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将军,斥候紧急回报!”
负责守卫营门的樊能,亲自前来刘烎的帅帐,禀告道:“寿春西南二门洞开,袁术军携大量辎重,向着庐江郡方向撤离。”
刘烎:“!!!”
刘烎闻言顿时惊起,连忙向樊能问道:“曹军之中可有动作?!”
“曹军紧守本部营垒,并无任何阻截动作!”樊能回道。
刘烎眉头微皱,才问道:“如此良机,曹军为何不立即掘开堤坝,放水淹没出城的袁术军!”
帐中谋士诸葛瑾猜测道:“将军,在下粗算了下淮水流量,曹军修建堤坝不久,就算加上这连绵的暴雨,所蓄水量依旧有些不足。”
“此时掘堤放水,也无法形成洪涛,最多淹没些土地,阻碍袁术的行军。”诸葛瑾补充道,“而满地泥泞灌水,于诸军也不宜追击。”
听完诸葛瑾的解释,刘烎也不禁点了点头,觉得这个还算颇合理,否则曹军没理由不放水。
“将军,曹司空有令信送来!”就在此时,朱桓在帐外高声地通报。
“进帐!”
刘烎闻声点了点头,亲卫刘刚连忙呼道。
随即,朱桓引着曹军令骑进入帐内,那令骑将令信递给刘刚,再转交给刘烎的手中后,才言道:“将军,曹公见袁术携众而逃,特请诸军全力拦截,不可令逆贼走脱!”
刘烎看完手中令信,才对令骑言道:“请回禀曹司空,本将自当竭力阻截伪敌袁术!”
“诺!”
那令骑立刻复命而去。
待其走后,诸葛瑾才对刘烎探问道:“将军,外面如此磅礴大雨,一则视线不明、二则道路泥泞,果真要派军追击么?”
“是啊!大雨之中鏖战,将士易染风寒,甚至引发疫症。”赵苍等将也担忧地言道。
毕竟,对于大军作战而言,严酷的通常不是厮杀,而是教人无法逆转的天气。
一场夜风。
一次暴雨。
一日酷晒。
都可能造成不可挽救的损失。
“诸位所言俱是道理,本将亦是十分清楚!”
刘烎也是久战多年,对于在场众人的担心,自然也是十
分的清楚。
“但是,袁术携大量辎重退撤,却如同一块踏实的肥肉,若是能将其侵吞而下,对于我军大有裨益。”
“你等皆知袁术占据淮南多年,这整个淮南的物资皆被其搜刮。”
“所谓守江必守淮,我军必须占据淮南!”
刘烎继续说道,“可如今这情况下,我军即便占据淮南,却也很难立足稳妥,因为没有粮秣就地补给,唯有从江东源源不断运输。”
“可这样的方法,终究不是长远之计,江东的底子还尚薄!”
“因此,若能截获大量袁术搜刮的粮秣,对于我军进驻淮南立足之事,却有着不可小视的帮助!”
此时。
帐中众文武们,听到刘烎的解释,也皆明悟了过来。
此时,众文武也知晓刘烎目标,江东短期的目标就是淮南。
若想在淮南立足稳妥,那么袁术手底的钱粮,的确是不可不取的。
如此一看,冒雨携带辎重撤逃的袁术军,的确像是一块移动的大肥肉,不上去割上两刀简直就是吃亏。
“将军!让我领军出去,抢东西什么的,可是我的老本行!”
这时候,甘宁第一个站了出来,向着刘烎拱手请命道。
然而,刘烎并未立刻答应甘宁的请命,而是看向兼任军辎官的诸葛瑾,问道:“子瑜,军中现有多少蓑衣?”
“蓑衣总有三千六百余幅,蓑笠五千一百余顶。”诸葛瑾立即回告道。
刘烎当即命令道:“命营中所有骑军,脱下甲胄换蓑衣,随我青壮突击袁术军辎重队。”
“其余步兵换上蓑笠,待骑军劫取辎重后,迅速接收运转归营!”刘烎继续令道。
“诺!”
众文武立刻领命。
……
……
随即,刘烎也换上蓑衣,只带着骑弓、骑枪,便领着两千骑军,向着西面方向杀去。
轰隆隆——
此时,雷鸣暴雨依旧不停,雨滴从空中砸落而下,哪怕有着蓑衣为阻隔,却依旧能感受到力道。
而且,即便有着蓑衣的阻隔,却因为雨势实在是太大,仍旧有雨水渗入淋湿皮肤。
除此之
外,因为大雨持续不断,地面早已泥泞不堪,便是骑着战马行军,却也是大打折扣,甚至常有人失蹄落马。
最让刘烎头疼的,还是大雨影响了视线,使刘烎很难在漫漫雨中,寻找到袁术军辎重队的位置。
于是,刘烎直接将骑军,平均分作四支队伍,由甘宁、赵苍、朱桓和自己分别统领,并各自在战场肆意行动,寻找袁术军的辎重队伍。
接下来,便是冒雨游离于旷野,虽然多次遭遇各袁术军,但却都不是辎重运输队。
而两边一个在逃撤,一个在搜寻辎重肥肉,所以哪怕相遇时只有数十步,却也很快脱离了彼此,皆是没有交战厮杀的欲望。
也不知找了多久,刘烎却又跟甘宁、赵苍等骑相遇,分兵而动的兵马竟然再次整合。
“如此大雨!如何能找到袁术军辎重队?”甘宁不禁发起了牢骚。
“啊秋!啊秋!”
一旁的赵苍,竟然猛打两个喷嚏,有些淋雨受寒的征兆。
忽然,刘烎不禁心中一动,向着三将开口言道,“所谓三军未动而粮草先行,袁术军的辎重队难道在最前方?”
“这……颇有可能!”朱桓点头附和道。
“罢了!这雨中奔逛下去也不是办法……”刘烎叹了口气,随即做出决定,令道,“最后往西奔行,感到袁术撤军前部,看看能否寻得辎重劫掠吧?!”
而后,众骑继续冒雨向西,遇到的散乱袁军,也是越来越密集。
甚至,刘烎看到几辆豪华车架,陷在泥坑里脱离不出,四周还有数百仆从,应该是袁术麾下某位官员的家众困在这里了。
不过刘烎对此并无兴趣,他现在只想找到辎重部队。
“将军!看前面!”
就在此时,身旁的甘宁面露惊喜,指着西北方向大呼道。
刘烎立刻顺势望去,隔着密集的雨幕,却看到一条黑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