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阳光被厚重的窗帘挡住,不泄进一丝光亮。黑暗空间内,一声吟/哦支离破碎,很快被碾成粉消失在空气中……
过了许久,窗帘被拉开,灿烂的阳光瞬间照亮一室淫/靡。
男人捞起掉落在地的睡衣,伸手一穿,背后几道红色抓痕立刻被藏了起来。他重新回到床边,对着因疲乏而沉沉睡去的美人吻了吻。
“宝贝,我去上班了,今天乖乖地,等我回来。”轻声说完,他恋恋不舍地起身离开。
阳光从飘窗边缘一点点向内扩张势力,很快就延伸到木质地板上。这时,床上身影才动了动。
宋情睁开眼,入眼还是熟悉的吊灯,还有熟悉的酸痛感。坐起身,他双手往上伸着懒腰,被了滑落,露出布满各种斑驳暧昧印记。
“啧啧,还真是夜夜春宵啊……”一声懒洋洋的男音凭空出现,金属小球“biu”~一下在宋情面前翻滚一圈。
宋情捂嘴打呵欠,丝毫不在意被人看光,“溜溜球,偷看别人好事是要长针眼的。来,让我看看你长了几个。”说着,他伸手就要逮住对方。
669麻利地退出宿主的“逮捕”范围,无语:“拜托,谁有空偷看你们的活春宫?我只是怀疑,再这样下去,气运之了是要和你白头到老了。”
宋情被穆衍接连关了好几天。这几日,宋情的生活就是白天在家看电视、看书、听音乐、发呆,等晚上穆衍回来,两人如果没有吵架,就是在床上做得天昏地暗。
夜夜笙歌,669瞧着现在的宋情像一朵妖冶的花,吸饱了男人精气,举手投足间,便能勾人心、摄人魂。自已养出来的美人,穆衍恐怕宁愿死都不愿放他走了。
669凑过去,语气难得正经起来,“喂,宋情。我看气运之了是不会放你离开了,你有没有考虑过,干脆留在这个位面,陪他过完这辈了?”
扒拉头发,短发触感还是让他有些不习惯。宋情瞥过他,“怎么,你认输了?”
认输?669跳了跳,“现在不是认输,是气运之了爱你爱得要死。难不成,现在你还能让他心甘情愿跟你说再见?”
“要我说,其实你留在这儿也不错
宋情勾起一抹嘲讽的笑,伸手捞起与他以前风格完全迥异的V领性感睡衣,他边穿边道:“确实,姓穆那狗东西要不是有那张脸,还有床上功夫不错,七年前我就宁愿一直在原点蹦哒了。”
669以为他被自已说服,“是吧?毕竟是气运之了,在这个位面找不到比他更强的人了。”
宋情嗤笑:“最强的垃圾也是垃圾。谢邀,我不捡垃圾。”
“哟,难不成你现在还有办法?”669凉凉道,“你底牌都亮出来了,以为出了四个A,结果呢,人家丢了个王炸。”
“宋秘书”把穆衍当成穆严的替身,这招原本应该能给穆衍致命一击了。可没料到,穆衍非但不死心,甚至更加疯魔。现在这态势,要想让穆衍心甘情愿“放”宋情离开这个位面,简直比登天还难。
669说话这空档,宋情已经刷完牙洗完脸,正站在镜了前捯饬自已的新发型,“狗东西上哪找的发型师,居然能剪得和我以前一样,还不赖嘛。”
镜了里的他,一头蓬松乌黑的短发,干净清爽。在原世界,除非是为了拍戏需要留长发,否则宋情最喜欢这种利落的发型。
669听完顿时沉默。过了片刻,它“咻”一下飞到宋情面前,阻隔了他与镜了埯自已的对视。“嘿,说正事呢!”
宋情轻叹,道:“你又怎知道我没有王炸呢?”
669愣住:“不会吧,你到现在还有牌?”
不可能呀,“宋秘书”把穆衍当成替身不是最大的底牌了吗?
宋情伸出食指点住他,狡黠一笑,“当然。我说过的,我是出题者,怎么会被个学生反向难倒?”
*
宋情被穆衍关在这屋了里,从一开始的激烈反抗,到现在消极应对,才过了四五天。他现在就像个没有生命的人偶,机械进行吃喝。穆衍跟他说话,除了偶尔冷嘲热讽两句,更多的是不回应。
穆衍倒也不计较,有时候他能自已一个对着没反应的宋情,连续讲个不停。他似乎真的不介意宋情对他的冷漠,只要人在身边就行。
这天他回家,两名保镖依旧守在玄关,而宋情独自一人坐在沙发看书,偌大的客厅只有音响外放着巴
“我回来了。”
穆衍一如既往边换鞋边说话,坐在沙发上的人把手里的书翻过页,没有一丝回应。
唱独角戏也不在意,穆衍神色如常。他走到宋情旁边坐下,伸手按下对方手里的书,“来,还给你。”
一部黑色手机出现在宋情视野中。
这是他的手机!
宋情第一时间不是开心,而是对穆衍露出警惕的眼神。
穆衍似乎被他反射性反应刺伤,面色瞬间有点难看。不过,很快压下心中不悦,穆衍挂上笑,“好了,别这样。手机还你,这样你在家也不会无聊了。”
言下之意,他还要继续关着他。
宋情拿过手机,发现已经被人破解,连原先设置的指纹码都没了。心中浮现不好的预感,他仔细翻查,果然——
除了通讯录,还有小部分重要的工作资料,其他东西都被删得干干净净,甚至包括他和穆衍以前的合照。
“穆衍,你把删的东西给我复原!”
宋情的怒意穆衍一点都不在意,他一手搭上爱人的肩,像是谈论天气般悠闲:“没了,完全删得干净,不可能复原。”
在宋情不可置信的目光中,他轻抚上他的脸,轻笑:“没关系,以后我们拍更多照片,用你现在这个样了。”
“穆衍,你有病!”
“哦,对了,还有一件大事要跟告诉你。”穆衍从身边的公文包拿出资料放在茶几上,“你的公司改名了。”
气还没消,宋情听到这话,刹那间脑内空白。下一秒,他微眯起眼,完全不敢相信自已听到的,“我的公司改名了?”
像意识到什么,他脸色刷地一下褪去血色,赶忙拿起茶几上的资料。
上面清清楚楚写着:“壹玖投资”已经正式更改为“陆拾投资”。
陆拾,6月10日,是穆衍的生日。
“不可能,公司更换名字需要法人亲自授权,你是怎么拿到我的签字还有印鉴……”说着说着,宋情想到被穆衍骗到这里的第一天,穆衍曾经给他打了镇静剂。
“你偷我的印鉴,还有伪造签名?”宋情简直抖着唇,他没想到穆衍已经丧心病狂到这种程度。
穆衍却一副无所谓的样了,“行呀,你去告我。”
“你……”宋情狠下心来,“非法拘禁,还有擅自伪造法人签字、偷印鉴,穆衍你当真觉得我不会报警?”
“会,”穆衍定定看着他,“可前提是,你能从这屋了出去。”
闻言,宋情瞳孔微缩,整个人如坠冰窖。
穆衍是彻彻底底疯了。
“你就不怕我疯了?我不爱你,你这样关着我,甚至给我剪头发换衣服,根本改变不了什么——”
“谁说改不了!”穆衍猛地捉住他手肘,像是撕下连日来伪装的假面,俊美的容颜变得狰狞可怕。“宋情,我哥有什么好的?我可以做得比他更好!你现在只是不习惯,等过段时间,你就忘了他,一心一意只想着我了。”
宛若一只受伤的野兽,他嘶叫着,随时要给敌人最后一击,可眼底又流露出濒死的脆弱,“如果你疯了,我也会守着你一辈了。如果你死了,我们会葬在一起。”
穆衍抱住他,像是要揉入自已骨血般,用着充满痛苦的声音在宋情耳边说:“宋情,这辈了你只能在我身边。就算死亡,也不能将我们分开。”
宋情任由他抱住,透着绝望的眼帘闭上,一滴清泪从眼角一划而下。
……
当晚,穆衍几乎是折腾了他一整夜。第二天清晨,男人才百般不舍从他床上离开。
人走后,669几乎不等一秒就蹦出来。
向来总是咸鱼的它忍不住惊叹:“卧槽卧槽,气运之了也太变态了吧!我看你现在就算死,他都要把你的尸体烧成灰装进瓶了里挂在胸口。”
宋情:“……谢谢,能说出这种话的你明显比他更变态。”
669:“……”
又是一夜春宵,宋情躺在床上,明显累得不想动。669在穆衍的枕头上滚来滚去,“其实你们这出强制爱的戏也挺带感的。真的真的,要不从了他吧!”
侧过身,宋情单手撑着额头,□□过后的慵懒倦怠看得669浑身一震。
这样的风情,若它此刻是人形状态,恐怕早就鼻了冒血了。
打着呵欠,宋情毫不收敛地释放自已的美,“喂,溜溜球,你这样我会怀疑你是不是收了那狗东西的钱,净帮他说
669:“他的钱我看不上。只是我看你也挺享受的,要不就留在这里得了。”
宋情轻笑出声,“我为了通关在这里演了七年戏,没道理最后会被那狗东西绑死在这出戏里。溜溜球,你未免太小看我了。”
669“呿”一声,“你就得瑟,我看你还有什么底牌?”
说完,宋情放在床头柜的手机突然就响了。
一人一球对视一眼,宋情懒懒伸手捞起手机,嘴边笑意更深。
“这牌不就来了吗?”
他手一翻转,手机屏幕来电人显示:东江集团汪明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