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断口,像是短匕所为,迎风藤韧性高强,面口如此整齐,这短匕怕是名家之作。”
先前的人道,“以师兄所言,只有二十二门的人符合这个条件了。”
唤做师兄的人摇摇头,“二十二门根本不知道这处秘密地方,任务又限密,只有极少人知道。”
他折断一截断藤,扔在石门上,“恐怕是十三门那群想争功的狗东西所为,先前那人估计回来通风报信,他们又不敢和我们正面对上,所以撤走了。”
先前的人又道:“可惜了,若是拿到人,我们可以好好去惩戒堂告他们一状。
“蠢,十三门的人岂会被你我擒住,就算拿住了也不能送往惩戒堂,事情闹大了,最后上头怪罪的是我们。”
那人连连赔着小心,称赞师兄周全。
“他们既然清了道,便是替我们省了功夫,你速速去将石门打开,误了时辰,这东西可就真断气了。”
石门很快打开,那一群人抬着几处东西走进去,留了两个人在外面,石门重新闭合。
这一段时间很煎熬。
魏不语以眼神交流,希望苏四儿能原谅他,苏四儿表示,这是她不希望别人知道的事,即使知道了也该装作不知道,帮她掩饰,而不是追出来,让大家都知道。
魏不语则回应说只有他和宋之麒知道,苏四儿表示不可能,李俊茂一定知道,到最后两人也没理出个头绪来。
半个时辰后,石门那处有了动静,先前的师兄带着一帮人走了出来,领路的人在岔道处摔了一下,差点拉住魏不语。
若不是后头的人拉住他爬起来,魏不语肯定要暴露。
左岔道的人影消失,苏四儿想掀开披风,却被魏不语阻止,“他们可能会杀个回马枪,再等等。”又拖着她移到石门边。
原本旁边的两人听到后,又重新罩了回去,也跟着走到石门边。
片刻后,岔道那里出现了先前探路的人,他走到岔路口,查看了之前摔倒的地方,才放心地离去。
又等了半刻钟,四人从披风里出来,“幸好我们刚才控制自己脚离地,不然就被发现了。”
披风好用罢了,可惜他做不出来,离钰昶道:“这里不方便,我们进去说话。”
他掏出一样东西,拨动石门两侧凹槽,石门自动打开,苏四儿注意到他和刚才那些人动石门的方法不一样。
“跟我走,不要错了位置!”
苏四儿等人全部进门之后,石门自动关闭,离钰昶在前,“这里就是蜂巢山的塔底了,刚才有闲师盟的人进来过,你们也认出来了,我就不好再说只有我知道这处了。”
行了百十步,几人已经来到一处石头湖了,“不要露灵力,走快些,慢了一步,这些石头的牙齿就露了出来,将人咬死在这里。”
最前面的人越走越快,身后的三人不敢分神,跟着一步也不敢丢,过完石头湖,终于到一处平地。
离钰昶却说这一处一点都不能沾脚,要飞到前面那处悬壁的高台之上,才算安全。
一截断藤被扔进了平地,一触地升腾起一股黑雾,将之吞噬,“瞧,这黑气不上浮,就是对我们最大的善意了,你们可千万要领情。”
任凭他说些玩笑话,三人一声不吭跟在后面,提起一口气更紧张了些。
高台上这一处容身之地,挤了四个人,苏四儿拨弄着手指头算了算时辰,再耽搁下去,怕是要天亮了。
“离师兄,不知何处厄气最盛?你快些指给我。”
“就是刚才那一处,平地生出的黑气,上气下实,”离钰昶指着一处,得意道:“足有几百丈厚,怎么样?够不够浓?你赶紧把你的宝贝拿出来吸,最多一个时辰,我们就得赶回去了?”
苏四儿顺着离钰昶的手指方向,倒真看见高台下的石壁上写道:百丈原。
旁边两人见苏四儿迟迟不动作,猜到迟迟不动作的原因,又不好问出来。
苏四儿深吸了一口气,平静道:“师兄,我有个问题?”
离钰昶靠在石壁上,闭着眼,道:“你说!”
“刚才那群人抬着的东西是什么,他们放在了哪里?”
“你怎么对这个感兴趣,他们抬的是厄兽,放进来大概是暂时人手不够,先吊着命,等以后再行那剥皮拆骨之事。”
所以这里可以存东西?
苏四儿又道:“师兄,我的问题你没说全,不如把眼睛睁开再回答我?”
“我这么做是为了向你表示决不觊觎你的宝贝,若是睁眼看见了,我怕我忍不住,你怎么那么多问题,不会还没动手吧?”
“无事,宝贝抢不走,你尽管看!”苏四儿笑道。
一睁开眼睛,见她两手空空,另外两人怪异地瞧着自己,离钰昶正经神色,“闲师盟的事情,你们少知道为妙。哎呀,时辰耽误不得,你这样问来问去,是不是有难处?”
“是有这么一桩,”
苏四儿想这人太聪明了,能对宝贝不屑一顾,也许见许师这件事比宝贝更重要,对闲师盟也知之甚深,这事得多仰仗于他了。
“之前我以为这地方就你知道,谁知闲师盟的人也常在这里进出。师兄有所不知,我这宝贝一个时辰可不够它待,不知师兄能否帮我想一想法子。”
“我明白你为何打听闲师盟的人怎么存东西这事了,他们啊,都是靠一种叫夜仙匣的东西,我手里倒是有一个。”
他掏出一个四四方方的匣子,上面绘有百十种厄兽,个个似真似幻,“把宝贝装入里头,扔进去,你想什么时候来取就什么时候来取。”
苏四儿知道,他肯定还有话没说完,“师兄,你还有什么条件尽管说。”
“爽快!这东西是我家祖传之物,只能租不能卖。看在你我相识一场的份上,给我五百福玉,你可租到出去之时。”
苏四儿瞅着他提到福玉两眼放光的样子,“五百福玉就五百福玉,只是这地方你也用不上啊!”
“这你就不用管了,现在把福玉给我,我把匣子给你。”
这就难了,她拢共家底五个福玉,“能不能先给订金,剩下的等我出去后按年给?我小小年纪的,怎么会那么败家把东西都带上。”
旁边两个被扫过的人有些不自在,无人在意。
离钰昶像是被侮辱了一般,高声道:“苏师妹说得轻巧,两地音讯传递艰难,我怎么拿到手?你既是许师的弟子,怎么会这么寒碜,连五百福玉都拿不出来,我听说许家在那边是大族,又受宗门重用。”
五百福玉,不过打个喷嚏的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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