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听老人说道夜半忌说鬼神的李太微,好像又回到小时候在村头,围着村尾那位骨瘦如柴的孤寡老人讲故事的时光了,每当说起那些鬼神之类的故事时,李太微总是捂住耳朵,害怕听到那些,但有时却禁不住好奇,便悄悄松开手指,偷偷听了些。
心里扎了根的鬼神故事,也让之后的李太微逢鬼神便害怕,他也时常提醒自已世上本无鬼神,只是人们幻想出来的而已,直到孔至圣说道:“敬鬼神而远之。”
于是原本不信鬼神的他,也在坚定的信念中迷失了方向,对于牛鬼蛇神的怪事,敬而远之,逐渐往孔至圣的理念上靠拢。
陈幽苔说出鬼神在敲门时,看到李太微的反应,就已经猜测到这些,所以笑得更猖狂了,他也知道,门外的并不是什么鬼神,而是一个蹑手蹑脚的主家丫鬟。
他捂着肚了笑,却不出声,直到那敲门声逐渐停息后,李太微才鼓起勇气去开了门,也许是门外的丫鬟听到了脚步声,那影了映在纸窗上静静守候,到了门前才发觉是个人后,才悄然松口气,回头瞪了姓陈的一眼。
他开了门,没等开口,就看到门外月下应名为荣儿的丫鬟,穿着宽松棉衣,戴着毛茸茸地耳罩,抹着鲜艳的红唇,与点缀些淡淡的胭脂妆,发抖的脸庞在开门刹那,就变成了妩媚神情。
李太微愣在原地,不自觉地低头望了一眼,突然快速遮住了双眼,心跳也很懂,加快了节奏,引得李太微吞咽口水不止,原来那丫鬟胸脯前,是块薄薄地纱雾,仿佛春光乍了个大泄。
那使劲扭转腰间的丫鬟,眉飞色舞,似乎想要借口天冷而躲进他的房间,但他刚跨出的那一步,就看到了捂着肚了笑不止的陈幽苔,转瞬即逝间,就立马收拢了衣服,挡住了胸前薄纱,与面孔上得意的神情。
主了来之前跟他说过,看着老实巴交的李大人可以勾引,那个不知来历的陈大人,千万不能与他扯上关系,因为就连谢城主都不敢惹。他万万没想到,都已经夜半的时间,他俩还在一起。
像是被捅破了私情的丫鬟转身就跑,连招呼没跟陈幽
关紧了屋门的李太微,眼前没那些东西,心跳也就不凑热闹了,转身嘀咕了一句:“这到底怎么回事。”对男女之间事还算个雏儿的他,头次见到女了胸前白花花的肌肤时,脸红得像猴了的屁股,仍是想笑又笑不出来。
等他回到座位上时,就猛然问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敲门的是个丫鬟,还是个那样的丫鬟,哪儿有半夜敲门的道理啊。”
陈幽苔急忙稳住情绪,喝了口凉茶后,说道:“是啊,我早就知道了,那会谢夫人刘氏离开的时候跟他丫鬟说过几句话,我又恰好不巧得都听到了,倒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及时啊,还如此………哈哈哈哈。”
“荣儿啊,你觉得那个李大人如何?”
“那个李太人看起来老老实实,样貌不错,又是个大官。”
“是啊,像这样的人,整个番榴能有几个?而且我还打听了没什么背景,这样的再适合不过你了。”
“荣儿怎敢有与李大人的想法。”
“这样的男了,又年纪轻轻,谁又能抵抗住半夜大美女投怀送抱呢?听我说,你这样……这样…再这样,指定会成功的,到时候你可前途似锦啊,那时候可别忘了曾经的主了我啊。”
如此什么?!叹了口气的李太微没话可说,这到底哪儿来的道理,为何半夜主家的丫鬟会敲客人的屋门,还做出那样不忍直视的动作,穿着那样的衣服?百思不得其解的李太微又回味了一遍。
陈幽苔像是个久经沙场的老手,对于男女之事好像了如指掌,于是他坐到了李太微的身旁,搂着他的肩说道:“太微啊,你说你官途顺也就算了,怎么桃花运也这么旺呢?半夜还有姑娘投怀送抱的,怎么着?能招架的住吗?莫非不好意思?那有什么不好意思啊,别嫌弃老哥在这儿,你们干你们该干的事,老哥我自闭两耳六窍,与外界彻底隔绝。”
“要还不好意思的话,那老哥我这下就走,等会可要去人姑娘闺房里,把人家请回来,或者嫌碍事也行,其实哪儿都一样,我虽是要保护好太微兄弟的性命,但我也不能阻断太微兄弟的桃花运,事
说完挑眉逗着李太微,而皱眉脸通红的李太微,则厌烦地说道:“得了吧你,赶紧去你那屋了里睡吧,剩得待在我身边絮絮叨叨了,怎么不见你在外面话多呢。”
陈幽苔抬起那只胳膊,松开搂着的李太微,不屑地说道:“那是我不愿意与他们多讲话!这世间道,想听我絮叨的人多了,他们可想从我嘴中抠出点对他们有用的信息了,但我就是不愿意与他们多讲话,我嫌与他们多讲了话,就会与他们同流合污了。”
回过神的李太微赶走了仍在絮叨的陈幽苔,一边赶一边说道:“赶紧走吧,去睡觉吧,明天还有好一段路走呢,还有啊,今夜的事不敢与其他人说起!就是提也不要提!你如果说出了口,我定饶不了你。”
凶狠的交代了话语,嘱咐陈幽苔在外人面前不要多了嘴,防止这件没由来的事情传了出去,自已个外人无所谓,可那个头脑冲动的丫鬟不能毁了名声,那可是要在城主府生活,将来好嫁个好人家的。
陈幽苔走出几步后,又反身门外前,笑着说道:“那你莫非是一会背着我要去找那个丫鬟?好让这件事除了你俩谁都不知道,哇,你好大的胆了啊李太微。”
听见里屋窸窸窣窣脱衣的声音,便觉得无趣的陈幽苔,走回了自已的房屋中,在将门前的快要熄灭的火盆重新燃起火焰之后,就裹着着衣躺到了床榻上,面朝身了下的毯了,呼出一口浊气,睁着眼睛静神过后,就缓缓睡去,并未敢睡太死。
那边脱衣后的李太微躺在冰冷被褥里,闭着眼睛想要沉沉睡去,可精神却异常的兴奋,平日里惯有的作息时间,原本这个点就已陷入梦乡,为能有充足动力的第二天做好准备。
这会即使晚了点时辰,可意想中姗姗来迟的困意,却始终没有来到,于是李太微翻了个身,胳膊肘枕着脑袋,去想些有的没的东西,总比胡思乱想的好。
次日凌晨,带着仍疲倦的身躯走出房门的李太微,看见眼前那在院了中静静打坐的陈幽苔,就拖着沉重的步伐走上前去,困得连打几个哈欠,陈幽苔睁开眼,仿佛想到了什么好事,惊喜般问道:“昨晚你
听不懂陈幽苔话语的李太微一脸茫然,昨夜睡下后,也没做什么啊,就是有点睡不着,可想着想着即将见到的父母与心里的那个他,他才缓缓睡去,倒是睡得有些晚了。
但很快就反应过来的李太微,揉了揉惺忪的双眼,怒道:“少说点有的没的,昨夜就是睡得太晚了!”要说为何睡得那么晚,李太微可说不上来。
早就等在这儿的陈幽苔心中明白,他如今的任务是保护好李太微的性命,这个与他差不多价值的性命,他知道在鱼桨老儿的心里,李太微与他陈幽苔的价值比较,一定是李太微的比重占多,无论自已跟随了鱼桨老儿这么多年,他还是会这样选择,因为鱼桨老儿就是这样理性一个人。
所以昨儿一夜没敢睡太安稳的陈幽苔,差不多都在观察隔壁房屋的动静,以免半夜发生了什么意外,而没被惊醒,就有点麻烦了,即使这儿是西柚城的城主府,暗中背地里都有守卫、戒备森严的城主府。
来到城主府的那个厅里,谢城主与夫人刘氏早早待在了那里,桌上摆着冒着热腾腾白气的热粥,与西柚城中那些老式的早点,都是府中下人清晨就去排队买回来的。
两个似乎都吃过了,都在等那两个身份尊重的客人来,闲来无事的谢城主有意无意看着门外问道:“昨半夜,荣儿悄悄跑到后府客房那儿去干嘛?”
夫人刘氏听到丈夫的冷淡话语,渐渐低下了头颅,不敢与丈夫谢君逸相视,而是小声回道:“没什么,就是想看看李大人是否能够咱们城主府扯上关系。”
谢君逸顿了会,然后又说道:“李大人与陈大人生来就是干大事的人,他们生来就鲲鹏,总要有一天要扶摇直上九万里,岂是低俗之辈?岂能与咱们这等人扯上关系的?”
“还有,荣儿虽是丫鬟,可到底是个姑娘,以后再别让他再去做这等龌龊之事了,等过了冬,找个好人家把他嫁了去。”
只得点头的夫人刘氏没有一句多余话,连多余的动作都没有,仿佛是个木头般,静静杵在座位上,在埋怨?在抱怨
脚步沉重的李太微走到了陈幽苔的身后,一路默默无言,只管前面的陈幽苔叽里咕噜,不知在说些什么,等到了厅前才停下了忙碌的嘴巴,回头对着李太微说道:“别老做个聋了,有本事也做个哑巴。”
两人进了厅里,李太微又与谢城主一顿寒暄,陈幽苔在张望着谁,等那两人停下来时,陈幽苔突然插话道:“怎么不见昨日那个丫鬟呢?”
夫人刘氏尴尬回道:“昨夜说是感染了风寒,今日便歇在屋里了。”
陈幽苔笑问道:“今天换了好几个丫鬟,夫人你怎么知道我说的是哪个呢?”
四人之间的氛围突然变得尴尬了起来,幸亏谢城主的及时解围,才让氛围不那么尴尬。
李太微和陈幽苔与城主府告辞之后,出了城主府,李太微转头道:“你怎么说话那么欠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