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爷。”高个子护院走回来。
“那边发生什么事情?”景国公不悦地问。
高个子护院道:“是丫鬟踩到——”
“抱我,抱紧我!”女人急切的声音突然自假山传来。
谢荣霖忙出声:“是丫鬟踩到蛇是吧?”
高个子护院顺势道:“是。”
“那你赶紧去处理!”谢荣霖急急道。
得了允许,高个子护院赶紧朝假山走。
谢荣霖道:“父亲,我们走吧。”
“好像是江姨娘的声音。”人群中忽然发出这么一个声音。
景国公转头看去。
“砰!”相拥的一男一女突然自假山处摔出来。
男的高大强壮,女的衣衫不整,两人如痴如醉地亲吻着,抚摸着,急需纾解某种欲望似的,画面十分不堪。
江、江姨娘!
真是江姨娘!
“啊!”女宾中有人发出惊呼声。
王氏顿时皱眉。
秦姨娘呆了。
谢容玄伸手,一只捂姜元意的眼睛,一只捂谢清清的。
男宾们也看呆了。
孟云锦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谢荣霖故意给两个护院使眼色,就是想要他们护着姜元意、谢容玄,也护着景国公府的名声,结果姜元意、谢容玄安然回来了。
假山处却是真有情况。
他从高个子护院的言语中知晓有事的至少是位姨娘,所以两个护院不敢贸然行动,他故意说成丫鬟踩到蛇,让他们大胆去处理。
没想到他们还来不及阻止,野男人就搂着江姨娘摔倒在地,急急地行那种事情,吓到所有人。
他最先反应过来道:“还不把他们拉开!”
两个护院已经在拉了,可是野男人和江姨娘抱得太紧,根本拉不开。
“打晕一个人!”谢荣霖怒道。
两个护院不敢打江姨娘,一起将野男人打晕。
江姨娘燥热难耐地往野男人身上蹭,画面不堪入目。
“江氏!”景国公大喊。
江姨娘仿若未闻。
“江氏!江——”谢容玄重新回到朝堂,谢荣霖考中状元,景国公府这些日子走到哪里都会受到赞扬、羡慕和尊重,今晚更是达到巅峰。
结果!
结果!
他屋里人、他宠爱了二十多年的女人居然背着他,和一个年轻、高大、强壮的男人通奸。
这就是往他脸上扇巴掌啊!
他气的全身颤抖,“噗”的一声,一口鲜血吐出来,直直摔到地上。
“国公爷!”
“国公爷!”
“……”
一群人围上去。
姜元意想上去医治也挤不进去。
王氏这时候喊道:“来人,把国公爷送回房。”
几个护院将景国公扶走。
王氏又看向高个子护院道:“将江姨娘关进柴房!”
刚刚景国公在,谢荣霖没有来得及安排江姨娘,如今景国公躺下了,王氏不给谢荣霖机会,直接发落江姨娘。
紧接着她拿出景国公府主母的大度端庄,向所有宾客致歉:“真是失礼,让诸位看笑话了,是我这个做主母的失职,没有管好后宅妾室,还让诸位见谅。”
妻是妻,妾是妾,妻是正室,妾上不得台面……在场的宾客们都是各自府上正儿八经的嫡出主子,他们都讨厌宠妾灭妻之事,但他们多多少少都听说过景国公宠爱江姨娘,对王氏母子不冷不热。
没想到景国公宠爱的江姨娘会给景国公戴绿帽子。
他们莫名感到痛快的同时,越发觉得王氏有胸怀有见地,难怪能生下谢妃娘娘和谢将军这样优秀的儿女。
他们一个个安抚王氏,说家家都本难念的经之类的话语。
王氏简单地同所有人聊几句。
氛围出奇的好。
姜元意佩服婆母的应对大场面的能力,她要好好学习。
“真是十分抱歉。”王氏诚恳道。
“不碍事不碍事的。”一群人道。
“那容玄、荣霖、元意、清清、秦姨娘,你们送贵客们出门,派护院一路相护,直到确认贵客们安全到府上,你们再回来同我说。”王氏道。
“是。”谢容玄等人应。
“你们慢走,我要回去看看国公爷。”谢容玄中毒期间,王氏害怕景国公去世后,国公府落到江姨娘母子几人手中,如今谢容玄好好地活着,她根本不在乎景国公死活,只担心守孝期会耽误儿媳生孩子、女儿嫁人。
可宾客们不知道王氏心中所想,他们觉得这个时候景国公夫人还关心景国公,真是大靖好女人啊!
他们钦佩地目送王氏,然后跟着谢容玄等人出景国公府。
一个个宾客离开。
景国公府门口终于安静下来。
谢荣霖忙问:“四哥,四嫂,清清,发生什么事情了?”
谢清清出声道:“五哥,你怎么不关心父亲?”
秦姨娘帮着儿子问:“国公爷如何了?”
几人跟着秦姨娘看向姜元意。
姜元意道:“父亲上次晕过去时,养了一段时日,身子好很多,但钟大夫后来说,他不能再晕倒,否则的话——”
“否则的话怎么样?”谢容玄几人一起问。
姜元意道:“可能会瘫痪。”景国公在晕倒之前,吐一口鲜血,也算吐出一口郁气,所以他不至于死亡,但极有可能瘫痪。
谢容玄几人同时沉默。
可他们几人脸上没有丝毫悲伤,也是,他们吃的喝的都是老景公留下的遗产,从景国公身上得到的是忽视、是辱骂、是江姨娘母子给予的折磨。
他们没有恨死景国公,已经算是善良……姜元意很是理解,道:“我们现在去看看他?”
“现在大夫正在看呢,不急。”谢容玄道。
谢荣霖也不着急看景国公,而是继续刚才的问题:“四哥,四嫂,清清,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谢容玄看向姜元意。
姜元意看向秦姨娘。
秦姨娘低声道:“我听到江姨娘要害世子夫人和宋探花,所以就告诉世子夫人了。”
“他要害的是四嫂和宋景之?!”谢荣霖真没想到这一层。
秦姨娘点点头。
谢荣霖看向完好无损的姜元意,忽然急急地问:“景之呢?宋景之去哪里了?”
“荣霖,我在这儿。”宋景之从黑暗中,一袭月白色竹叶暗纹衣裳,温润谦和,十分英俊。
谢容玄顿时脸黑,问:“你怎么还在这儿?”