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朱桓提到临淮鲁氏,另一人却比刘烎更惊诧,而且还带着几分的喜悦。
此人便是刘晔。
刘烎并未注意到刘晔的表情,他现在只对这千余人的鲁氏,怀藏着极大的兴趣。
临淮鲁氏并非大世家,却是一等一的地方豪族,而且还是非常有钱的那种。
刘烎穿越而来有四年,也早就听过天下四富,河北甄氏、东海糜氏、兖州张氏和临淮鲁氏。
这四家都是富商豪族,其中河北甄氏最为有钱,而且还傍上袁绍的大船,可以说是又富又贵;而东海糜氏虽然也有钱,但是地位却并不如另三家,时刻都有被大世家吞并的危险,故而糜竺押宝于刘备,欲从商豪之族变为官豪之族。
而临淮鲁氏富不如东海糜氏,贵也不如河北甄氏、兖州张氏,但临淮鲁氏却是朋友最多的。
据说临淮的当家者,乃是前族长的孀妻,其虽是一妇人之身,却是个性格豪爽、仗义疏财的长者。
因此,临淮鲁氏在徐州和淮南,有着极多的伙伴和朋友,官军、商户、侠帮、山贼、豪族、海盗,无不都承受过临淮鲁氏的恩情。
故而,临淮鲁氏虽为富商之族,面临的窥觑吞并从未减弱,可家族的财富却越来越多,在两淮之地稳如泰山一般。
因此,哪怕吕布占据了徐州,临淮鲁氏却毫无影响,其手下的骄兵悍将,也不敢劫掠鲁氏的产业。
可就是这样的临淮鲁氏,居然会放弃久住的临淮,而迁家族于空荡的寿春。
这实在令刘烎很好奇。
临淮鲁氏为何有如此决心?
如今的寿春百废待兴,而且位于多方交界之处,若是淮南爆发任何大战,则寿春必然难以幸免。
不过临淮鲁氏迁来淮南,对于刘烎而言也是好事,这样的富豪家族迁来,对于寿春的发展大有帮助。
因此,当临淮鲁氏迁来后,无论是买屋、还是置地,刘烎都没有太多阻拦,所收取的价格也非常低廉,并没有痛宰肥羊的意思。
“将军,临淮鲁氏之中,有一人甚有才干,其亦是在下好友。”
就在此时,刘晔在刘烎身旁,向着刘烎忽然
言道。
“可是鲁肃鲁子敬?”刘烎回问猜测道。
刘晔点了点头,笑道:“正是此人!”
对于鲁肃的名头,穿越前的刘烎就听过,而领军进驻江北之后,对于鲁肃之名也是略有听闻。
在徐州年轻俊杰中,最为出众出名的那个,自然是任侠有谋的陈登。
其次。
便是有着豪爽之名的鲁肃。
鲁肃性格敦厚豪爽,为人也是仗义疏财,这一点完全继承其母。
而身为男儿身的鲁肃,更是经常同游侠豪帅相交,在江湖绿林中的威望,甚至不比任侠的陈登低。
“如此才杰,若能同效共事,实乃人生快事。”刘烎对着刘晔笑道。
刘烎立刻拱了拱手,极为自信地言道:“将军,在下只需一席话,定让鲁肃来投效!”
“哦?!”
刘烎眉目一挑,亦笑道:“如此,还请子扬转告,若鲁子敬来投效,愿托付督军重职!”
于是,刘晔向刘烎告辞,直接前去鲁氏拜见。
……
……
次日天明。
刘烎正于殿署理事,却见刘晔讪讪而来。
“子扬,鲁子敬可愿投效于我?”刘烎顿时起身问道,表里尽是期待和激动。
然而,刘晔却露出尴尬之色,颇为羞愧地摇头道:“将军……在下食言也……”
闻听此言,刘烎也不禁愣了,诧异地看着刘晔,问道:“子扬,你与鲁肃乃是好友,怎会劝效失败呢?”
这一刻。
刘晔恨不得找个地缝,然后立马钻进去躲起,他实在无颜面见刘烎。
前有檄文之事,后有劝说鲁肃。
为何每次毛遂自荐,却都是无功而返!
刘晔不禁郁闷至极。
“莫非……本将所言督军之职,那鲁子敬看不上否?”刘烎蹙眉问道。
刘晔连忙摇了摇头,只能叹息地言道:“将军,鲁肃此人性格直率,其言明主择其良臣,不可冒然征辟而重用。“
“又言督军之职,监管三军诸将,乃生杀赏罚重事。”
刘晔继续言道,“故而,鲁肃希望将军慎重,若真欲托予督军之职,还请将军亲自
考教其能,方可再下决断!”
刘烎:“……”
这一刻,刘烎也是一脸无言,实被鲁肃的言论,给有些震撼到了。
“鲁子敬竟如此敦厚!”
刘烎忍不住拍掌惊叹,随即高声大笑道,“如此之士,必为辅国之臣!”
“子扬,替我转告鲁肃,言本将今夜设宴,请其至殿署一饮!”刘烎对着刘晔笑令道。
“诺!”刘晔立刻领命。
……
……
很快。
天色便已经入夜。
刘烎也令人摆案设酒,静待鲁子敬的到来。
没过多久,刘晔便引着一人而至,那人身高约一米八,虽然身穿儒袍文服,但身材却很装实,撑得儒袍也很扎实,不似郭嘉等文弱之士。
除此之外,此人脸型也是国字,浓眉大眼、器宇轩昂,给人一种亲和之感。
这种亲和易相处的感觉,刘烎在刘备的身上也感受到过,只不过刘备的亲和感更厚重。
“鲁肃见过将军!”
就在刘烎打量之时,那人便拱手抱拳,率先对刘烎见礼。
此人果然是鲁肃鲁子敬。
“好酒已温,子敬、子扬,快快入案!”刘烎也立刻招呼道。
于是,鲁肃也无矫情之态,直接坐在桌案之后。
“子敬,寿春百废待兴,并无什么好酒,只有这浊酒可饮,还请勿要见怪!”刘烎笑着言道。
鲁肃亦是笑着回道:“若话不投机,神仙酿也淡如水,而若是言语归合,便是马尿也当快饮!”
“哈哈哈!”
刘烎闻听鲁肃之言,却也不禁抚掌大笑,说道:“子扬性格直率,甚合本将心意!”
“来!先共饮一樽!”
言罢,刘烎举起酒樽,同鲁肃、刘晔对饮。
三人满饮一回后。
鲁肃再次率先言道:“在下知将军招揽之心,在下对将军亦甚钦佩。”
“只是,将军同在下并无交集,而将军却突然托已重任,在下实在心中不安定,故而推辞将军此前招揽。”
“此时同将军直面相见,在下便也就坦率一问。”
鲁肃起身拱了拱手,问道:“鲁肃到底有
何长处?能让将军委托督军重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