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看起来，和他牵绊更深。”
一句话给袁芷逗笑了，“我竟不知，王公子还会看面相。”
“看面相倒不至于，我说了，蒋姑娘的眼神，不像看普通朋友那么简单，那日在面馆的第一面，蒋姑娘透过我看他的眼神，实在不像普通朋友。”
既然都说到这份上了，袁芷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李道瑾他是我夫君，这个回答，还满意么？”
跟七年后的李道瑾谈论七年前的李道瑾，这种感觉袁芷倒是第一次经历。
这个回答在李道瑾意料之中，但是从袁芷嘴里说出来，胸口竟升起一股怪异感。
“他，去哪了？”
李道瑾问的委婉，毕竟看所有人这样子，估计是不在了。
“死了。”
袁芷回答的干脆，毫不拖泥带水。
“方便更详细一点吗？”
袁芷转头看他，要不是知道他是李道瑾，袁芷以为他在捉弄她。
“战死的，尸体被炸的粉碎，找不到了。”
短短一句话，道出了七年前那场悲惨的战役。
“抱歉，是我唐突了。”
“是挺唐突的。”
李道瑾羞红了脸，但既然开口，总得问清楚。
“那他就是大越失踪的那位翊王殿下吧？”
袁芷黑瞳转了转，他居然知道李道瑾的身份，看来知道的不少，那他没看到画像么？
李道瑾的寻人告示也有画像，袁芷看了，画的确有七八分相似，这位爷就没怀疑过自己？
哦，对了，李修政好像说，他的记忆是完整的，只有关于他那个白月光“雪儿”的记忆不完整。
“对，大越六皇子，那边那位瑞王殿下的弟弟，我就是曾经的翊王妃，罪臣之女。”
面前的李道瑾肯定不知道翊王妃的名字，但是罪臣之女的告示满天飞，他多少也是知道一些的。
“袁芷。”
袁芷猛地抬头，看到面前的李道瑾还是一副淡淡的样子，袁芷明亮的眼眸亮了又暗。
刚刚他喊她的名字，袁芷有一瞬间觉得他回来了，看来没有。
“是我，怎么，你要报官么？”
李道瑾垂眸，泼墨般的黑瞳倒映着她的身影，叫人看不出喜怒。
“这是你们大越内部的事情，和我没有关系。”，意思显而易见。
没有关系？好，很好。
又是一阵冗长的沉默，蒋十七的嬉笑声打破了死一般的沉寂。
“蒋茉莉，快看我给你买了什么！”
蒋十七拿着各式各样的鲁班锁，朝袁芷那边示意。
袁芷走过，拉着蒋十七上了楼，“哎，你拉我干什么，沈大哥明天见哦！”
站在一旁看戏的沈闻光突然被叫道，“明天见，明天见。”
袁芷和蒋十七的背影消失在二楼楼梯，沈闻光一脸玩味地盯着李道瑾。
“阿炙，不对劲啊，你俩刚刚说什么了，我看茉莉姑娘眼里的刀子都能把你捅穿了。”
“我和那个大越翊王像么？”
“你说咱们刚来的时候，在琅琊看见的那个告示？像是挺像的，你俩看着跟双生子似的，不过人海茫茫，难免会撞脸。”
说完沈闻光又补了一句，“可能，你是个大众脸吧。”
听沈闻光一席话，如听一席话。
李道瑾并不打算理他，刚抬脚要上楼，就被沈闻光拉住，非得展示一下自己和蒋十七在街上买的玉器。
“带着你的破罐子离我远点。”
说完李道瑾就上了楼，留沈闻光和他的那些破罐子在风中凌乱。
“你才是破罐子呢，你全家都是破罐子！”
“阿嚏！”
蒋十七看向袁芷，“你受风寒了？”
袁芷摸摸鼻子，“可能是窗外的迎春花，你去把窗户关上。”
袁芷手里拿着鲁班锁，腾不出手，“好，我去关上。”，蒋十七起身将窗户关死。
没多久蒋十七就困的睁不开眼，打了个哈欠，“蒋茉莉，我去睡觉了。”
袁芷头也没抬，“去吧，把门带上。”
袁芷的房间和李道瑾正对门，李道瑾开着窗子，看着袁芷的房间直到深夜还没熄灯。
我今天晚上的那番话，勾起她的伤心事了？
李道瑾在屋里想东想西，袁芷被鲁班锁迷的神魂颠倒。
想着想着，连袁芷什么时候熄灭蜡烛都不知道。
夜里李道瑾的房门突然被打开，一向警觉的他竟没察觉到丝毫。
门缓缓被推开，又被关上。
李道瑾突然睁眼，床头立着一个人。
慢慢掀开帘子，一张精致绝伦的脸庞映入眼帘。
“是你。”
帘外之人没说话，吹灭了手中的烛火，脚上的铃铛伶仃作响。
鬼魅女妖慢慢靠近李道瑾，两人的上半身几乎贴合，双腿慢慢移到床上。
“公子想我了吗？”
女妖的柔荑描摹着李道瑾的脸，手指不安分地拨弄着李道瑾的里衣衣领。
“你到底是谁？”
女妖邪魅地笑了两声，“都认识这么久了，还不认得我么？我是你心里的那个人啊～”
女妖娓娓动听的声音勾着魂，钓的李道瑾的心里痒痒的。
但李道瑾功力见长，并没有这么快缴械投降。
女妖不死心，柔唇轻轻贴上他的额头、鼻尖、嘴角，辗转流连，春波荡漾。
李道瑾的睫毛闪了闪，喉咙一鼓一动，气息不知不觉乱了套。
那张和袁芷一模一样的脸，此刻离他近在咫尺，一袭素衣，头发微微扎起，额前的碎发垂下，轻轻扫过李道瑾的脖子，一阵酥麻。
艳丽的五官配上素衣白裙，视觉冲击的矛盾感宛如漫天白雪下的一枝腊梅，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记忆中的身影和袁芷渐渐重合，精致的小脸慢慢浮现出来。
李道瑾掐着女妖的细腰，渐渐地不再满足这绸缪的吻，喘着粗气，“你到底是谁？”
“我说了，你心里的是谁，我就是谁。”
女妖拉着李道瑾的手慢慢移到后背，指尖轻轻一勾，灵活地挑开绳结，赤色肚兜从面前轻轻滑落，露出满园春色。
肌肤相贴的瞬间，一头野兽从笼中冲出，横冲直撞，似有毁天灭地之势。
劲腰被一双细长的腿缠上，脚上的铃铛一晃一晃，不断挑衅着李道瑾的神经。
女妖魅惑的声音被顶碎在夜色里，夜色渐浓，春香四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