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管那些还没有被惊醒的阴尸,文达的注意力重新回到了小岛中心的石盆上。
里面装满了翠绿色的某种药水,在光芒下泛起了磷光。
西里斯伸出手,试图触碰——他知道雷古勒斯替换的那条挂坠盒就在下面,遗憾的是,似乎有什么看不见的屏障挡住了他,不论他怎么努力往下身上,指尖都被那层看不见的屏障阻拦。
“我想这也是伏地魔留下的,”文达开口,“他应该是设下了什么魔法,改造了永恒药水一样的把戏——如果不是喝完而是倒掉,药水依旧会是满的。”
“克利切,这是那时候你和雷古勒斯喝的药水吗?”西里斯颤抖的发问,他挥动魔杖,变出了一个玻璃杯。
“是的,会很痛苦!像是经历了什么最绝望的事情一样——克利切感觉自己浑身都被烧着了,克利切很渴,克利切被火吞没了……”家养小精灵尖叫着。
“那么我来,教授。”西里斯的声音听起来很是冷静。
“必须是我来承受一遍雷古勒斯经历的痛苦。”
西里斯走上前去,对着邓布利多说道:“如果我有任何要放弃的情况,请您务必阻止我。您知道的,我必须带着雷古勒斯和他的东西回去。”
他垂下眼睛,这一刻文达突然发现这位布莱克身上似乎发生了某些变化。看起来比她印象中的布莱克成熟了很多。
西里斯闭着眼睛靠近了石盆,伸出手,用水杯装上了满满的一杯药水,他一口气连着喝了好几杯,大概是害怕自己会半途而废——文达看到这位布莱克家的大少爷的肩膀在颤抖,他的腿终于支撑不住的倒在了地上。
他好一会儿才爬起,痛苦的挣扎着。然后他又装满了一杯那翠绿色的药水对着自己灌了下去。
他看起来痛苦极了,抱着自己的头瘫软在地上,浑身抽搐着,似乎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不可以回想的事情一样,尖叫道:“不——不要……”
邓布利多捡起了那个被他丢下的杯子,来到石盆前,再次装满,递到了西里斯嘴边,担忧的开口:
“西里斯,你不可以停下……”
西里斯像个即将渴死的人一样拼命的吞咽着,可是刚喝完就开始惨叫:“不要了……停下,求你了……”
他蜷缩在地面上,俊美的面容扭曲着,似乎在经受比摄魂怪还要更可怕的折磨。
“不……詹姆……我错了,都是我的错……”西里斯虚弱的叫着。
邓布利多舀起了最后的一杯水,石盆中间底下的挂坠盒的项链露了出来。
“喝吧,西里斯。”邓布利多劝说道:“你想想雷古勒斯,你说要带他回家的……”
像是触发了什么开关一样,小天狼星逐渐安静了下来,他的眼睛依旧紧闭着,但是微微张开了嘴,他大口的喝着邓布利多放在了他嘴边的药水。
终于,一滴不剩。
西里斯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大口的喘气。
邓布利多往他身上甩了好几个“恢复活力”,焦急的检查着他的情况。文达来到石盆边上,已经见底的石盆露出了那条赝品项链,女巫伸手拿起了它。
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文达打开了挂坠盒子——一张小小的羊皮纸被藏在了里面。
文达打开了那张羊皮纸,目光停留在了那行坚定而又清秀的字迹上——
【To the Dark Lord,
(致黑魔王:)
I know I will be dead long before you read this,
(我清楚的知道,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死去了。)
but I want you to know that it was me who discovered your secret.
(但是我要让你知道是我发现了你的秘密。)
I have stolen the real horcrux and intend to destroy it as soon as I can.
(我偷走了你的魂器,并会尽快的销毁它。)
I face death in the hope that when you meet your match you will be mortal once more.
(我自愿直面死亡,只为你遇到命中的对手时只会是个血肉之躯的凡人。)】
文达面色复杂的看着眼前的遗书,长长的叹息着。
“甘愿赴死,只为伏地魔遇到命中对手的时候,只是个普通的巫师吗?”
文达喃喃自语道,果然,魔力的深浅从来都不是衡量力量唯一的办法。
人的意志和精神,才是最强大的魔法。
雷古勒斯·阿克图勒斯·布莱克,的确是一位值得敬佩的巫师。
“水——给我水——”一旁的西里斯似乎恢复了一些,他嘶哑的说道。
邓布利多很快就意识到清水如泉并不能在这里使用,魔法变出的水只要靠近西里斯就会消失,他把目光投向了湖水。
“汤姆……这就是你阻拦别人拿走魂器的办法吗……”
邓布利多喃喃自语,在喝过药水后的人必须触碰到湖水才可以喝到水,而一旦有人触碰湖水,就会唤醒下面的阴尸大军。
文达眨了眨眼睛,接过邓布利多手上的玻璃杯,笑道:
“反正本来也得叫醒下面那群家伙,不然我们可找不到雷古勒斯·布莱克。”
女巫提起裙摆,往下靠近湖水,另一只手举着魔杖,警惕的蹲下了身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