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布控和封锁由李获指挥。他一直坐在指挥车里盯着无数个摄像头的画面。
除了各条道路布下路障封锁之外,他还派出了狙击手、便衣,将能找到的只要能通人的街头巷尾全都控制了起来。
嫌疑人万怡,三十一岁的年轻女性,身穿草绿色睡裙,形象和各种特征早已输入程序。
人工智能程序在所有摄像头画面里自动检索匹配。理论上,即便她改换服装戴上口罩也逃不过监控。
刺目的阳光射在女神稍有些纷乱的头发上,折射出五彩的光芒。她神情不安把手机放在耳边。
“你怎么还没出来?现在到哪里了?”
艾婷有点焦灼地和孟飞通话。如果再得不到回复,她就要直接冲进楼里去救人了。
“马上就出来!我和安公子已经到第五楼了。这帮钉子户设置的路障有点多。”
她打电话的时候,前面葡萄大厦的三十层正冒出浓烟。但着火点很高,应不会波及下面的楼层。
消防云梯已经架到了三十层,控制火势不是问题。
难题是这顿楼是著名的拆迁钉子楼。因为起火而疏散住户,连她都不敢想象,阻碍会有多大。
这些人的障碍估计也阻挡住了孟飞和安盛,让他们纠缠半天出不来。
但破障队已经冲上去了。没有什么能抵挡他们手中的大号电锯。
艾婷挂了电话,继续往葡萄大厦奔去。但这时,她感觉有什么东西从前方两座楼的中间一掠而过。
抬起头来注视前方,她看到大楼的阴影中夹杂了一条黑色的横线,宛如剪影中一道浅浅的划痕。
然后那道拉紧的黑线迅速松脱,然后消失不见。
考虑到孟飞还困在楼里,她打算先进楼里把人救出来,同时让张力去拦截在楼间穿梭的怪客。
但这时一团烈火拖着长长的烟尾,就像流星一样飞了过来,突兀地停在了他们头顶熊熊燃烧。
火焰中传出朱雀的脑波“我比你快,我去楼里找人。你去拦截那些人?”
艾婷现在对自身力量的掌握已经今非昔比。如果激发异能,她的速度比普通军警要快太多,也只有能时间膨胀的张力可以跟得上她。
但比起朱雀化为火焰在空中任意穿梭,她还是不如的。她要进入大楼也得和其他人一样走楼道。
而朱雀可以从任何一个窗口钻进去,还能从任何一个窗口把人拎出来。
“行。”
瞬间的思考之后,她同意了和朱雀的分工,把目光投向那条黑线消失的大楼。
而空中的火焰则像炮弹一样对准葡萄大厦楼上的一个窗口冲了进去,把那个原本有着完好玻璃的窗口变成了一个焦黑的空洞。
连续不断地在大楼之间“穿梭”的是黑月和白月。他们每到一个楼,就会利用广阔的视野寻找一个新的落脚点,再用“穿梭弩”射过去。
他们就这样像蜘蛛侠一样在楼层中穿梭,虽然速度比蜘蛛侠慢了不少,但胜在有条不紊。
下面的街道肯定已经各处布控,但谁又能想到他们根本不用走在路上呢?
但这一此,他们正在一个宽阔的平顶上奔跑的时候,忽然感觉撞上了一顶无形的墙。
这墙并不坚硬,但越往前他们受到的斥力就越是强大,让他们寸步难行。
一个穿着淡蓝色避风衣、牛仔裤、白色跑鞋的女子出现在他们身后五十米处的距离上。
她有着柔美的黑发和与之对比鲜明的白皙的肤色,站在那里就像画家几笔勾勒而出的绝美的画中人。
就好像反射清晨阳光的水面,她的双目闪烁着淡青色的点点光斑,柔和的脑波随之荡漾而出。
黑月抬手看了看他的腕表。那个表上有脑波检测器,能检测到大部分异能脑波,还能显示强度。
大多数本源学者对异能的“强度”并不太重视。
异能是对漏洞的利用。无论强度有多小,只要漏洞存在,虚空中的负熵就会源源不断地泄漏出来被利用,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正常人的脑波功率低于千分之一瓦,大多数异能者的脑波也在千分之一瓦到百分之一瓦这个范围。
更强的脑波的作用是能把信号送到更远的地方,使得异能的作用范围更广。
但人类脑波的强度相差极小,要说因此带来的作用范围的差距,也就是从三十几米到四十几米这样的差距。
只是这个数字对黑月特别重要。他的能力是“转移”别人的脑波,也可以借此“转移”别人的异能。
但如果对方的脑波强度超过他,那么他的信号会被无视,“转移”将无法成功。
好在他自身的脑波非常强,强过百分之九十九的异能者。所以“转移”失败的情况极为罕见。
从万分之一瓦一直到一百瓦范围内的脑波强度读数都在他的腕表的监控范围内。
一百瓦的脑电波可能存在吗?不管存不存在,范围弄大点又不多花钱。
但他一眼看到此时的读数的时候,就好像被人暴击一拳,震撼得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就像在计算器上计算1000000的n!一样,读数直爆ax,并且显示了“rror”。
这个女人脑波强度至少是一百瓦,相当于正常人类十万倍,而且这只是下限,具体多少还是个谜!
“为什么不杀了她?”
白月回过头看,看了一眼站在五十米外,手中没有任何武器的女人。
女子的绝美的面容映入她的眼帘中,一阵数据库中的疯狂检索立即开始。
几毫秒后,资料在她的视野中显示了出来。
“艾婷,女,出生于月27日,樟岛艾家后代,猞猁集团前任主席艾云长女,艾家直系继承人。梧桐市异能局局长。”
她的资料其实有点儿滞后。艾婷现在已经不再是梧桐市异能局局长,而是异能部副部长了。
黑月回头走了两步,走出那怪异的力量控制的区域,眼睛盯着前方的女人,对白月说
“我们把武器丢到地上,然后双手放在头上。”
“这位哥哥!你连试试都不肯吗?那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