我性别男,爱好男,对你——硬是喜欢不起来。再次,那天我喝的那么醉,还能干点儿什么,那可真是天下奇闻了!”
“首先,人在酒精的麻痹下,违背常理干了些什么,那是很合乎常理的。不是平日里不喜欢,那个时候也一定不喜欢的。再次,你都不记得自己干了什么,所以自己没干什么记不起来,也是情理当中。”
费明泽几乎把牙咬碎了,“两千万,这事两清!”
赵小棠不屑一笑,“你打发叫花子呢。”
“你别以为自己玩弄什么手段,我就不知道!还是说,你以为孩子生下来以后,我们家里不会做亲子鉴定?你这个漏洞百出的局到时候不攻自破。”
赵小棠眸中有几分犹疑,却强装镇定。她以退为进,口风松动,“行。既然费大少爷这么没诚意,我不如去找令尊谈一谈?”
费明泽从口袋里取出钱夹,从里面取出来一张东西递过来。
“什么?”
“我爸的名片。省得你还要麻烦,四处去问。”
赵小棠没接。因为费明泽的操作不在她的预料之内,让她短时间没反应过来。
费明泽把名片放在桌子上,直视她的双眼,“赵小姐,我真诚建议你,拿着两千万息事宁人。不要前去打扰家父。否则,到时候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费明泽说完,让服务员重新把点好的饭菜做了一份,连带着生日蛋糕一起送到鹿子初的住处。他看着赵小棠,眼中为她的执迷不悟感到悲哀,“赵小姐,失陪了。”
说完,再也不与她多费唇舌,大步流星离去。
赵小棠刚才不过是虚张声势,口是心非。不曾想自己没有将费明泽吓唬住,这出乎了她的意料,打乱了她的计划,于是有些心烦意乱。
不过,一个费明泽不就范,还有一个费景文。她就不信,还有豪门不在乎子嗣的!
于是,拨通了费景文的电话。
鹿子初还在回程路上的时候,接到了宁微的电话,他有些奇怪,因为最近她已经很少打来,好像自从她母亲去世以来,她就和自己避嫌一样。
“喂,微微?”
“子初,你赶快过来,我一个搞不定——哎呀,寒竹,你不能喝,你真不能喝了。你还怀——你身体要紧——子初,你来一次吧,尽快!尽快!我们在你家小区东门外的酒吧。”
说完,她就急不可待挂了电话。因为顾寒竹的情况让他无暇他顾。
鹿子初加快油门,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