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祭天称尊仪式结束,严白虎又命人杀羊宰牛,便在营内大摆筵席而庆。
刘烎、陆绩作为客人,亦被留在主帐饮筵。
同时,配合着主营的宴饮气氛,严舆召来十多名舞女,来给严白虎及众人助兴。
这些舞女身材婀娜,各自也都颇有姿色,不愧为扬州吴女、天下绝妙!
只是舞姿却不咋地,显然都不是真正的舞女,而是被抓来临时取乐的民女。
当然,严白虎帐中上下,却也不懂观赏舞蹈,只要女人够劲就行。
果然没过多久,帐内的贼匪就颇不耐烦,在严白虎的示意和允许下,便各自抱着舞女作乐。
对此,刘烎虽是心有戚怒,却也只是束手无策。
面对严白虎等贼寇,他解救不了这些人。
“待荡平江东,这些宗贼匪帅,必须清理干净!”刘烎心中想道。
此刻,靡乱的大帐之中,唯有三人没碰舞女。
一个便是陆绩,这还是个小屁孩,对食物的兴趣远大于女人。
一个则是刘烎,虽然领略过乱世的黑暗,他却不会轻易同流合污,尤其是他有大小乔,更是不容易乱浪。
而令刘烎没想到的是,帐内竟还有一人未去碰舞女,正是此前主持祭天的老道士——于吉。
此刻,这老道士于吉,只饮着面前的酒水,未动其他的肉菜,也不斜视旁观。
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
忽然,于吉停盏起身,向着刘烎走来。
并直接坐在刘烎旁侧,毫无拘谨地笑道:“阁下面相不凡,可否相告姓名?”
“在下刘烎!”刘烎看着于吉,亦是笑着回道。
对于面前的老神棍,刘烎也有些兴趣之心,好奇这家伙找自己作甚。
于吉掐指算了算,低言道:“烎,开在上,上达天意,是为开天;火在下,火燃赤红,意指赤帝。”
“阁下面相、姓名皆不凡,将来必是大汉英雄!”于吉看着刘烎言道。
刘烎先是一愣,暗忖自己穿越者的主角身份,莫非
被这老神棍给看穿了?
不过,刘烎很快便回复平静,对着于吉低声笑道:“老道士,如此奉承好言,该不会见人便说吧?
我想你对德王,定也有相似的断言!”刘烎盯着于吉的眼睛言道。
果然,听得刘烎这番言语,于吉眼神也有些慌。
而于吉也是老江湖,立刻恢复了神态,却言道:“阁下说笑了!”
言罢,于吉便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心中却有些不太平静,暗骂道:“这家伙!此前祭天之时,便看他神色不尊,果然是个硬茬子!竟然摆了老子一道,有机会定教你知晓道爷的厉害!
不过,这家伙所背之剑,倒又些眼熟……好像在哪本书上见过?
对了!《剑谱记》上有一段文字,越王勾践使工人以白马白牛祠昆吾之神,采金铸之,以成八剑之精……”于吉忽然回忆道。
……
很快。
天色便已入夜,而宴饮却未结束。
刘烎已无继续在此的兴趣,便拍了拍陆绩的肩膀,让他向严白虎快点请辞。
陆绩连忙向着严白虎一礼,言道:“大王!在下年幼,现天色已迟,身体实难再饮,恳请告辞休息!”
陆绩是个九岁小儿,严白虎自然不会强留,便言道:“陆侄且回去休息!”
忽然,严白虎看向刘烎,却是亲善地言道:“本王同刘贤弟甚是意气相投,刘贤弟可愿留在我麾下继续共饮?”
很明显,严白虎此言有招揽之意,显然是看中了刘烎这个人。
只是,刘烎断然地回绝道:“我受庐江太守所托,还需先送陆绩小友,返归吴县陆氏宗族,大王麾下自有人陪饮,无需在下于此作陪,还望大王谅解!”
刘烎这番回答,拒绝之意明显。
顿时,宴饮的气氛一滞,不少惊诧的目光,皆望向了刘烎。
而严白虎久久不语,只是紧盯着刘烎的眼睛,想要逼迫刘烎改变主意。
可事与愿违,刘烎并无臣服之态。
终于,严白虎还是叹息道:“唉!刘贤弟不
忘所托,可谓是一诺千金,本王实敢钦佩。
既如此,本王也不再强留,还望贤弟送归陆侄后,若无其他合适去处,可来乌程白虎山相投!”严白虎笑道。
刘烎拱了拱手,言道:“若真无容身之地,还望大王收留!”
言罢,刘烎便跟在陆绩之后,快步离开了营帐之中。
“大哥,便放那厮走了?”刘烎的身影刚刚离帐,坐旁的严舆便不忿道。
严白虎却是抱着身旁的舞女,用力捏了捏舞女漂亮的脸蛋,疼得这舞女表情极为苦楚。
见舞女痛苦的模样,严白虎才感到舒爽,似乎如此方能解气。
这时候,严白虎才对着严舆言道:“此人虽然不识抬举,但有一言却为正理。
滥杀者不可王天下!
本王既以祭天称尊,行事也当然该讲究些。”严白虎面露轻笑,将身侧舞女拉近,却没有再捏脸蛋,而是伸手捏向胸口。
于是,帐内气氛恢复,靡乱的宴饮继续……
此时,于吉靠到严舆身侧,轻声言道:“严头领,那刘烎所背负的大剑,乃是越王八剑之一,名唤‘真刚’。”
严舆听得于吉之言,却是吃了没文化的亏,问道:“啥真刚假刚?不就是堆铁打得大剑么!那越王八剑又是什么?为何不是九剑?”
于吉神态一僵。
便换了种说法,言道:“那刘烎背的大剑,就是古时候越王勾践打造的剑,是诸侯王的兵器!
而今你大哥已称东吴德王,若把这剑献给你大哥,岂不是大功一件!”
这下子,严舆却听懂了,眼神顿时一亮。
当即,严舆甩开怀里的舞女,向着营帐外快步离去。
“严舆这是去哪儿?”严白虎见严舆急匆匆的,便立刻出声问道。
于吉立刻拱手答道:“严头领说是去送送陆绩和刘烎!”
严白虎点了点头,却也不再追问了。
送人?
严白虎可不信!
不过这样也好。
既已称尊东吴德王,便是吴郡
陆氏又何妨?冒犯者可诛!
现在由严舆代为也好,却无需他这东吴德王去下令,内外也不会觉得他是个滥杀的王。
同时,于吉心中也阴狠冷笑道:“这就是得罪道爷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