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二哥目光冷淡地扫了那名弟子一眼。
“灵童降世,将无所不知。”
就在这时,一名老者缓缓步入场中,他手中紧握着一个瓶子,步伐沉稳。
他走到石桌前,轻轻将瓶子扣在桌面上,声音低沉:“此刻吉时已到,事不宜迟,我要施法了。”
随着他的话语落下,一把掀开扣在石桌上的瓶子,伸手捉住一条绿油油的长虫。
那长虫在他手中扭动挣扎,却无法挣脱束缚。他面无表情地掐住岩二哥的嘴,将长虫丢了进去......
岩二哥的脸色瞬间变得青紫,眼中惊恐,却任由老者摆布,喉咙仿佛被什么堵住了一般,发不出任何声音。
“南斗祈福,朱碧洞开,神只形彰,洞照八荒,六气司录,朗列丹庭,守魄延年。陵光执锐,神光烛幽,四灵拱卫,六星庇体......”
当岩二哥完全吞咽下去了以后,老者开始低声吟唱咒语。
随着咒语的念诵,岩二哥的脸色渐渐恢复了些许血色,眼神也变得迷离起来。
“哈哈哈哈,有趣,有趣。”疯老道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童璟眉头紧锁,疑惑地望向老者念诵出的咒语,与记忆中的护身咒相差甚远。
他忍不住开口:“师兄,这护身咒语怎么听起来如此异样?”
“不应该是……”
“北斗消灾,黄闿阳,仙灵影现,明彻十方,七炁掌籍,明列紫房,卫身益寿。孟章监兵,灵光执明……”
疯老道嘿嘿一笑,打断道:“我们刚下山就碰上了这么一出好戏,真是有趣得很呐!”
岩二哥突然尖声开口,声音充满了惊惧和不安。
“啊...前辈,我是要生了吗?啊...痛死了!”
老者点头示意,随后朝两名弟子吩咐道:“去取‘肉母’来,给他补身。”
那两名弟子应声而动,转身朝屋内走去。
童璟的好奇心被勾起:“师兄,真有‘肉母’?”
疯老道冷哼了一声,并未回答。他的目光落在了灶屋内,那正在燃烧的瓦罐上。
那风华门的两名弟子,正忙碌地烧着一罐血红色的汤汁。
火焰跳跃间,汤汁咕嘟作响,散发出一股独特的草药气。
童璟嗅了嗅鼻子,脸上露出思索的神色。
“这草药的味道好浓烈,我能闻出藏红花和冬虫夏草的味道,但还有其他成分,我不太确定。”
疯老道缓缓开口解释道:“这‘肉母’乃是雪域高原独有的四宝之一,由水母雪莲花、冬虫夏草、藏红花与红景天组成。”
“这四味药材合而为一,可保胎安神有奇效。不过,看这情形,岩二哥怕是凶多吉少了。”
童璟闻言,心中一动,他在妙童道长身边学习多年,也积累了不少医药知识,此刻,听疯老道一说,立刻明白了其中关窍。
藏红花,这从波斯经印度传入西藏的珍稀之物,以其活血养血之神效而名扬四海。
红景天,在藏地被尊称为“高原人参”,无疑是滋补元气的上乘之选。
冬虫夏草,更是声名赫赫。特别是那些产自雪域高原阴山峡谷的高山虫草。
其色泽深邃黑褐,虫体饱满结实,远非土黄色、体型肥大却肉质松软的草原虫草可比。
虫草的形成过程充满奇妙,由昆虫与真菌结合。每当盛夏时节,海拔3800米以上的雪山草甸上,冰雪消融之际,体态娇小的蝙蝠蛾便将数不尽的虫卵产于花叶之上。
这些虫卵孵化成小虫后,便钻入潮湿疏松的土壤中,汲取植物根茎的养分,逐渐蜕变成洁白肥胖的幼虫。
然而,这并非它们的最终形态。当球形的子囊孢子与这些幼虫相遇,便会侵入其体内,吸收其养分并萌发菌丝。
受到真菌感染的幼虫最终会蠕动至地表附近,头朝上尾朝下而亡,这便是“冬虫”的形成。
虽然幼虫已死,但其体内的真菌却继续生长,直至充满整个虫体。
来年春末夏初之际,虫子的头部会长出一根紫红色的小草,顶端带有菠萝状的囊壳这便是“夏草”了。
据传,这种神奇的生物对于治疗男子肾虚、阴冷、阳痿等病症有着难以言喻的奇效。然而,对于岩二哥的症状来说,这却可能是一道催命符。
再说到雪莲花,梵语中称其为“优钵罗花”,有雌雄之分,功效各异。
它对妇女月经不调、红崩白带以及保胎均有显着效果。这些人将岩二哥视作孕妇般调养,所用的药材无不是针对妇科疾病的珍稀之物。
真是可笑!那些人竟然真的把岩二哥当成了孕妇来调养!
童璟紧盯着岩二哥那异常隆起的腹部,忍不住嘲讽道:“这炎阳城的风华门,难道都是一群草包吗?”
疯老道眼中满是不屑与鄙夷。
“都是些歪门邪道,呸!还自诩风华呢,不过是些沽名钓誉之辈罢了。”
老者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药汁,那鲜红色的液体如鲜血一般刺眼。
他恭敬地对岩二哥说道:“药已经熬好了,请二哥趁热喝了吧。”
岩二哥二话不说接过药碗,也不怕烫。“咕噜噜”的灌下了肚子。
“感觉药力如何?”老者在一旁关切问道。
“嗯,确实不错。”岩二哥抬手一抹嘴巴,满意地回答。
他双手轻抚高高隆起的腹部,继续说道:“不过,若能再加点千年老山参,人形何首乌,效果应该会更好......”
然而,他的话未说完,突然捂着肚子,喘着粗气,大声呼痛起来。脸色也瞬间变得惨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滚落。
老者见状,急忙叫来两名弟子,搀扶岩二哥进入屋内。
此刻这风华门的三人,心中早已是慌乱不已。
他们不仅从未给男人接生过孩子,就连给妇人生产,也从未接触过。
面对如此诡异的情形,只能硬着头皮上前,心中早已苦不堪言。
见院中四人都走进屋内,童璟和疯老道紧随其后,跃上屋脊,轻轻掀开瓦片向内看去。
只见岩二哥躺在床褥上,双腿弓起,裤子褪到了膝盖处,正在痛苦地呻|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