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说凌运舟在叶明心里是什么地位,叶明已经不想再和覃青山去解释什么了。
“把他带到甸北,然后派我们的人混进去,看着他别让他跑了,同时尽可能的掌握他们内部的情报!”
叶明说完之后,也不管覃青山惨嚎,转身便是出了工厂。
上一世的甸北不知道迫害了多少国人,之前的叶明没有能力,也没有资格去管。但是这一世的叶明,却绝对做不到视若无睹。
而且,既然手里已经有了梦魇这柄利刃,那么不给他们找点事磨磨刀刃,太闲了肯定会没事找事的。
“走吧,都到这儿了,索性再去趟石门。”
叶明去凌运舟的坟前坐了一会,而后便是回到车上。
照例还是卫十一开车。
就像叶明所说的那样,在梦魇,能姓卫的都不是什么简单的存在,卫十一别的地方暂且不论,单说这车技,就绝对不是孟虎那样的小年轻可以比拟的。
从滨海到石门,雨后那么难走的路,叶明坐在后边,生生就没怎么感受到颠簸。
石门。
省财政厅。
省财政厅厅长,兼党委第一书记的王望旺看着坐在沙发上,一小口一小口的嘬着茶水的叶明,就忍不住的头疼。
“不是,我说叶县长,我叫你哥了行吗?你说你跟我要那么多钱,我去哪儿给你整啊?”
王望旺不是没见过滚刀肉,可像叶明这种的,直接把铺盖卷都是提到自己办公室的,还真是第一次见。
“王厅,我也不想这样啊!你说说,我这么做,丢的不还是我自己的人嘛!”叶明也很委屈。
“你也知道丢人啊?你看看人家滨唐,人家不比你滦海受灾严重?人家也像你一样,直接找到省厅了吗?”王望旺却根本不为所动。
“不是,王厅,你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叶明闻言,顿时不干了。“人家滨唐什么经济基础?人家抗灾结束,老百姓直接把去支援的建筑队都给留下了,说是要给自己集资,让建筑队给他们建房子!”
“你再看看我们滦海?连女人都赤裸着上身在地里干活,原因居然是怕干活的时候把衣服磨破了,这是一个级别的吗?”
“我不管,反正我是把承诺丢出去了,这次一切的损失,都由政府补助,你要是不管我,我也没脸再回滦海见父老乡亲了!”
叶明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在他看来,这些钱自己出了也不是出不起,可不是那么个事儿。
哦,受灾了你财政不帮忙,现在灾后重建安抚群众,你财政还死扣着不放?这是什么道理。
更何况,叶明作为一个从后世穿越过来的,可是亲身经历过国家的几次重大反腐行动的,这些当官的又有哪个手里是干净的?
当然,叶明也没打算凭自己现在的微薄之力,就去触动人家的蛋糕,那就不是做好事了,而是找死了。因为你永远都不知道护食者能做出多么没有底线的事情。
但是从财政要点钱,能给百姓做点贡献的同时,还能让这些人少贪一点,这一点叶明自信还是可以做到的。
叶明甚至都已经计划好了,自己从王望旺这边要上钱之后,就想办法让这次所有受灾的县区都知道这件事。
然后叶明也打算好了,等到这些人都要上钱之后,自己再派人去他们的县区发发公示传单,让百姓都知道省厅具体给拨了多少钱。
如此,就算得罪人,但只要这些钱都能到了百姓手里,那他叶明也认了。
就在两人你来我往,斗智斗勇的不亦乐乎的时候,行色匆匆的张博终于是赶到了现场。
“不是,叶明,你究竟想干什么?”张博很无语。“你为啥要让你的人,把莽村案的涉案资金给扣留?”
“扣留?”叶明一脸的无辜。“不是,张厅,这帽子你可不能随便给我扣!”
叶明一边说着,一边赶忙起身给张博倒了一杯水,那自来熟的程度让一旁的王望旺眼皮都是跟着跳了跳,这货还真把老子这里当家了?
“我给你扣帽子?”张博简直被气乐了。“那为什么我的人说,手续都快要走完了,你局里的那个戚光突然出现,美其名曰要再核对一下,然后就取走文件没有了下文了?”
“难道不应该核对一下?”叶明照例还是一脸的无辜。“不好意思啊张厅,我这不是刚才在咱公安系统上了几天班,有很多方面确实是不咋熟悉。这样,您要是说核对一下这个流程不应该,我马上给戚光打电话让他把文件还给你们,这样总行了吧?”
叶明的话让原本气势汹汹的张博骤然一窒,他怎么可能说出核对是不应该的这样的话呢?
张博深深的看了叶明一眼,而后又看了一眼旁边脸黑的像锅底一样的王望旺,终于是明白了叶明为什么把自己约在这个地方见面了。
“臭小子,你现在省里的竹杠都是敢敲了是吗?”
“啧,您看,张厅你这不是又在给我扣帽子么,我带着行李来找王厅,不也是因为实在无家可归了嘛!”
叶明做出一副苦兮兮的模样,要是不知道的人,怕是还真的会觉得叶明有什么苦衷。
可张博和王望旺却是明白,这小子根本就是用卡公安厅的脖子,来行他敲财政厅竹杠的事实。
“你打算要多少钱?”
张博一屁股坐在了叶明身旁的沙发上,端起叶明刚才给自己的倒的茶就往嘴里送,匆匆赶过来,他还真是口渴的厉害。
只是张博嘴里的茶水还没来得及咽下去,就因为叶明接下来的话,一口气全喷了出去。
“你说什么?一百万?大哥,你当省财政厅的钱是大风刮来的?”
“不是,张厅,你要理解我们滦海的苦啊!你也知道,我们滦海本来就穷的厉害,如今这天灾人祸的一闹,又赶上刚刚秋收结束,您说这一百万多很多吗?”叶明说到这里顿了顿,而后做出一副颇为无奈的样子道:
“而且,按理说莽村案的赃款,可都是滦海老百姓的血汗钱。要是省财政不给我拨这个款也没关系,那我反正是没钱,我只能告诉大家伙,莽村搜刮的民脂民膏都在县公安局里放着。到时候要是出了什么乱子,我反正不担这个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