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庞统来意后,刘烎也极为惊喜,想不到此番荆州,除了魏延其人之外,庞统竟也主动来投。
“哈哈哈,士元乃机谋智略之士,正是本将所需人才,今士元主动前来投效,本将焉能拒之门外!”
刘烎大笑道,也不顾包扎的手掌,轻轻将庞统扶起。
此时庞统敬佩而惊喜,刚才又得刘烎救了一命,更是倾心感激无比。
在庞统心中也已立下决心,为报刘烎知遇救命大恩,他将竭尽所能来誓死辅佐刘烎。
随后,刘烎引庞统同登舟船,离开乌林港顺江而去。
舟船上,庞统依旧非常的惭愧,若非为了救下他庞统,刘烎也不会脱臼伤手。
“士元不必自愧,我不过受些小伤,却能救下你性命,此大赚也!”刘烎看出了庞统的心态,便也大笑地安抚道。
庞统却神态坚定,言道:“君侯大恩,庞统无以为报,只愿竭力尽忠,为君侯所驱驰。”
“哼!你这厮又矮又黑,看着也不像骁锐,谈何竭力驱驰?”一旁的魏延,本就看庞统不满,此时更是讥讽道。
“文长!士元已是你我同袍,不可对其无礼折辱!”刘烎顿时斥责道。
魏延顿时闭嘴不言,目光却是不离庞统,眼神中充满嘲讽。
庞统虽然愧对刘烎,但毕竟是豪族出身,脾气也非常的直率,顿时言道,“驰骋沙场,文武兼备,若只靠武勇,不过无谋匹夫尔!”
“在下不才,愿效曲逆侯陈平,为君侯出谋献策,助君侯纵横疆场,仍由驰骋!”庞统自信地回瞪魏延,全然无视魏延的轻视。
“哼!就你这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还效陈平出谋献策,简直在说无耻狂言!”魏延却依旧瞧不上庞统。
庞统则神态坚毅,反而笑语道:“哼!无智匹夫之徒,焉知韬谋之志!”
“你敢讥讽我!”
顿时,魏延勃然大怒,抓住庞统衣襟,便要动手教训。
“住嘴!”
这一刻,刘烎也无法坐视不管,直接对着二人发出暴喝,吓得二人皆是一颤。
“你们两个若再相争,本将就把你们两个,都tm扔江里去喂
鱼!”刘烎站在二人面前,发出了冰冷的声音。
二人闻言皆是骇然,魏延连忙松开衣襟,庞统也迅速后撤步。
刘烎看着二人,继续冷目言道:“你二人既已入我麾下,自然要同心协力,怎可在此窝里相斗?谁若再无端讥讽同袍,即刻给我滚下船去,本将永不用之!”
此时,刘烎的话语非常严厉,如同霹雳砸落而下,令二人皆漠然低头,不敢有任何反对言语。
“魏延,给庞统赔礼致歉!”刘烎对着魏延喝道。
魏延抬头看着刘烎,露出不甘的神态,“我……我……”
“你要违抗我的命令么?!”刘烎喝问道。
“不敢!”
魏延连忙低头,迟疑良久之后,才向庞统拱手,告道:“刚才是某失礼了,特向你告罪!”
“态度好点!”刘烎瞪着魏延喝道。
听到刘烎的命令,魏延虽然极度不愿意,却也只能收拾语气,再次拱手歉然道:“庞先生,某失礼也,请恕罪!”
庞统看着魏延告罪,脸上也有些不知所措,却不知该不该接受请罪……
“庞统,刚才你也有罪,怎可讥讽魏延为无智匹夫?!”
这时候,刘烎也瞪向庞统,表情严肃地令道:“你也向魏延告罪致歉!”
听到刘烎的言语,庞统和魏延皆愣住,而庞统毕竟反应迅速,性子也不比魏延扭捏。
当即,庞统直接拱手一礼,向着魏延拜罪道:“文长,刚才我言语不敬,还请原谅则个!”
“好说!好说!”
眼见庞统给自己道歉,魏延却也兜傲不住,向着庞统慌乱笑道。
“哼!都是同袍兄弟,何故无端相争、相讥、相仇!这下各自告罪道歉,化干戈为玉帛岂不挺好的!”刘烎看着二人的矛盾渐消,也终于舒展眉头露出笑容。
“君侯,是在下促狭了。”庞统立即言道。
魏延也立刻跟着言道:“也是某急傲了。”
就这样,魏延和庞统的冲突,也暂时得到了缓解。
而刘烎化解矛盾的行为,也被周围将士看在眼底,对于刘烎的处置手法,心中唯有感到信服。
治人
之道,重在不偏不倚,不轻文、不亵武,方能保持制衡,使人人皆心服口服。
就在此时,忽有锣声被敲响,乃是查敌示警之声。
“怎么回事?”刘烎顿时呼道。
步骘立刻前来禀告道:“君侯,据瞭手回报,南侧发现十多尾斗舰,还有两艘艨艟在其中,并未挂荆州水师旗帜!”
“传令各船人员,立刻俯身挡板之后,不可显露我军虚实,将弓弩上弦待发,随时准备战斗!”刘烎直接传令道。
“诺!”步骘立刻领命而去,通过旗帜传递命令,让各船按令行事。
不多时。
南面突然出现的战船,便将运输刘烎军的舟船包围,不过却也并没有直接接舷。
在约二三十步外,一艘艨艟上站出一将,向着运输舟船高呼,道:“尔等立刻停浆投降,可免一死!”
刘烎听着这声音,觉得颇有些耳熟,侧脸微露观察去,才发现那喊话的将领,可不就是孙策麾下的么?
似乎是叫陈武来着,当初刘烎救援庐江陆康,同陈武有过一面之缘。
当时陈武为孙策内应,正是厮杀得浑身是血,却毫无退怯之意,尽显悍勇之态。
“这是遇上孙策军水师哨队了。”看清陈武面目后,刘烎也忍不住叹道。
“君侯,现在该如何是好?咱们这几艘大船,只能拿来运人送物,却难以跟斗舰艨艟相争。”步骘蹲在刘烎身侧,脸上担忧地言语道。
刘烎低头微思片刻,却招手让张任靠来。
待张任俯身靠近后,刘烎才侧耳低语道:“公凌(张任字),你来假作西川的商贾,告知那孙策军的将领,说你是运货前往扬州行商的……然后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听着刘烎的安排,张任也连连点头。
随即,张任从甲板站起,扶着侧板对着陈武,高呼道:“英雄!英雄!”
“我等是西川的商人,此番运货前往扬州,愿奉上金银买路,还请英雄放过!”
听着张任的话语,以及浓厚的益州口音,陈武也是微微一愣,却反喝道:“你骗谁呢!除了荆州的那些大家族,哪有益州行商能用荆州水师
运船来运货的?!”
“儿豁!”
张任顿时回道,“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肯花点钱财,别说是水师运船,便是水师战船也雇得到!”
“呕!”
忽然,张任脸色一白,忍不住朝江中呕吐,实在是运船太颠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