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鹅城街道。
梆梆梆!
玻璃碎裂的声音不绝于耳。
随之而来,是房间里人们惊慌失措的喊叫声。
街道上,一队麻匪正在狂奔。
他们将银子塞进麻将面具里,形成了一个个小麻袋。
此刻,他们每个人都提着许多小麻袋,像扔手榴弹一样将其投掷到一个个房间之内。
玻璃碎裂声与百姓惊呼声混在一起。
麻匪们沿着街道丢了一路,又爬到屋顶上,继续飞奔投掷。
百姓们还处在惊慌的状态,“老天爷啊!”
张牧之手持黑伞,带头从屋顶跳下。
他的面具上还插着根烟头。
张牧之吸了一口,丢掉烟头,继续狂奔。
这时候,各家各户终于发现了飞来的横祸竟然是银子。
一时间喜悦欢呼声和开怀大笑声此起彼伏。
老汤拽住张牧之,“劫我的时候你带的就是九饼,我这是多少?”
“你自己摸摸。”
老汤伸手摸了两下,“一饼。”
张牧之大笑,“过瘾吗?”
“过瘾!”
张牧之刚要走,又被老汤拽住,“你不就是想当老天爷吗?”
“是啊。”
“这跟收拾黄四郎有什么关系呀?”
“老天爷都能当,还收拾不了一个黄四郎?”
说完,又是两袋银子砸穿了玻璃。
“老天爷啊!”
听见百姓的呼声,张牧之像个孩子一样开心的笑了。
……
直播间。
“玻璃厂厂家狂喜。”
“那一夜,张牧之凭一己之力盘活了鹅城的玻璃厂。”
“扶贫!我也要被这样扶贫!”
“先惊叫,后大笑,很真实了。”
“这一队麻匪的执行力太强了,就算心里不愿意,老大让干嘛就干嘛。”
“用雨伞当降落伞,这是我儿时的梦想呀!”
“汤师爷脸上戴的哪是一饼呀,那分明是活靶子!”
“为有牺牲多壮志,敢教日月换新天!”
评委席。
周凯伦颇为兴奋的说道,“我要是鹅城百姓,我这一晚上的心路历程肯定和过山车一样。
“豪绅压榨就不说了,每天提心吊胆的赚着几两碎银,只为养家糊口。
“现在又突然出现麻匪砸穿玻璃。
“麻匪连自己仅剩的这点东西都要抢走?
“可随后他们发现了不对劲。
“这麻袋里装的,是沉甸甸的银子啊!
“对于百姓们来说,天降银元,和老天爷显灵有什么区别?
“麻匪们扔的一小袋银子,估计抵得上他们辛勤工作数年的积蓄。
“这一声老天爷,不白喊。”
张国利说道,“帮助他人,收获感激,这种事情会让人的心里产生极大的满足感。
“所以就连视财如命的老汤都会觉得过瘾。
“平常你可感受不到老百姓对你感恩戴德磕头致谢是什么体验。
“不过我也有一个和老汤同样的疑问。
“张牧之是在当老天爷,可他这么做和对付黄四郎有什么关系呢?
“他现在是以麻匪的身份去散财。
“百姓们感激的也是麻匪,而不是马邦德县长。
“我很好奇张牧之的下一步计划会怎么做。”
……
县衙大堂。
张牧之几人戴着面具返回县衙。
兄弟们摘了面具坐在桌前,喝水吃东西,都是一副懒散的模样。
老汤还戴着自己的一筒,兴奋地挥舞胳膊,作扔银子状,没从刚刚行动的刺激中缓过来。
“过瘾啊!”
张牧之踢了他一脚,“发钱比捞钱过瘾吧?”
“过瘾!”
老汤又说道,“有点儿可惜…跟办黄四郎也没关系啊?”
张牧之问他,“我们是谁?”
“土匪!”
“大点儿声。”
老汤大声说出,“土匪!”
“土匪是干什么的?除暴…”
张牧之故意拉长尾音,老汤立刻接上,“安良!”
“我先安良,后除暴不行吗?”
艳阳楼前。
另一条街上,老二老三刷刷甩手,面具麻袋如鹰隼般飞入窗口。
麻袋悠悠,月夜幽幽。
各家各户都传来惊叫和惊喜的声音。
两人边跑边扔。
忽然,他们的视线被吸引住了。
艳阳楼的窗口里,女人曼妙窈窕的身影被灯光映照在帘布上,若隐若现,勾人魂魄。
老三停下脚步,指着窗户,“这个,我认识。”
老二看了一眼,“我也认识。”
“那发点儿钱吧。”
老三说着就要扔。
老二拦着他,“哎哎哎!干什么呀?大哥说了,发穷人!她不穷。”
“那你说,谁算穷人?”
“穷人?那就得被逼得卖儿卖女!”
老三庄重的伸手一指,“她!就是被穷人卖掉的女儿!”
“对呀!”
两人不再犹豫,接二连三将手里的麻袋都扔了进去。
他们扔的兴起,竟然没注意到身后来了个人!
转瞬之间,两人头上的面具被迅速摘掉。
老二和老三霍然扭头,花姐水灵灵的站在二人面前。
“原来县长的人是麻匪!”
老三解释道,“我们就想给你发点儿钱!”
说着,两人直接扑了上去。
花姐眼前一黑。
……
直播间。
“土匪就是除暴安良的!(确信)”
“你认识,我也认识…那下次一起去?”
“《认识,所以发点钱》”
“内幕呀!有内幕!”
“老二老三简直是逻辑鬼才…”
“花姐:感谢二哥三哥的空投!么么哒~”
“完犊子了,面具给人摘了!老底曝光了!”
评委席。
周凯伦笑着说道,“张牧之的理论总是和别人不一样。
“百姓认知里的麻匪,那是打家劫舍,杀人放火不眨眼的主。
“怎么到张牧之嘴里,成了除暴安良?
“而且他还要用麻匪的身份,先安良,给百姓们解决生计问题,再除暴,连根拔除黄四郎为首的豪绅集团。
“这剧情看着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张国利皱眉说道,“老二和老三是看上花姐了啊。
“她作为艳阳楼的头牌,怎么可能还算穷人。
“两人为了给花姐扔银子,硬生生想出一个蹩脚的逻辑。
“穷人就是要被逼的卖儿卖女,花姐也是被卖过来的穷人家孩子。
“所以花姐等于穷人。
“所以我们应该给她扔银子。
“这逻辑任谁听都会觉得有问题,可眼下还真就能让老二老三绕过张牧之给他们的要求。
“结果两人玩得一时兴起,连最基本的警戒心都没了。
“两个顶尖身手的麻匪,能让一个青楼女子近身,还摘了面具!
“她又是黄四郎安排的线人。
“这个消息传到黄老爷的耳朵里,会对张牧之非常不利。
“如果花姐的问题不能处置妥当,后续肯定相当麻烦。
“老二老三闯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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