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明泽无语,把烟头丢进垃圾箱,然后朝着对方走去。他其实有种被赶鸭子上架的感觉。
鹿子初远远看着,听不清楚两个人说什么,只能看出来言谈甚欢。不久以后,费明泽回来了。
“要到联系方式了吗?”
“我把自己的联系方式给她了。”
“呵。孔雀!”
“行了,赶紧起来回去吧。这又不是国内,晚上治安不好。”费明泽把鹿子初拉起来,然后不由分说拖回了酒店。
鹿子初躺在床上,昏昏沉沉,半醒半睡。费明泽在里面洗澡。等他穿着睡袍出来的时候。鹿子初正好醒过来,从床上爬起来准备去找水喝。
费明泽倒了一杯端过来。鹿子初手都没动,就着他的手喝了,然后心满意足躺下。刚想挤兑几句的时候,费明泽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来看了看。
鹿子初问,“谁的?”
“刚才那位美女的。”
“费大少爷的魅力真不是吹的。”鹿子初特别不开心,他就在奇怪,为什么不要对方的联系方式,而是把自己的给了对方。
原来是有缘故的。
这要对方的联系方式,也许是对方碍于礼貌,不方便拒绝,不得不给。也可能对方会乱写一个号码。
可是把自己的联系方式给对方,之后她的电话又打过来,那就说明对方肯定也是对费明泽有心思的。这是很明确的。
从博弈论来说,明显后者更胜一筹。也更能显示出费明泽的个人魅力。
“我只是觉得,索要别人的联系方式太过唐突。”
鹿子初不满,“切~”
“你有什么不满的?”
“真恨自己不是个女人。”
“哦?”费明泽放下手机,来看他,“说说看,又想什么鬼主意?”
鹿子初拿着费明泽的领带缠上他的脖子,然后朝着自己这边一拉,他就扑在自己面前,像是俯首称臣。
他看着他,心情大好,语气挑衅,“我要是个女人,哪怕丑得跟猪八戒一样,我也要对你死缠烂打,不仅要毁了你的清白,将你变成残花败柳。还要嫁给你,霍霍完你们费家的万贯家财。把你变成一个穷光蛋!”
费明泽输人不输阵,“别说如果。”
“什么?”
费明泽狡黠一笑,慢悠悠开口,“也许我是个同呢?就你现在都成。”
鹿子初惊愕。他着实没想到这个可能。不仅没有杀了对方的锐气,反而自己被杀得片甲不留。立刻恼羞成怒,“你别激我。老子破罐子破摔,为了把你拉下神坛,自己先把脸面丢到地面,被人踩得稀巴烂都成。”
“那你可别光说不练。”费明泽拉开睡袍,露出自己光洁结实的胸膛,做欢迎状,“鹿先生,欢迎光临。”
“你——”
“你要是抹不开这个面子,我主动一些也行。反正结果都是一样的,都能让你满意。”费明泽将鹿子初的手拉过来,抚上自己的心口,然后人也凑过来,不由分说吻住了他的唇。
开始的时候,鹿子初大脑昏沉,没反应过来。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对方的热情裹挟着,一路往前走。
他在如火的欲望里沉沦。
不知道多久猛然回神,立刻意识到自己是在做什么,老脸通红,一把将费明泽推开了。
鹿子初看到自己已经衣衫不整。他迎着费明泽如刀一样的目光看去,见他歪着头,伸出舌尖舔了舔自己唇角。跟电影里的吸血鬼公爵一样。十分危险的诱惑。他缩了缩脖子,大大咽了一口口水。
费明泽似笑非笑,“怎么了?你是有什么遗言吗?”
“我又没死,说什么遗言?”
“战死赌场,算不算?”
“什么战死——”鹿子初眯起眼睛,“我就算战死,也要选一个特别帅气的姿势。”
“那你推开我做什么?”
“那个……我就是想说,说……”鹿子初抓耳挠腮,说不下去。
“说什么?”
“我不是零。”
“看出来了。”
鹿子初大喜过望。
费明泽兜头一盆冷水泼下来,“你是二。”
“你才是二!”
费明泽笑得很畅快,“输的人,趴在地上学狗叫。”
“我还没认输。”鹿子初咬牙,他都很佩服自己这个时候还有和费明泽叫板的勇气。
“那继续。”费明泽捏着他的下巴,又亲了上去。
鹿子初很快推开他,“我还有问题……”
“明天再问。我比较急。”
“不行。我也很急。”
“那你问。”
“我……我……”鹿子初张口结舌半天,最后迸出来一句,“你带T了吗?”
费明泽又笑了,“那你觉得,我怎么回答更好一些?”
鹿子初都要疯了。他是喝醉了,不是大脑死机了。怎么说的话,做的事,都这么不受控制。他欲哭无泪,恨不得去撞墙。
这费明泽说的不错。他若是说带了。那不是更可怕吗?他来见自己,带这东西做什么?他若说没带,没带……
“没带就不行。”鹿子初刚心道好险,为自己庆幸,那边费明泽拉开了抽屉。
鹿子初看到里面琳琅满目,应有尽有,多得令人发指。就连其他的道具也有。
费明泽看着他,扬了扬眉,“来,挑选一个自己喜欢的。若是都没你喜欢的,我立刻出去买。”
鹿子初没辙,在床上躺尸,开始耍无赖,“我一直把你当兄弟,你竟然想睡我?!”
费明泽侧躺着,看了看时间,然后将手机放在旁边,支着下颌看他。
卧室的灯光很暗,他的眸光盈盈的,特别动人,“子初,现在已经十二点了。”
“已经是六月十八了?”
“对,我的生日。”
“手机!手机!我要去清空购物车。”
费明泽把他按在身边,“我可以要自己的生日礼物吗?”
“那我拿给你。”
“不。我想自己选。”
“你不能要太贵的。”
费明泽歪头,很认真想了想,“不要钱。”
“什么?”
“你如果想给,会很容易。”
鹿子初惊恐万分,人都结巴了,“你、你不会是、是要我吧?”
“我要你爸做什么?”
“你这个冷笑话太冷了。”
费明泽点了点鹿子初的心口,“我想要它。”
鹿子初傻傻问,“然后呢?”
“你很好,我很喜欢。你如果同意,明天我们就去把结婚证领了。反正你法定年龄已经到了。”
鹿子初摸了摸他的额头,“不发烧啊。”
费明泽把他的手拉下来,然后亲了亲手心,“我很认真的。”
“可是——我……我……”鹿子初大脑宕机了,反应不过来,“愚人节早过了。”
费明泽低头,然后去吻他。
鹿子初浑浑噩噩,半推半就,趁着他换地方的间隙开口,“费明泽,我好像有什么事——有什么东西要给你。”
“明天吧。”费明泽这一次,很热切。
鹿子初在酒精的麻痹中,在对方的温柔攻势下,节节败退,并且一败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