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刘烎坐在郡署主堂,整个人也有些疲惫,昨夜奋力鏖战冲杀,却是还没有缓过来。
厮杀。
当真是个体力活!
当然,昨夜的战果也极为丰厚,随着今早天色大亮之后,城外到处都是尸体和硝烟,七八千具尸体留在城外,而其余的震泽贼匪都已溃散。
这场吴县防守战,果然以刘烎的完胜为结局,整个吴县都为此感到振奋。
不过,战斗虽然结束了,但还有许多事情,可还没彻底结束。
比如战场的打扫,城外尸体的清理,城内灭火后的安置……
城外贼军留下无数尸体,如果不快点掩埋的话,必然引起瘟疫和疾病。
挖坑、撒石灰、掩埋,这个过程也很麻烦,需要征召不少民夫,还需要专业人士指挥。
因为哪怕是掩埋尸体,却也必须注意诸多事项,不可污染水源土地、不可使尸腐之气位于上风处。
穿越之初的时候,对于这种土埋土葬的方式,刘烎却也觉得麻烦至极,便同很多读者帅哥们一样,想过一个问题——
为什么不火化尸体呢?
后来,刘烎才知道在这个时代,火化尸体是一种侮辱,会遭到世人的唾弃,非万不得已不可为。
而且火化尸体的技术,也更加的困难和专业,只用木柴可烧不干净尸体,想要烧干净这么多的尸体,所需要的的燃烧物数量也极多。
若是焚烧的尸体不完全,其造成的污染瘟疫后患,却也不会有太多的减弱。
因此掩埋才是最佳解决方式。
“主公!昨夜城内纵火作乱的家伙,都被四姓家族捉拿送来,不知如何处置?”
这个时候,徐盛忽然来到府衙,向着刘烎请示道。
此刻,徐盛心中依旧亢奋,眼神中满是尊崇,显然对于昨夜的大胜,仍然久久不能平静。
“乱贼的头目可抓住?”刘烎问道。
徐盛点头回道:“抓住了!根据其他贼匪的招供,统领他们的头目名叫祖颍,还是震泽贼首祖郎的
从弟。”
“哦?”刘烎也来了兴趣,言道:“将此人押来,我有话要问。”
“诺!”
徐盛立刻领命而去。
……
很快,徐盛便带着祖颍而来,此时祖颍浑身伤痕、脸色苍白,显然是遭受了严酷的拷打。
“狗官!杀了我!有种杀我啊!”
祖颍咬牙切齿地瞪着刘烎,并恶狠狠的怒吼不止。
显然,作为横行江湖的匪寇,这祖颍也是不怕死的。
“主公!此贼如何拷打也不屈服,恐怕很难撬开口来。”徐盛知道刘烎想要审问,便小心地出言提醒道。
对于徐盛的提醒,刘烎却不以为意。
不屈?嘴硬?
呵呵!
刘烎却不相信这套,这世上除了心存信仰的勇士,就没几个人可以做到真正的不屈。
至于这祖颍,他会是心存信仰的勇士么?刘烎心中根本不相信!
而对于审问之道,刘烎却也有所涉猎。
前世的他还有个前女友,便是专门学习心理学的,并且专攻人性和犯罪的方向,有时还会扮演审查官拷问刘烎。
因此,刘烎对于审讯,并非啥也不懂。
……
(审问过程略……河蟹大神……)
……
一个时辰后……
“我什么都说!求你了!杀了我吧!我什么都说……”
郡署的大狱之中,传来崩溃的哀求声,正是祖颍跪求着刘烎。
果然。
在刘烎的手段之下,祖颍这个硬气的汉子,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就变成了一只怯猫。
而对于刘烎的拷问手段,全程在旁的徐盛尽观眼底,此刻的他也是面色苍白、浑身鸡皮疙瘩,看向刘烎的眼神中,也带上了些许的恐惧。
很快,刘烎便从祖颍的口中,撬出了所有关于震泽的情报,包括震泽贼的人数、头目清单、据点散步、各地的暗子、线人等等……
在得到想要的情报后,刘烎也拍了拍祖颍的脑袋,如同主人抚摸爱犬似
的,又对着从旁的徐盛言道:“文向,找医者过来,他还不能死。”
“啊?”徐盛顿时一愣,似乎没有反应过来。
刘烎却笑了笑,说道:“这次审讯的挺爽,把他给我治好了,下次一定要再试试其他的手段。”
“啊!”徐盛闻言更惊,只觉得面前的主公,简直就是九幽阎罗。
而那祖颍闻听刘烎之言,却是当场吓得昏厥过去。
……
三日后。
吴县彻底恢复了稳定,而一支军伍也抵达吴县,正是丹阳郡来的援军。
在收到刘烎的信书后,刘繇便任命赵苍为军司马,率领骑军两百、步军三千,先来吴郡支援刘烎。
同一日,由拳的吴郡都尉许贡,也带着千余人的县卒,前来支援刘烎的吴县。
而赵苍、许贡来到之后,才发现刘烎已经取得大胜,以区区千余人的郡兵,溃败了数万人的震泽贼,并且杀敌量超过了一万,缴获的各种物资和器械也不少。
唯一的缺点就是,刘烎军俘获的贼军却不多,毕竟胜利的过程是夜袭,而刘烎手里的军伍的确不够,最后也只在扫荡周围林野时,又得到了三千多俘虏而已。
二人大胜的战斗过程后,直接陷入了彻底的震惊中,对于刘烎也唯有心服敬仰。
“少将军,末将志愿来迟,恳请降罪!”虽然已知道刘烎取得大胜,但赵苍仍向刘烎请罪道。
一旁的许贡见状,也紧随其后言道:“恳请少将军降罪!”
“事发突然,你等也无需请罪。”刘烎向着二人言道,“且先安排扎营事宜。”
“诺!”
二人立刻领命而去。
而随着二人领军到来,刘烎心中也有了底气,立刻派人传信吴郡各县,要求各县立刻臣服统治。
此外,刘烎又将目光移向了震泽,而今祖郎在吴县遭到如此惨败,却正是彻底吞并震泽贼的机会。
于是。
刘烎又将祖颍叫来。
“大人!小的什么都愿说!什么都愿做!恳请大人饶了小的
!”
祖颍一见到刘烎,连忙如家犬般跪趴着祈求道,显然还未从拷问的阴影中走出。
“祖颍,本将欲兼并你大兄祖郎,你可有什么策略帮我?”刘烎对着祖颍直接问道。
祖颍闻言一愣,心中也陷入纠结,不禁低头沉思起来。
“此前,你将震泽的情报全盘说出,已经是彻底背叛了祖郎,如今又何必犹豫?”刘烎看着祖颍问道。
祖颍依旧沉默不语,脸上的纠结和愧疚,也变得更加严重。
“他是你大兄,所以你不肯出卖他?!”刘烎则继续攻心而道,“呵呵,还真是可笑的兄弟情谊!
当初祖郎跟你一起潜入城内,后来他却把你留在城内,让你在城内配合作乱纵火,他自己反而回到安全的城外。
如此,岂不是让你送死?他祖郎又想过你的生死否?!
可以说,是祖郎先利用了你!是他先出卖了你!”刘烎瞪着祖颍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