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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最后吕布还是逃回了下邳,并缩在城池内避战不出。
而紧随其后的,则是曹操的数万大军,再次将下邳城包围了。
相比于彭城,下邳更是城高墙厚,早从陶谦时期就在大力修缮,如今可谓是中原首屈一指的坚城。
并且,下邳城内的存粮也很足,完全够城内一年所需。
因此,曹操想要围死吕布,却是不可能之事,只能依靠兵力强攻。
但是,如果用兵力强攻城池,那么曹操军的战损,也将变得难以估计。
甚至会折戟城下,使此前的战果,彻底功亏一篑。
不过,下邳虽然城高墙厚,但是也有个致命点,那就是地势较低洼,而且临近沂水、泗水。
于是曹操故技重施,用当初对付寿春的战术,在沂水、泗水之畔修建堤坝,想要蓄水淹没下邳城。
斥候探得情况后,立刻回城禀告吕布。
吕布直接吓出一身冷汗!
要知道,当初水淹寿春城时,吕布便领军在场的,对那场冲毁一切的洪水,仍旧是记忆犹新、心有余悸。
而吕布实在没想到,这才短短半年过去,他却也同样面临当初袁术之境,当真是风水轮流转。
当即,吕布知晓不能坐以待毙,便同张辽、宋宪等骁将,领精骑出城袭击曹军,想要阻止曹军修建堤坝。
只不过曹操似乎早就有所预料,在修建堤坝的四周布下重兵,吕布率领精骑前来突袭骚扰,除了折损不少的骑军之外,却是根本没有其他的效果。
并且,这一切都是曹操的阳谋,在沂、泗水畔修建堤坝,若吕布主动出城来战,曹军可凭人数和弓箭优势,高效率地杀伤吕布军的精兵。
若吕布军不敢主动初战,那么只需等几个月后,待堤坝蓄水充足之时,掘开堤坝放水淹城,便可将下邳城彻底淹没。
到时候胜利依旧属于曹操。
随着吕布阻止曹军修建堤坝失败,城内的吕布军上下也惶惶不可终日。
“姐夫!玲绮不是嫁给刘烎了么?何不向江东军求援?!”
这时候,魏续向着吕布提议道:“江东军亦是骁勇强
军,而且舟师水战更是冠绝,即便曹军决堤放水,江东水军也可横行无忌。”
听到魏续的提议,吕布也有些意动。
但是,吕布心中却有些犹豫,刘烎虽然是自己的女婿,但也不过是及冠的小辈,他堂堂吕布向一小辈求援,实在是没有面子。
所以即便要求援,也不是向女婿刘烎,而是该向亲家公刘繇才对。
当即,吕布写下求援信,言明俩家姻亲之谊,以及徐扬唇亡齿寒,命部将秦宜禄为信使,令道:“将此信送往江东,递交扬州牧刘繇!”
只不过。
在秦宜禄登上城头,即将坐吊篮出城时,一人却将其拦住。
阻拦信使之人,正是陈宫陈公台。
“军师!”秦宜禄见是陈宫,立刻恭敬地执礼。
陈宫看着秦宜禄问道:“温侯命送信去江东给刘繇?”
秦宜禄点了点头。
“唉!”陈宫忍不住叹了口气。
此时,连陈宫也不得不暗叹,吕布此举实在是犯蠢。
既然已经选择求援江东,却又何必再在乎脸面?
而且,如今谁不知道江东刘繇,对刘烎可谓是言听计从,即便是吕布向刘繇求援,最后刘繇依旧会遵循刘烎的意见。
这反复往来询问,必然耽搁大量时间,到时怕是援兵未至,曹军却已决水淹城。
再说,陈宫觉得江东不安好心,绝对不会派兵救援徐州,最多领兵前来装装样子。
不过,即便是装装样子,对于被围的下邳城,却也是有利无弊的。
所以,陈宫并不反对求援江东,甚至因为刘烎娶了吕玲绮,陈宫在抛去理智的思维后,对于江东的救援也有期盼。
万一江东军真的愿意救援徐州呢!
这人啊。
一旦陷入绝境,便变得不切实际,产生莫名的幻想。
连陈宫也逃不过这个定律。
于是,陈宫对着秦宜禄低声言道:“求援信不必送往江东,你直接前往寿春去见陈登,让陈登请求刘烎出兵。”
“这……”秦宜禄有些哑然,犹豫地看着陈宫。
“若送信去江东,所需时日太久,即便援兵前来,却也事
迟矣!”
陈宫凝目看着秦宜禄,露出怅然若惜地表情,言道:“你的亲眷也在城中,我记得你妻甚美,若是下邳城池沦陷,曹操岂会放过你妻子?”
“听我一言,送信去寿春!”陈宫露出严肃地表情。
“是!”
终于,秦宜禄被陈宫说动,向着陈宫点了点头,才同战马一起坐入吊篮,缓缓被放入城墙之外。
其实,即便陈宫不提醒,秦宜禄也不会去江东,而是早就决定去寿春。
……
……
此时。
郭嘉向着刘烎描述着徐州战事,连吕布如何激励将士军心,如何一马当先领军突围,诸多细节全都不露。
仿佛提供情报的家伙,就跟在吕布的身后。
吕布军的一举一动,尽在谍司的掌控中,这也让刘烎甚是满意。
“奉孝,那向谍司提供情报的吕布军将领是何人?”刘烎忽然问道。
郭嘉不敢隐瞒,也不能隐瞒,对刘烎回道:“乃是吕布麾下部将秦谊,其表字宜禄,家有娇妻杜氏甚美,育有一子名为秦朗。”
听着郭嘉的回答,刘烎满意地点了点头,对家庭情况的掌控越是清晰,则此内应越是被拿捏,背叛的可能性也越低。
“报!”
就在此时,亲卫刘刚入殿禀告,言道:“将军!吕布使者来见!”
郭嘉立刻言道:“定是来求援的!还请主公坚持,千万勿要答应!”
刘烎点了点头,才对亲卫刘刚,言道:“唤使者进殿来见!”
不一会儿。
一名信使走入殿中,向着刘烎恭敬一礼,捧着吕布的求援信,呼道:“在下秦谊,奉温侯之令,前来向江东军求援!”
“秦谊?”
刘烎闻言一愣,不禁看向郭嘉。
随即,刘烎亦看向信使,好奇地问道:“秦谊,你可是表字宜禄?”
“正是。”
秦宜禄点了点头,瞬间明白了过来,他多次卖情报给江东军密谍,却想不到自己的名字,居然连刘烎也会知道。
“我虽常与江东的客商合作,却想不到将军竟也知晓在下。”秦宜禄甚是意外地看着刘烎。
他秦宜禄只是吕布麾下一员小将,除了老婆颇有些美名之外,在吕布军也是小透明。
想不到自己这么个小人物,竟然也能拿被刘烎知晓。
刘烎亦看着秦宜禄笑道:“哈哈哈!宜禄,你是江东军的自己人,本将怎会不知道你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