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还没有收到朱雀的信息的孟飞,不知道世界之险恶斗争形势之复杂的孟飞,在最初“弄错人”的惊吓之后回过神来,只感觉自己赚大了。
自己老婆变漂亮了难道还能吃亏?而且以前只是想抱女神大腿,现在都娶回家了岂不是更划算?
饕餮再想打他的主意就没那么容易了吧?至少他要呼唤女神的救援也就是一个招呼的事。
只是刚刚那番惊吓得好好治疗一下,不然留下终生的后遗症就完蛋了。
于是他开始大胆行动,先把女神老婆放平,然后开始动手动脚。
女神露出诧异的眼神,不满地说道“刚刚才来过,又来?而且现在大白天!”
她最担心的是自己的男人在这么短时间的间隔连续发生难道不会导致?
“哪有刚刚来过?”
孟飞暗想你是不知道我经历了多少个重复的七天,然后又死了多少回吧。
既然人总是要死的,还不如选择最快乐的死法?
女神没有能再说话,因为孟飞用自己的嘴把她的嘴给堵上了。
就在他们在床上愉快交流的时候,这个世界的另一头,一架属于饕餮空军的灰色的巨大的c05星河运输机,正在穿越冰冷的云层。
从中洲卷柏城起飞,飞往半个星球之外的饕餮,并不是如人们想象的先从中洲到东洲,跨过青芒的国土、再跨过大洋到达新洲饕餮的。
真正的近路反而是北上,穿过北极的茫茫冰原、路过那个拥有漫长的极夜的地方,然后再南下去往星球另一边的新洲。
一路上有时透过飞机的窗口就能看到绚丽的极光。可惜运输机的机舱没有客机那么多窗口,几乎整个都是封闭的。
这一架运输机还专门经过了改造,增加了许多隔间。每一个隔间都被厚重的铁门封锁着,需要刷脸刷指纹才能进入。
穿着一身红袍的饕餮教大教司赛麦,正坐在自己的隔间内,死死地盯着摆在他面前的一台试样非常古典、布满了铜绿的打字机。
赛麦看上去大约六十岁上下,相貌清瘦,肤色暗黄,脸上的法令纹非常明显,两颊各鼓出一块明显的腮肉,有着尖锐而明显的喉结,看上去精力充沛。
但此时他的情绪并不好,双目时不时闪烁着愤怒、甚至带着仇恨的光芒。
和女神教地位最高的是四名大神侍不同,饕餮教中没有神侍。饕餮教比起女神教来,更加等级森严,等级也更多。
他们地位最高的是教主。教主之下是大教司。大教司之下是教司,再往下是大教导士、教导士、高级教士、教士,教士之下才是普通的教徒和信众。
赛麦在七位大教司之中排名第三。他不但地位崇高,而且拥有重大无比的责任,那就是保管和维护唯一能和他们的神沟通的“神之打字机”。
神之打字机就是一台货真价实的打字机。但和女神教玄女手中的玄铜镜一样,所有的信众都认定这东西是他们的神的唯一信物。
这台打字机有时会以物理无法解释的方式,忽然就哒哒哒哒地自己打起字来。而打字的内容,就是饕餮的神谕。
平时这台打字机放在教廷一个公共的大厅内。房内有三名常驻的教导士看守。他们不允许触碰神之打字机,但是必须客观地记录打字机打出的东西。
而赛麦则是唯一有资格触碰这台打字的人。他负责打字机的日常保养维护,比如加纸和上油,以及需要携带神之打字机出行的时候,负责保管。
他是“打字机看护人”。这是一个终身职位,拥有教廷内最高礼遇,是件工作轻松待遇丰厚的万年肥差。
教廷命令他亲自带着打字机到卷柏城监督饕餮的唤醒仪式,是希望借着打字机,在着众多媒体的面确证被唤醒的饕餮的身份。
然而整个仪式前后,打字机沉默得就像一块废铁。当然,媒体也集体被辐射给烧瞎了。
单偏偏就在这时候,在这飞机上,他的打字机正在不断地打着字,另他烦不胜烦。
哒哒哒哒。
哒哒哒哒。
哒哒哒哒。
一行一行的饕餮古文在他亲手安装的打印纸卷上打印了出来。
“吾乃饕餮,已借本教高级教士左格之身降世。汝等须奉其为主,汝等奉其为主即奉吾为主,汝等违其之意即违吾之意。”
这字打印出来之后,他又仔细看了一遍,确认和之前好几次打印的内容再没有差距,便愤怒地撕了个粉碎,塞进自己的衣袋里。
左格?
为什么是左格?
饕餮要降生,有这么多躯壳可以选择。他甚至愿意把自己的躯壳无偿奉上。但饕餮为什么要选择左格!
没过半分钟,这打字机又啪啪啪啪地打了起来,内容都是前面几句话的重复,这真是让他忍无可忍。
想了想,他下定决心,开始摸索正在打字的打字机的底部。
那个地方的不起眼处插着一根针似、材质奇特的的东西。他小心地把那东西拔了下来,在灯下仔细看了看。
他什么也没有看到,两个手指夹着的明明是一无所有的空气。
但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抓住了一根比针稍微粗,大约铅笔芯那么粗的小棍儿。
确认了这神奇玩意的存在,他小心地把东西塞进自己一个贴身的口袋里。
这东西要是掉在地上,谁也看不见,恐怕是神也没法把它找回来了。
小隔间里终于安静了下来。在他拔出这根虚无的小棍的时候,啪啪啪的打字声就戛然而止了。
神的打字机哑巴了,已经成为真正的文物,或者说真正的废铜烂铁。
整个打字机中,那根小棍才是根本。它是神之打字机的制造者用百年之前饕餮真身上留下的一根毫毛打造的。
那东西带有饕餮的少量意识,是唯一的一根能接收饕餮主体意识的“天线”。
而且这是一个秘密,只有打字机的守护者才知道。前任的前任告诉前任,前任告诉他,他再告诉下一任。但现在开始,他再也不会告诉任何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